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众众说:“我有问题,我承认,行了吧。但我有问题的同时还有钱,既然找我借钱,那就按我的规则来。”龙龚子说:“你本来可以摆事实讲道理的,但你却不愿多说,一副要么留要么滚的样子。你是既没有耐心,也没有爱心。”李众众说:“知道我没有爱心,又找我借什么钱?知道我没有耐心,又过来考验我的什么耐心?很简单,想借钱就写借条,不想借那就拉倒,说那么多做什么。”龙龚子皱眉说:“我没有找你借钱。”李众众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借钱。”龙龚子无奈说:“你的行事做派能不能改一改?”李众众说:“不改的话会怎么样?”龙龚子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改的话我们两个人会走得很艰难,我们会经常吵架,会好久都不联系。”李众众说:“为什么非要我改?你就不能接受吗?”龙龚子说:“就算我接受你,其他人也不会接受你。”李众众问:“‘其他人’指你的家人吗?”龙龚子默不作声。
后面李众众借了钱给叶德铭,但借条却是龙龚子写的,他说算他借的,到时叶德铭还给他,他再还给李众众。
圆圆大婚,李众众去参加婚礼。圆圆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为了穿婚纱好看,我真的也是拼了。”李众众说:“有效果。”圆圆说:“我要能瘦成像你那样就好了。”李众众说:“瘦成像我这样,你老公就配不上你了。”圆圆笑个不停。素珍说:“女孩子,矜持一点。”李众众说:“她老公就爱她的豪爽,可以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圆圆笑得更厉害了。素珍说:“别把妆笑花了。”李众众说:“没事,你素颜也好看。”圆圆笑说:“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素珍笑着对李众众说:“你的嘴啊,可以很甜,也可以很辣。”李众众说:“听着像周黑鸭嘴,甜辣味的。”圆圆笑说:“我想吃周黑鸭。”素珍说:“你不是要减肥吗?”圆圆说:“我好久都没吃周黑鸭了。”素珍说:“减肥贵在坚持。”李众众说:“坚持减肥也太残忍了。”圆圆说:“就是,简直不人道。”
从休息室出来,祝有福在走廊抽烟。李众众走过去说:“能不能给我一支?”祝有福吃惊看着她。李众众说:“只许你抽烟,不许我抽烟。”祝有福于是给了她一支,并帮她点上。李众众抽了一口,说:“谢谢,我准备退出翻译界了,专心颓废生活。”祝有福大吃一惊,问:“发生了什么事?”李众众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现在不需要钱了,就没动力和激情了。”祝有福说:“那我怎么办?”李众众笑了笑,说:“您看着办吧,我已经通知您了。”祝有福说:“我不同意。”李众众笑说:“我才不管您同不同意。”祝有福说:“你总得找点事做,你总不能每天就吃喝玩乐吧。”李众众说:“为什么不能?”祝有福说:“你就当是帮我。”李众众说:“对不起,帮不了。”表情严肃而认真。祝有福说:“老实说,我有点失望,我以为以我们的交情,你至少不会这么决绝,你至少会考虑一下。”李众众吐了一个烟圈,说:“您想多了。”祝有福掩饰不住的失望。
婚礼结束第二天,圆圆夫妻出国度蜜月。素珍打电话给李众众,约着一起按摩,说这段时间累着了,腰酸背又痛。按摩的时候,李众众说:“我跟林医生说了,说到时提前打电话。”素珍说:“你办事我放心。”李众众说:“您就等着抱孙子吧。”素珍笑说:“有福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吵得我也没有睡好。今天很早就起来了,坐在客厅里抽烟,连抽了好几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说没事,就是有点烦。我问烦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烦什么。”李众众说:“听你这么说,很像是更年期提前了。”素珍忍不住哈哈大笑。李众众说:“多关心他一下,老男人也需要关怀。”素珍笑说:“为了逗他开心,我玩笑说是不是看上了哪个美女?结果他瞪了我一眼。我忙改口,说不是他看上了哪个美女,而是哪个美女看上了他。他说美女看不上他。”李众众说:“瞎说,您就不看上了他。”素珍笑说:“我不是美女,你这样才是美女。”李众众说:“我这样的美女的确看不上他。”素珍笑说:“他也配不上你。”李众众说:“太老了,又不帅。”素珍笑得咳了起来。
晚上李众众正在医院守着梅娜,这时祝有福打电话过来,说:“我老婆回来好苦恼,说她既想认你当干女儿,又想跟你做好姐妹。”李众众说:“她还真是一厢情愿,就算她想认我当干女儿或想跟我做好姐妹,那也得我点头答应。”祝有福愣了一下,说:“我老婆确实有点优越感了。”李众众说:“可惜我不理会那些。”祝有福说:“你永远是不卑不亢。”李众众说:“无论依附或是攀附都是我学不会的高难度动作。”祝有福说:“听素珍说,你有交往的对象。”李众众说:“我想跟他在一起。”祝有福问:“你喜欢他什么?”李众众说:“年轻帅吧。”祝有福冷冷说:“我不知道你这么肤浅。”李众众说:“现在知道也不迟。”祝有福说:“以你的条件,多年轻的多帅的都找得到,现在找得到,过几年也找得到。甚至你愿意的话,可以找几个。”李众众认真说:“您在侮辱你。”祝有福说:“我没侮辱你,是你变了,变质变味了。”李众众说:“我没变,我也不会变,变的是您。您很早就变了,变得我爷爷奶奶不敢相认,变得我爸爸九泉之下笑不出来。您变质了变味了,是因为我的坚持,您才没有烂下去。我拯救了您,您都没有觉得,反说我残忍无情。我真不该对您这么好,因为您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我爸爸和我爷爷奶奶早证明了那一点。”祝有福半天说:“你太狠了,你不应该是人,你应该是野兽。”李众众说:“我撕掉了您的皮,您没法面对丑陋的自己吗?”祝有福说:“我不是坏人。”李众众说:“但您曾想欺负我。”祝有福说:“对不起。”李众众沉默半晌说:“我原谅您了。”
