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也有今天!”许青山虽然年过五十,却毕竟是武将,内功深厚,此刻的苏成碧被擒来后五花大绑,像是捆猪一样的丢在了许青山的就寝屋子的耳房内。许韶闻风而来,看到苏成碧如今的样子,心下大块,破口大骂起来。
苏成碧手脚被绑着,连同嘴也被白布条牢牢地塞住。只是发出呜呜的喊叫声,死命扭动着身躯挣扎,却只是白费力气。
许韵在一旁越骂越来气,那许樾之前没少给她气受,她虽然没有证据,更是怀疑娘亲是因为这许樾和苏成碧母女而死的,她相信娘亲绝对不会做通奸这样的傻事。更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自己和娘亲只是深闺中人,唯一有可能加害他们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这样想着,骂地更加厉害,甚至抬起脚,一脚揣在了苏成碧的肚子上,苏成碧吃痛,顿时蜷缩成了一团,许韵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大吼道:“死贱人,装什么可怜,你现在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爬虫罢了。我要你死,你就得死。”说罢,像是中了魔怔,对着苏成碧更是发了狠得拳打脚踢。等到丫鬟将她拦住,那苏成碧已经浑身满是伤痕,躺在地上如同一具尸体。
一旁的丫鬟小厮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二小姐平日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竟有如此癫狂残暴的一面。实在匪夷所思。
另一旁,刚刚回到苏府吗,看到许青山留下的纸条,苏成拓的心中又怒又急。一边急急进宫向皇上回禀——那宗政和安现下正在许青山的府中,而且绑了苏成碧做要挟。另一边吩咐儿子苏秦火速前往许青山的将军府,一定要带足人马,在自己到来之前控住场面。切不能让宗政和安伤了一个人。此刻的宗政和安如同一只被逼急了的疯狗,见谁都会咬。
而苏秦在许青山的府邸外,已经委派重兵重重包围。自己身披铠甲,手持一柄玄铁长剑,眼神严肃地站在府门前。
“苏表哥,我娘……”远处的许樾急急跑来,因为跑得急,她双颊微红,气息轻喘,发饰都已经散乱,飘下不少乌黑的长发荡在她的身后。
苏秦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表妹,用下巴指了指许府的大门,示意苏成碧还被关在府内。若是只有许青山和宗政和安,自己就是拼死也要冲进去擒住那狂徒,可是如今许青山挟了姑姑,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也只好闷闷站着,胸中却是熊熊燃烧的怒意。
“皇上到——”福总管又细又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虚礼,宗政彦煦率先径直走进了许府,苏成拓见状,连忙轻瞟苏秦,父子俩紧随其后,许樾也不甘落后,急急跟上前去。从听到苏成碧被许青山绑走的瞬间,她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此刻她心急如焚,只想最快见到自己的娘亲。
宗政彦煦一进前厅,就见到宗政和安好整以暇地坐着,手中还托着一盏茶。
宗政彦煦冷笑:“重罪之人,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轻哼一声,宗政和安若无其事道:“是啊,臣弟犯下重罪,罪无可赦。只是思想前后,臣弟还是放不下自己一条性命,所以特在此地,等着向皇上求情。”
许樾已经按捺不住,厉声道:“这就是你抓我娘亲的目的吗?”
仿佛第一次认识许樾一样,宗政和安微微抬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许樾:“我从没有想到,将我逼入绝境的人当中,竟然有你。”
许樾冷冷一哼,声音像是淬了深海里的寒冰一般,咬牙切齿道:“宗政和安,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母亲放了,否则今日,我许樾绝不会放过你。”
“好”宗政和安轻笑,扭头盯着宗政彦煦:“怎么样,苏成碧一条命,换我的一条命,很公平吧?”说罢,挥手打了个暗语,满身污垢,半边脸已经被打得红肿畸形,已是奄奄一息的苏成碧被人拖了出来。
许樾心都要随了,瞪大的眼睛里霎时间布满了泪水。一旁的苏成拓和苏秦见到此景,亦是又痛又气,手臂上的青筋已是根根分明,暴怒而起。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宗政彦煦还算冷静,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让樾儿伤心,更重要的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应当保护每一个苍连子民的安危。
他的眼神微微一松。宗政和安便明白,宗政彦煦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便朗身道:“我带着苏成碧出府,不许有人跟着,待我出了京城,自然会把这女人还给你。”说罢,一把拽过苏成碧便大步向门外走去。许樾紧紧盯着苏成碧,此刻她已经冷静下来,知道母亲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看到母亲这幅样子,还是按捺不住地心疼,竟不知不觉地留下了眼泪——重生一世,这是她第一次流泪。
宗政和安跑了。
宗政彦煦请了太医前来为苏成碧诊治,并且赐了一根千年人参。索性苏成碧受的伤看起来严重,实则大多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胫骨,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饶是如此,苏成拓心中,也将那宗政和安恨了十成十。
“樾儿,你怎么在此,不进去吗?”苏成拓刚刚从苏成碧的房间走出来,看见许樾怔怔地站在门口。
许樾刚刚收到宗政彦煦的密信,出了京城,再也没能找到宗政和安的踪迹,现在那宗政和安,已经彻彻底底地逃走了。虽然宗政彦煦言辞委婉,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担心,但是此事终归有自己的责任。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母亲就不会受此磨难,而宗政和安更不会趁虚而入,抓住了逃跑的机会。
见着许樾不回答,苏成拓心中了悟几分,淡淡道:“舅舅知道,只是此事你也莫要太过内疚,许青山终究是碧儿的丈夫,谁又能想到他竟然如此人面兽心呢。怪只怪人心难测,我们都没预料到罢了。”
许樾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只是恭敬地回答:“樾儿谢舅舅提点” 心头却是十分复杂,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