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烟停伫在烟雨香的牌匾之下,仰望着那三个笔画流畅豪气的三个大字,目光凄迷。
忽然一阵奇怪的冷风袭来,喜儿惶恐地哆嗦地拉了拉她鹅黄色的衣领,圆圆的小脸因为害怕而苦成了一团,“小姐,这风吹得很怪异,我们还是走吧?”经过这几天的事,也听了单向春或多或少的某些言语,她知道了这里面曾经住过的女子于自家小姐同名同姓。想着那人十九八九已经死于非命,她喜儿对这所宅子,本能的会联想到一起乱七八糟的鬼魂之说。譬如,小姐与她同名同姓,小姐如今的岁数与她曾经消失的那年也是同等的年龄,看着小姐那张被月光朦胧下的银白色脸庞,小姐会不会被那人的魂给抓去作伴什么的。以前大白天时她就觉得此处有些说不出来的阴冷之气,经过证实,在这么一个寂静得只有风吹的夜晚,她越发的对此地有种毛骨悚然的害怕。
怪异?白孤烟不动声色的紧抿着唇角,没有给予回答。里面住过的那个女子,那个受着阮经亘深爱挚深的女子,如果她还活着,想必也不愿意见着曾经的青梅,爱她的父亲,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变成如今的痴迷!如果她真的能在这个夜里显灵,她倒希望能有机会认识下,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怕什么,生平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流传千古的道理,你都不懂?”白孤烟回头,习惯性地戳了一下喜儿的额角,打趣着继续问道,“莫不是前些日子背着本小姐,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害怕了?”每次她白孤烟听闻哪里有妖,有魔有鬼的一心要去斩杀,她喜儿都扬言要去参上那么一脚的凑热闹,原来都是假的。看来相处十多年,她对喜儿的伪装还有待破解!
“哪有!”喜儿搓着额角,喃喃回道。
此时一阵更加猛烈的风拂过,风铃的声音越来越清脆,在这样的一个夜色里,仿如天籁的音乐,白孤烟目光忽转,嘴角扯起一丝意味的淡笑,伸手按着喜儿的香肩,“别动!”
“怎么了小姐?”看着白孤烟难得的正经,喜儿缩着脖子,梗着声音,惶惶不安地连哭声都压制在了喉咙。
“没什么,只是有只女鬼正向这方向飘过来!”白孤烟说完,当即拔出腰际的桃木剑,盯着前面的单向春,装模作样的兴奋说道。
“啊!”喜儿一个尖叫之后,动作快得诡异地一举躲在白孤烟的身后,把小脸捂在小姐带着体温的背上,怕得连声音都在哆嗦,“小姐,喜儿我怕!”她就知道小姐久走夜路,必定撞鬼,果然昨晚的梦在此时应验了!女鬼啊,会吃人的,也能吓死人的有木有!
“好大胆的女鬼!明知本姑娘在这儿,居然还敢出来晃荡!”白孤烟一手比划着木剑,一手弯向后背,按着喜儿颤抖的身体,正色地喊道。
单向春转身看着后面,什么都没有,顿即就明白了白孤烟的心思,她也不讲不出来,为了配合小姐的玩心,她清了清嗓音,模糊着声音,飘渺地拖着绵绵的声音呐喊:“我要吃人肉,好鲜美的人肉!”
“别吃我,别吃我!”喜儿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