挂断电话,李众众拨通了龙龚子的电话,说:“我好难受。”龙龚子一下子紧张起来,问:“你怎么了?”李众众说:“心里难受。”龙龚子问:“发生了什么事?”李众众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狠,不像个人,像个野兽?”龙龚子瞬间明白了,说:“那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李众众苦笑了一下,说:“我攻击了好多人,包括身边最亲最近的人。”龙龚子说:“是他们先刺激你的。”李众众笑说:“那我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龙龚子说:“那个也不能怪你,你天生体质敏感。”李众众笑了一下。龙龚子问:“谁那么说你?”李众众说:“很好奇是不是?”龙龚子说:“是,胆挺大的。”李众众说:“他不是胆大,而是生气,我惹怒他了。”龙龚子说:“你有惹人生气的天赋。”李众众说:“你有生气的天赋。”龙龚子说:“没有,只有你惹我,我才会生气,其他人我一般不会生气。”李众众说:“你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却跟我一般见识。”龙龚子笑说:“因为你不一样啊。”
圆圆国外度蜜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检查。林医生检查过后,制定了诊疗方案,说过程会有点长,要有耐心,还会很辛苦,要有思想准备。
从医院出来,圆圆挽着她老公的胳膊,她妈挽着李众众的胳膊。素珍表情疑惑的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动不动就不孕,想当初我跟你爸结婚一年就生下了你。”李众众评价说:“效率挺高的。”几个人都笑了。素珍笑说:“刚林医生说了,你最好减一下体重。”圆圆说:“我正在减。”李众众说:“放心了,为了孩子她会拼的,您还是赶紧把成套的金饰,像什么长命锁、项圈、手链、脚链等之类的和大红包准备好吧。”素珍笑说:“到时你陪我去挑,或定做,你的眼光好。”李众众说:“不用眼光,捡重的买就对了。”素珍说:“那不如直接买块金砖。”李众众说:“也行啊,圆圆姐,你说你怎么感谢我,你孩子还没有出生,我就已经为他争取来了一笔财富。”几个人哈哈大笑。素珍笑说:“以后你结婚,我送龙凤镯给你。”李众众笑说:“我要镶钻的。”素珍笑说:“狮子大开口。”李众众笑说:“看您人长得美,又有钱又大方,我才大开口的。”素珍笑说:“你这嘴巴,以后得多讨公婆喜欢啊,我是没有儿子,有儿子就认准你当我儿媳了。”
龙邦成八十大寿,他不愿大操大办,说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而且不去外面吃,就在家里吃,因为外面太贵了,而且吃不到什么东西。
这天龙大发一家人很早就过来了。秦琼花说早点来,帮着龙大美做饭。她还带了自制的泡菜来,因为听龙大发说,他们都很喜欢吃。秦琼花,龙佳音,龙佳信还是第一次来,招呼过后,秦琼花直接去厨房帮忙,挽起袖子择菜洗菜切菜。龙佳音,龙佳信有点拘谨,他们本来性格就偏内向。龙龚子怕他们不自在,就让他们去自己房间看书,因为听龙大发说过,他两个很喜欢看书。
余前来得也挺早的,还买了很多东西带过来,吃的穿的用的。余庆笑说:“爸,你真是赚到钱了。”余前笑说:“没赚到钱,也要孝敬老人啊。”余庆笑说:“是。”余前问:“工作找得怎么样?”余庆笑说:“有眉目了。”余前问:“大公司还小公司?做什么的?”余庆笑说:“大公司,兴正。”余前说:“不是说很难进吗?”余庆笑说:“有熟人介绍啊,哥女朋友的高中同学在里面当经理,当然了,人家只是介绍进去,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我的努力。我会努力的,争取留下来,我不能给未来嫂子丢脸。”龙龚子一脸笑。龙大发问:“你交女朋友了?”龙龚子笑说:“没有,我们都还没正式确定关系,现阶段只是普通朋友。”余庆说:“普通朋友就不会带回家吃饭了。”飞扬说:“那个姐姐长得可漂亮了,还会做饭,还很大方,买了很多东西,大哥都提不动。”飞翔说:“姐姐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我晚上做梦都在吃。”一家人都笑了。
龙龚子问余前:“今年账收得怎么样?”余前说:“算收得比较顺利,这多亏了你爸爸。”龙大发提到收账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比我想象中的难收多了,有些人就是无赖,厚脸皮。”余前说:“收回百分之七八十很不错了。”龙大发说:“剩下的慢慢收。”余庆感叹说:“生意难做,工作难找。”余前说:“再难我也坚持下来了。”余庆说:“是,是,您是我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余前笑说:“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余庆说:“没人教,自学成才。”龙大发说:“我们家大概有这个基因,这两个小的也是。”余前说:“召成召明呢?出来打了声招呼就不见人影了。”龙龚子说:“在房间。”余前问:“召成是不是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上高中可得花点钱,你妈有什么表示没有?”龙龚子说:“我妈现在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余庆说:“他们爸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