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或许再也不会醒来了吧。”春桃含着泪说道。
“有没有请过太医?”
“我们哪里敢啊?小姐是被皇太后弄成这样的,若没有您的话,那个太医又会敢来看病,与皇太后作对呢?”秋菊冷声的说道,道出了事实,更道出了皇宫中的黑暗。
“唉——我去叫太医。”
“不用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就算太医来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冬梅说到,不给端木萧留一丝退路。而端木萧又何尝不明白她们话里的话呢?他们是在指责。
端木萧轻轻地用手摸摸那已经苍白的冰凉的脸颊,手上传来的冰凉直穿入到心里。端木萧含着泪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他的背影布满了哀伤。影子也被日光拉得很长,很长……
永和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四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鱼朵然,泪,无声的掉了下来,道出了多少辛酸。
不久后,紧紧地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她们的悲伤。
“徐太医你看一下,到底,有没有救?”端木萧把徐太医请来了。
“皇上,说实话,郡主时日不久矣。”徐太医给鱼朵然号完脉后低着头说道。即便那四个小丫头知道鱼朵然不会死,可是在听到这话时还是流下泪来。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么?”端木萧失神的问道。
“没有,就算是神医楚曦也无力回天了。”陈太医缓缓的到来。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端木萧无力的说着,转身走到了鱼朵然的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那里,泪不停的流了下来“丫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以为是,都是我害了你,我现在知道错了,可是,你却再也回不来了。丫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再补偿你一次!”
忽然,一个银针飞过来,直直的插入鱼朵然的体内,动作之快,甚至连在鱼朵然身边的端木萧都不曾发现。顿时,鱼朵然连一丝的呼气都停止了。
“丫头——”端木萧抱着鱼朵然嘶声裂肺地喊着,不住的摇晃,似乎想用这种方法让鱼朵然醒来。可是,鱼朵然依旧在睡着,永远的睡着。那个苍白的面孔狠狠地刺痛了端木萧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皇上,皇上,请节哀!”冬梅在端木萧的身后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说道“皇上,小姐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出了皇宫,她说过,‘一道高高的宫墙,锁了多少人的青春’可是……现在,小姐不在了,可不可以让我们将小姐带出宫去看一眼?”
“丫头,你也是喜欢这样的吧?那么朕,带你出宫,好不好?”端木萧依旧说着。
“皇上,你醒一醒!”夏荷大喊“你明知道小姐生平最烦的就是你,现在小姐都死了,你怎么还是不能放过她呢?”此刻,她也不顾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对着端木萧就大喊。
“是啊,丫头一直都是最烦我。哈哈,丫头连死都不能原谅我……”端木萧笑着流着泪大声说道,随后起身就向屋外跑去。
次日,哀号再次响起,悠然郡主已逝,入棺葬于东山,未进皇陵。特许春夏秋冬四人守孝一年,赐500两黄金,今生不得再次入宫。
当太阳缓缓的升起,装着鱼朵然的棺在马车的滚动下慢慢的使出了皇宫,或许,这对于鱼朵然来说又是一次新生吧。
半个月后的一天午后,太阳斜斜的照进屋内,找到了鱼朵然的身上,刺到了鱼朵然的眼,鱼朵然睫毛微动,扑闪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一切,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甚至可以说与永和殿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鱼朵然试着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但是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老太婆的狠厉的面容,陈蕊儿得意的表情,端木萧漠然的神情,以及自己受着针毡之刑的疼痛,随后自己就昏迷了过去,在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浑身都无法动了呢?
“小姐?”刚端着一盆药进来的夏荷看到睁着眼睛的鱼朵然激动地喊道,瓷药盆也因着她的激动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阵响声,惊得朵然忙回头,转向声源处。
“夏荷?”鱼朵然动了动嘴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
“怎么了,夏荷!你就不能安分点,别一天毛毛躁躁的,都吵到小姐……了。”听到响声秋菊连忙跑了进来,语气中满是责备的说道,当看到鱼朵然睁着的眼睛时,一下子停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及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正望向她的鱼朵然,眼泪也蓄了满眼。随后,快步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喊“小姐醒啦——小姐醒了——”大有看到诈尸的一幕的感觉。
“怎么感觉,我像是诈尸了呢?”鱼朵然笑着和夏荷开着玩笑。“咳咳咳……”
“小姐,水来了,喝一口吧。”夏荷把白水端到鱼朵然的最前说道,当鱼朵然要起身喝水时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是僵硬的,根本就动不了。鱼朵然皱着眉,哀伤的想着,不会是那针毡之刑后,落下的病根吧?
“小姐,我喂你吧。”夏荷看到鱼朵然的点头后,把水杯倾斜的放在鱼朵然最前,鱼朵然缓缓的吸取着水杯中的白水。那速度真是急死人不偿命啊,鱼朵然恨不得抬起手一口都喝进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鱼朵然刚把水杯中的水都喝光时,屋内涌进来一群人,看的鱼朵然这眼花缭乱啊。
“小姐,你,你终于醒了……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春桃说着就向着鱼朵然奔来,眼看着就要一把搂住了鱼朵然,楚曦忙上前阻止,将春桃隔开。
“现在谁也不许碰朵然,不然他会受不了的。”楚曦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