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急,等暖宝儿跟江寒步入正轨之后再考虑也不迟,况且,我这工作性质你也知道,哪个女孩儿能接受跟自己男朋友一个月才见一次,结了婚还要时刻为丈夫提心吊胆,就怕哪天丈夫牺牲了,自己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温墨自嘲地笑了一下,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去了很远——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曾经有一段来去匆匆的感情,那女孩追了他许久,他对她也有好感,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那女孩性子跟温暖有点相似,看上去温温婉婉的,心里却比谁都倔强。他工作忙,总是没精力照顾她,她也懂事,什么事情都会为他考虑。
就是因为她懂事,因为她的迁就,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似的,一次次忽略她,一点点耗光她对他的容忍。
他们在一起不过半年时间,他很清楚地记得,在一起的那一天是冬日里的艳阳高照,分手的那天是夏日里的倾盆大雨。
那天接到她的电话时,是养育她长大的奶奶去世,电话里听不出情绪,她只说:“温墨,我奶奶去世了。”不等他问就已经挂了电话。那是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她的不满,而直觉告诉他,那是最后一次了。
等他向上级请了假,再匆匆赶回来,她的奶奶已经下葬,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一路进去他磕碰到了好几次,终于来到她面前,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是千沟万壑。
“我回来了。”温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她没推开,但也不像往日里那样迎合,许久之后,怀里的人才开了口:“温墨,分手吧。”她情绪很淡,仿佛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一晚上,除却他来时那一句“我回来了”和她那一句淡的不能再淡的“温墨,分手吧”,他们再没有一句交流。
她在他怀里,可他却觉得他们前所未有的疏远。
角落里堆了几个空酒瓶子,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很淡的酒味。
天亮了,他也要走了,关于分手,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看到角落里的酒瓶子的时候,像是很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有半年了。”他们在一起半年,在这之前,因为职业原因,她很清楚酒精对身体的危害,所以她从来都不喝酒。这半年,到底是有多少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才让她借酒浇愁?
“对不起。”其实他还爱她,但他已经没了纠缠她的资格,只盼着,以后她能遇到一个疼她爱她,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守在她身边的人。
那天下着暴雨,他们都走出了彼此的世界,她没抱怨,他没纠缠,他们,和平分手。
——
离开黎明的办公室,给温暖把手续办好,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寒和温暖已经收拾好了,温墨送他们两个去了江寒的家,接下来,温暖会住在江寒家,夫妻两人算是正式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