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娘: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你已经是个21岁的大姑娘了,比儿时那个时时跟在我身后要抱抱的小丫头成熟了,却也少了儿时的欢脱,让人又喜又愁。
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在襁褓中熟睡时小小的脸儿,还未长开就已初现美人姿态;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时瞬间收住哭音、眸子发亮的样子,那双眼,是我今生有幸见到,最干净的,漆黑中带着光亮,像黑夜里投下点点星子。你那时总爱粘着我,明明温墨才是你亲哥哥,你却总是和他不亲,为此,他没少吃醋呢!
离开时你刚好能自己稳稳当当地走一段路了,离开时是早上五点,你还沉浸在梦乡,突如其来的离别让我来不及与你道别,后来听温墨说,那天你醒来后发现我离开,哭了整整一天,从晨光熹微,到星子满天,他说你边哭边抽抽嗒嗒地嘟囔:“寒哥哥坏坏,寒哥哥不见了……”他还说你哭得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你知道吗,我那时啊,心疼坏了,我那么可爱的丫头,因为我的离开伤心成了那个样子。
这些年里,我多次想要回来看看你,可那件事没有完,我的回归只会给你带来灾难。那件事结束之后,我开始退出那个圈子,一点一点把自己剥离干净。
听说你患上PTSD的时候,我多想立刻回到你身边,用所学的专业知识让你忘记那段不堪的过往。可我知道,这是你的成长,即使我让你忘记这件事,总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来这里有道伤疤,只有让你彻底放下这件事情,才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而且你总要一个人品过孤独与落寞,走过世间的不堪与肮脏。于是,时隔一年,我带着不纯的目的出现在你的世界,就在三天前,拉着你的手,走进民政局,让你变成我户口本上配偶栏里的人,成为我的妻子。
现在,夜已深了,你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我呀,就在床的小书桌上写下这封……嗯,算是情书吧。我要把它藏起来,等到你白发苍苍的时候,牙齿都掉光,我们一起坐在茶舍窗边那个你我重逢的位置,你靠在我怀里,看着窗外儿孙满堂,然后,一字一句地读给你听,让你听,我年轻时最最青涩的感情。
好了,夜深了,晚安,我的姑娘。
江寒
2007年8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