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没有儿子缘,生了七仙女。
皇子仅有三个,两个早夭,仅剩的太子还是个药罐子,活不长久。
储君随时可能驾鹤西去,这约等于皇位后继无人。
朝野上下联名让皇帝择一宗亲世子培养成储君的折子,一日比一日多。
皇帝哪里肯。
自己打下的江山,不能传给亲儿子,得给侄子,或者更远一层学院关系的小子,光是想想都憋屈。
皇上整天就和大臣们拉锯战,本来平衡的很好。
可就在这关头,尉迟颢的侧妃怀孕了。
先不谈这孩子是男是女。
尉迟颢现在拥兵自重,娶了蜀地的公主为侧妃,又娶了陆家长女陆千芍为正妃。
有兵,有靠山,还有杀父之仇的怨恨。
要说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谁都不信。
现在不是陆千芍想弄乌月娜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各方势力都已经盯上了她。
乌月娜绝对比陆千芍更懂当前的局势。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陆千芍笑而不语,心说你大概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flag。
她去找乌月娜的第二天,乌月娜突然病倒。
那碗燕窝里,太医试出了红花。
幸亏只是轻微的量,乌月娜身体一向健康,才没有流产。
那日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血一边的妖冶。
明秀坐在廊下烘烤花茶,望着天边,对陆千芍忧心忡忡的说:“天色如此不详,恐有坏事发生。”
陆千芍盯着院门,在心里数着脚步声。
五,四,三……
“陆千芍!!”
尉迟颢掀了烤花茶的炉子。
炭火向明秀的脸砸去,陆千芍眼疾手快,把明秀拉开。
火星四溅,落在她的罗裙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明秀吓得尖叫:“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尉迟颢一脚踹开她,掐着陆千芍的脖子,把她提起来,表情暴戾。
“本王分明警告过你,别动乌月娜,你好大的胆子!”
陆千芍脸憋的通红,两手在空中无助的挥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尉迟颢发狠的收紧手掌,只要再用力一点,陆千芍纤弱的脖子就可以被扭断了。
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陆千芍感觉空气一点点离自己而去,眼前发黑,挣扎的双手也垂落下来。
“孽子!还不住手!”
老王妃的声音如一道棒喝,把即将失去控制的尉迟颢拉了回来。
陆千芍如断线的风筝,从半空坠落下来,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老王妃连忙叫人把她抬进屋子:“快去请太医!”
而后走到尉迟颢面前,猛地甩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老王妃咬牙切齿的骂他。
尉迟颢被打的偏过头,紧了紧下颚,转过脸看老王妃,目光森冷夹杂着怨怒。
“儿臣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可她想杀您未出世的孙儿,事已至此,您还包庇于她?”
老王妃用手点上他的身,简直恨铁不成钢。
“我早与你说过,乌月娜会成为你的软肋,终被我说中!”
她深深喘了口气,冷道:“你仅凭着碗里的红花,就认定是千芍下的毒手,那你可调查清楚了,那日的燕窝乌月娜一口没碰,连汤带碗,千芍全带走了。”
头一天没得手,第二天又用一样的伎俩。
陆千芍没蠢成这样,不可能故技重施。
除非她想明目张胆的告诉尉迟颢,我要把乌月娜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
初始的冲动过去,尉迟颢冷静下来。
他看了眼屋里,语气平静:“这里还劳烦母妃照料着,我去……”
老王妃冷冷的瞪着他:“那老不死的扛不住压力,要开始选储君了,这紧要关头,陆家的话语权有多重要,你心里清楚,千芍在这关口被你掐至昏死,你当陆家人都是菩萨心肠?”
尉迟颢勒紧了拳头,不愿意说出那句话。
他不愿意说,老王妃替他说。
“你在千芍身边悉心照料,她醒来前,寸步不离,务必将她安抚住。”
尉迟颢声线低沉:“乌月娜……”
“她死不了!”老王妃佛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