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发现?她的房间有点邪门!”白嘉志从地上站了起来,边扯着被爹扯皱的衣衫,非常严肃地说起这个话题。他才不相信,之前那种突来的寒气,会是他的错觉。
“怎么说?”
“爹,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就是觉得妹妹的房间不正常!”
“真的?你不是为了摆脱嫌疑才故意这么说来让我转移注意力的?”白玄明抬起厚重的眼敛,慈爱的眼神柔柔地扫过这个几年不见的儿子。
儿子如今一袭碧宵宫弟子特有的烟青色的长衫,头戴巾纶,腰别三尺青剑。俊朗星目的一个好男儿,温雅的脸上,有着自己发福之前五分的遗传。自从去了清远山,入了风清门,身上就多了一种仙气萦绕的儒雅之气。
“爹,您老真偏心,妹妹一句话,你二话不问就教训我!我都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老亲生的儿子!要不然,待遇怎么差这么远?”
“哼!如果你是女儿,我一定会更加的呵护修竹那小子的!”
白嘉志微微抽搐着面部的神经,感情爹宠爱妹妹比自己和二弟多一点,是因为他老人家的子女比例不协调的原因。
这个赤裸而现实的原因,他不想服也难!谁让娘亲生了他们三人,就死活不愿再生了!而爹这个好相公对娘亲钟情不说,还把她当成了女王一般的宠着。娘亲说过的任何要求,在他白嘉志的记里,似乎爹都没有失言过。
别人家都男尊女卑,而他们白家,却是颠倒了乾坤!
“爹,不管您老是不是相信我!但,妹妹的房间,真的有股阴气,很重!连我这个修道之人,都有些心生畏惧!爹,如果您真的为妹妹好,赶紧抽个时间叫人去看看吧!别到时,妹妹出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白嘉志的表情,是难得的凝重与认真。
“哼哼,我能有什么事?谁有那么大的贼胆,能让我有事?!”只听到半句的白孤烟一袭粉红的窈窕身段沉着脸,带着喜儿不屑地款款而来。
“烟儿,你哥说得对,小心使得万年船!用过早饭,爹就着人回府来看看!”
“爹,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有法宝的?正所谓,法宝在手,天下我横着走!”霍霍,白孤烟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动作笨拙地握着剑柄,自诩自美的在父子二人之前毫无章法地乱舞一通,完全不顾几位观众那抽搐中,风中零乱的,以及喜儿都觉得丢人丢到谷梁国之外的尴尬表情。
“怎么样怎么样?爹,我是不是打得棒棒哒?”白孤烟把桃木剑插回了腰间,直接忽视老爹那震动得一颤一颤的一脸肥肉。
“啪啪啪啪……”孔致远鼓着掌,从门口优雅地从了进来,一身青衫飘逸而俊秀,“此舞天上人间难再寻,当真是舞得不同凡响!这还是在下,第一次见着这么别致的剑舞!真是大饱眼福啊!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哪里蹦出来的?谁告诉你本小姐在跳舞了?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长在这么俊的一张脸上面,真是浪费又可惜!”白孤烟当然不笨,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与不屑。她斜睨了来人一眼,傲慢地单手叉腰,以同样不动声色地用话语回击着。
哼!什么眼神?
他吃惊地望向她,她挑衅地瞪着他,目光交接之处,噼噼啪啪的声响,却是无声的较量。
“烟儿,不可胡闹!这可是哥的师兄!你小的时候见过的致远哥哥!”白嘉志站起,冲着孔致远,点点了头,“这是烟儿,师兄应该还记得吧!”
“几年没见,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屁孩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孔致远当然知道是她是谁,曾经多年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他自来熟地走过去,拍了拍白孤烟的肩膀,“居然长了这么高了,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白孤烟弯过手臂,拍了过去,眉头拧成了麻花,“哼!把你的爪子拿开,我和你不是很熟!”
孔致明知道已经惹火了小家伙,也不在继续火上添油了!以免得来她更加不满的眼神,于是朝着上方的白玄明,行了一个江湖礼。
“白伯伯!多年不见,身体可还是那么健朗!”
白玄明温和地点了点头,既有长者的礼貌,也有为父的仁慈,“还行!贤侄,坐吧!”
“师兄,差不多该起程了!”孔致远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
“不是才回来?怎么又要走?”白玄明深沉的目光望着自已离多聚少的大儿子,平和的神色下,是难掩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