自从明云子又重新回到客栈之后许樾几乎每天都会去找明云子商讨事宜,但是许樾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减少了去找明云子的次数,从一开始的一天一次,到后来的一星期一次。
在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中,许樾可谓是十分痛苦,因为明云子在兵法谋论上的造诣真是登峰造极,每次和他谈论过后,许樾都会觉得豁然开朗,以前自己认为模糊的概念逐渐清晰了起来,常常是两人谈论着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这次,许樾又苦苦等了一个星期才来到客栈找明云子,依旧穿着一身男装的许樾和客栈掌柜熟络的打过招呼准备上楼,没想到这次掌柜却好奇地问她:“最近小少爷怎么这么久才来一次,您厢房中的小哥都等急了吧?”
许樾听到掌柜这样问,心中憋笑,又压低声音说:“最近家父看管较严,本少爷无法前来看望,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不能相见,我也十分着急,最近家父出门办事,我立马就来了。”
听到许樾的解释,客栈掌柜胖胖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竟然开始催促许樾上楼见明云子,许樾装作感激地道谢,快步上楼了。
其实客栈掌柜的反应许樾早就预料到了,为了掩人耳目,她都是以男装的身份现身,在为明云子提前安排落脚的地方时,为了不引起掌柜的怀疑,她撒谎说把自己在青倌的小哥藏在了这里。
客栈掌柜看她一身华贵的衣裳,又气度不凡,认为这一定又是哪家喜欢寻花问柳的公子了,而且有丹阳之好的男子在苍连还是很多的,掌柜不仅没有怎么怀疑,还常常替许樾打掩护,让许樾哭笑不得,又不好发作。
迈着轻快的步伐,许樾开心地推开了明云子的房门,没想到明云子算好了她会来的时辰,正坐在几前等她。
见明云子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许樾心虚的想,不会是她和客栈掌柜撒的谎被明云子知道了吧,于是问道:“明兄,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讲?”
明云子点点头,清亮的眸子里满是赞许,开口回答道:“是的,我打算让你看两样东西。”
见明云子要和她说的并不是自己担心那事,许樾心中松了口气,见明云子卖起了关子,疑惑地问道: “不知是各种东西?”
明云子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和一个纸包,对许樾说:“许小姐,就是这两样东西。”
“香囊......明兄打算用这香料和香囊做什么?”
许樾见到明云子拿出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香囊和香蕉,不由得诧异地问。
难道明云子每天在客栈里太无聊,然后开始做香囊打发时间了?
明云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开口道:“这香囊和香料大有用处,不过我还需要许小姐的帮忙才能完成。”
原来,在许樾不在的这一个星期,明云子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来揪出在宫中背后捣鬼之人,就是他拿出的香料和香囊。
“许小姐,你可让宫中的所有人都佩戴上这个香囊,然后派人把这香料撒在宫中各处,这两种香料是不同的,但有中和作用,两种香料碰在一起气味就会消失,偷偷跑到宫内捣鬼之人身上必定沾染有这香料的气味,到时把他拿下再拷问他背后主使之人,夜猫黑鸦的不祥之兆自然就可天下大白了!”
明云子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过......需要许小姐和陛下联系此事才能进行,希望许小姐能够快些与陛下联系,不然朝堂上的局势会更加恶劣,对陛下不利。”
许樾听了明云子一通话,心中对明云子是一百个佩服,没想到让他和宗政彦煦束手无措的问题,明云子坐在客栈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轻松解决了,她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他是怎么买的香囊和香料?
许樾心中犯着嘀咕,这明云子是断断不可能出门的,只能让客栈的......
啊,她明白了!!!
许樾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客栈掌柜今天会那样好奇地问她了,香囊在苍连是怀春少女送给爱恋之人表达爱意与思念的,明云子让客栈掌柜买香囊和香料,客栈掌柜一定是以为明云子是要送给自己的。
见许樾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明云子疑惑地问道:“许小姐认为此计是否可行?”
“可......可行!”正在思考的许樾突然被明云子打断,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明兄的计谋真是绝妙,我这就让人给陛下飞鸽传书!”
说完,许樾和明云子告别,匆匆就离开了客栈,留明云子一人在房中奇怪,平时许樾都是道天色暗了才不得不离开,这次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
和明云子一样疑惑的还有客栈掌柜,小别胜新婚,两人不是该着急温存温存吗,这位小少爷怎么刚进到那位小哥的房里没长时间就离开了?兴许是得到消息家父办事回来了,唉,有钱人也不一定比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过的幸福啊!
客栈掌柜感叹着叹了口气,继续噼里啪啦地算着手中的帐,将许樾和明云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许樾急匆匆地回到许府后,没来得急跟一脸意外的三月解释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早,连忙催促着三月给自己铺纸研磨,就是为了快点给宗政彦煦写信,好让他快点采取行动,解决朝中和皇城不利的局势
和三月忙了一通,许樾终于写好了信,正准备把书信塞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又突然停了下来,拿起笔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话:“照顾好自己,我也无恙,勿念。”
我不能与你时刻相见,只能在与你相隔甚远的地方替你担心,但是我也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如此,勿念,勿念,无需挂念。
心中这样想着,许樾把书信塞进了竹筒,轻拍了鸽子两下,看着鸽子扑扇着翅膀朝着皇宫飞去,她站在窗前看了很久很久,就像以前等待窗前他身上的药味散去一样。
皇宫内,从鸽子身上取下书信的宗政彦煦展开信纸看着看着身子竟然颤抖起来,他平时里俊郎刚毅的脸上此刻竟带着动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宗政彦煦手捧着信纸看了很久,然后把它贴在胸口,低低叫了一声:“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