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能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做此事呢?思来想去,她觉得,钟义的嫌疑最大,毕竟他是魔术师啊,说不定是他捣的鬼。那就
先从他查起,有枣没枣,打一竿子。
正巧,钟义说晚上要请她吃西餐。
当晚,她若无其事地赴约了。入座后,她低头摆弄着餐巾,轻声说道:“那件事儿,是你干的吧?”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钟义抬起了头,“呃,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还不清楚吗?”韩爽抬起头,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钟义奇怪道:“我又不是诸葛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别装糊涂了,就是……衣服那件事儿?”
“什么?”
韩爽有些急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就是你送我的那套粉红色的贴身衣服呀。今天中午我睡了一觉,就丢了。不是你进偷了,还能有谁?”
钟义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哎,我又没有你房间的钥匙,怎么进去啊?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少来这套,你是魔术师,哪道房门,能挡住你?你想进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钟义见韩爽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沉默了片刻,忽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那股得意劲儿,溢于言表。
韩爽一拍桌子,“你笑什么?”
钟义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韩爽一见,登时臊得满脸通红。
韩爽满脸的愠怒。她不明白,自己一向睡觉很轻啊,因此,就算钟义能够进得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怎么做到的让自己毫无察觉呢?
而钟义不但没隐瞒,还给她讲述了细节,说自己先对韩爽进行了催眠,所以,才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成功地实现了自己小伎俩。
就在钟义沾沾自喜地讲述着每一个细节时,韩爽早已是怒不可遏了,就凭自己冰清玉洁,如花似玉,前途无量的,竟让这个“癞蛤蟆”占了便宜,他既然连自己的衣服都偷走了,难道,就不会顺手牵羊,再干点别的?
这样一想,她是越想越来气,不禁勃然变色,愤怒地扬起手中的酒杯,泼了过去,“你这个卑鄙小人,连女人的衣服你都偷,你与下三滥的梁上君子何异?”
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餐厅里的许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幕,有人认出了她就是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于是,就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中心话题是“著名女主持人和一个奶油小生,大打出手”。
韩爽被弄得非常被动,恨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弄得颜面尽失。而关于衣服的话题,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街谈巷议,弄得满城风雨。韩爽非常害怕,她担心那些追自己的官宦子弟和富商巨贾们,因此而作了鸟兽散。
迫不得已,她选择了报警,指控钟义到自己家里盗窃。一对昔日的恋人,顷刻间反目成仇了。
而那些苦苦追求韩爽的官宦子弟和富商巨贾们,也深为钟义这小子的捷足先登,而痛心疾首,继而恨之入骨,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
在各方面舆论的压力下,法院的办事效率奇高,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短时间内就开了庭。于是,钟义的处境就及其危险了,只要是被抓住一点与犯罪有关的证据,那就没得可说,会被从重从快地进行处理。此刻,他连肠子都悔青了。
钟义站在法庭上,面色凝重,小心翼翼。而韩爽,则一改往日的前卫打扮,换了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显得异常低调,极力以受害者的身份示人,以博得更多的同情。
这是一场著名美女主持人,与名不见经传的小魔术师之间的较量,相当吸引眼球。法庭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案子的焦点,是钟义如何进入到韩爽的房间的,又是怎样偷走女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的。当然,如果仅凭这一点,顶多算是私闯民宅,小偷小摸。为了增加筹码,韩爽无中生有,说自己还有许多贵重的首饰被盗了。
法庭上,钟义自称是韩爽的男朋友。但却被韩爽断然否认了,韩爽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钟义见韩爽如此的绝情绝义,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也改口说:“我……根本就没有偷韩爽的衣服。而且,也压根儿没进过她的房间。”
法庭内一阵喧哗,因为钟义的这句话,显然是那样苍白无力?
“真的,我没偷,我跟她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我虽然买了一套送她,但其中的裤子,却被我掉了包,是条魔术裤。”
真新鲜,法庭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笑声和交谈声。
“当当当”,法官敲了几下法槌,示意保持安静。然后,他面向韩爽,追问道:“韩小姐,你说,你和被告是普通朋友,那么,普通朋友怎么会送你贴身衣物呢?”
韩爽落落大方地答道:“法官先生,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的粉丝送我什么奇葩的东西都有,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呀。”
法官点点头,示意被告继续陈述。
钟义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所谓魔术裤,就是能够在摄氏36度以上的温度中,一接触到皮肤细胞时,就会慢慢分解,并且挥发掉的一种假的丝织品。这样吧,我可以当场演示一下。”
经过法官的允许,他掏出了一块黄色的手帕,缠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将手高高举起,让全场的人都能看清楚。
大家静静地看着,足足等了20分钟,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黄手帕终于有了变化,大家眼睁睁地看到,那块手帕,在钟义的手上开始萎缩,逐渐变得模糊了,几分钟后,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全场一片哗然,旁听席上开始骚动了。
钟义解释道:“这是一种合成布料,通过某种成分的添加,可以控制布料的消失时间。这本是我发明的一个小魔术,但是因为布料最快的消失时间,也要在20分钟以上,不适合在舞台上表演,所以,这个魔术最终被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