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胡二无耻地应承道。
“哼。”江赐轻哼一声,信步来到了门外。门前有个廊檐,脚下的地基挺高,站在廊檐里,倒觉得挺风光的。院子里栽种着花草。靠墙的一侧,还种了些苞米。
四下里转了一圈,江赐又回到了那个有土炕的房间里,依旧往土炕上一躺,夕阳的影子,斜斜地照在土炕上,也照在他的身上,暖融融的。他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中,静静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竟沉沉地睡去了。因为心中无牵无挂,因此他睡得很香、很沉。
睡梦中,他忽然感到,有个女人在房间里走动。他竭力想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可是那女人却始终将脊背朝向他。而且,他觉得这个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他忽然浑身一震,这个女子……该不会是李芸吧?
一想到李芸,他就不禁想到了梅西耶星云。这个漂亮女孩,年纪不大,但功夫了得,同时,脾气也火爆。据说,她父亲当年是宫廷的侍卫长,在政变中为保卫皇室成员而牺牲了。这个神秘的女孩,总是不苟言笑,但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出手,数次挽救了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呢,对她的了解真是太少了。不过,她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想到这儿,他觉得心中忐忑,惴惴不安。又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好像在梦魇中。
一直在梦魇中煎熬了半晌,直到有人把他推醒。
他睁眼一瞧,是胡二。胡二望着他说:“老板,你可真能睡啊,我算服了你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什么业余爱好也没有。要是我,非憋疯了不可。走啦,喝酒去。”
江赐一骨碌身坐起来,却没有发现李芸的影子。往窗外一瞧,天已经黑透了。
刚才……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愣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这个世上,搞不明白的事儿太多了。
他跟着胡二,来到了客厅里,大家已经在餐桌前团团围坐了。见他出来,都纷纷打招呼。金大成已经把酒给他满上了。
这些老爷们,一个个都是废物,也就小哥常亮会下厨。不过,也实在是难为常亮了,因为这幢别墅的主人,或许压根儿就没打算在这儿常住,所以,厨房的炊具,根本就不全。不仅仅是炊具,就连酱油、醋、花椒、大料啥的各种调料,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弄得常亮直挠头,勉强对付了几个菜,根本就不够吃。他只好又驾车出去,在附近找了家餐馆,点了几个菜凑数。
等大家上桌时,方便盒里的饭菜,都已经凉了。好在此时的天气,不凉不热的,也可以将就着吃。大家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江赐心中埋怨胡二,找的这是啥地方啊?也太委屈大伙儿了,可是又不便说出口,以免落下自己很搅腾的印象。既然大伙都能将就,那么自己也将就将就吧。
胡二见场面有些冷,就笑道:“怎么啦?打麻将输多啦?怎么都蔫了?这样吧,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活跃一下气氛。”
他也不等众人表态,就兀自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有一个叫韩爽的女孩,一个人住着一套顶层带阁楼的大房子,100多平。而且,她是白住,分文不花。其实,这套房子是她闺蜜的,因为对方出国了,托她帮忙照看的。
女友之所以这么慷慨,除了两人是闺蜜,是好姐妹儿之外,还因为韩爽可不是凡夫俗子,她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呢,好歹也算是个名人儿。
这么大的房子,有五六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而韩爽睡觉时,却唯独喜欢蜷缩在阁楼上。也许是那半圆形的窗户,和反斜面的屋顶,让喜欢标新立异的她,产生了共鸣吧。
这天,韩爽午睡后,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对头,好像是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呢?她一检查,白金项链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呢。一对水波纹耳环,临睡觉时摘下来了,放在了梳妆台上。此刻,也都静静地躺在那里。
韩爽是位美女,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两年前,商业城别出心裁地搞选美大赛,她脱颖而出,获得了冠军。于是,就开始受到当地媒体的关注了。随后,又被特招进了当地的电视台,主持“今日时尚”节目。凭着她的机灵劲儿和对时尚购物永不疲倦的天性,节目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她也成了当地炙手可热的偶像级人物了。
一些男士在茶余饭后的消遣时,常说,要是有机会,能跟韩爽亲近亲近的话,这辈子就没白活了。不过立刻就有人嘲笑道,你想都别想了,人家韩爽早就名花有主了,是区长的准儿媳妇了。
事实上,这纯属是以讹传讹,就连区长的儿子是谁,韩爽都不知道呢。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对这种传闻,既不解释,也不表态。因为这正是她所期望的,正好可以藉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不过,仍有一些官宦子弟和富商巨贾们在疯狂地追求她。她则来者不拒,跟他们周旋,藉此拓展自己的人脉。她对谁都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兼收并蓄地为己所用。
作为妙龄女子,其实,她当然也有自己心仪的男友,那就是市曲艺团的魔术演员钟义。这小伙子身材高挑,模样俊朗。如果穿上一身深色西装的话,活脱脱的一个詹姆斯·邦德。
还有,钟义那出神入化的魔术表演,常常令周围的人惊讶得瞠目结舌。
不过说到嫁人,韩爽是不会嫁给一个没有名气的魔术师的。处朋友和谈婚论嫁,在她看来,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