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事情,赵恒上奏。
可牵涉一众官员,最后依旧是不了了之。
所有的一切都在傅九娘的预料之中,当赵恒喝的醉醺醺的来的绣归楼的时候。
傅九娘刚接下一批京中大户的绣活,见到赵恒现在这幅模样,急忙让人将赵恒带到后堂。
就连她也未想过,有一日,赵恒竟然会如此。
“那解酒茶拿过来。”
“可是夫人,若是将军知道他又过来,心里多半会有所不快。“王妈妈说道。
傅九娘想想平日里萧寒那醋意弥漫的模样,不住一声轻笑。
醉意的迷迷糊糊下。
赵恒看着那张脸,只觉得比平日里更加动人。
不住一把将人搂在怀中,会被傅九娘毫不留情的推开。
赵恒狼狈的倒在地上,惨然的笑声从喉咙内发出。
“你今日喝醉酒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给绣归楼找不痛快的是吗?”
“若真当如此,晋王这绣归楼是个小地方倒是经不起你的折腾请吧!”
傅九娘说话毫不客气。
赵恒抬起头看着那张脸,一如平日里的冷漠。
此番没有在圣上面前为楚家翻案,恐怕傅九娘心中的厌恶之感,又平增了几分。
“楚家的事情,我原以为只要将那一切放在父皇的面前,必然能够还给你们一个清白,何曾想……”
“清白?为何当时圣上要削弱你的势力,难道你心中不明了吗?我父亲可是你的老师。”
赵恒目光黯淡。
脑海里一怔发蒙,似乎耳边还能够听见嗡嗡声。
那段时间,承平帝机会削弱了他赵恒身边的所有势力,看上去有意扶持成王。
要不是成王此番中了圈套丧命,恐怕这帝位将会落到成王手中。
如此想来,虽贵为承平帝之子,可却从未被其所重视,今日楚家多少证据摆在面前,承平帝仍旧认为错就是错,无可厚非。
“楚…傅九娘……你如今的意思是……”
“小女子如今不过只是一介贱民罢了,楚家当日的场面,如今我还依旧能够历历在目,我一介贱民无权议论朝中之事,晋王请回吧!九娘好不容易能够安身立命,不想因为晋王在经历当年之事。”
傅九娘一字一句犀利冷锐。
就像是再提醒,当日之时,现如今虽说都不重要。
可 却于她而言历历在目。
赵恒眼帘低垂,扶着石凳慢慢站起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早就应当知道,这朝中他根本看不上去,如今才想让楚家当日之事得以定罪。”
“得以证明,我是错的,配不上那帝位罢了。”
看着那身影渐行渐远。
傅九娘唇角维扬总算是有了些许的笑意。
所要的不过就是如今这般局面,想看的不过就是先下父子反目。
春花的手扇了扇周围。
“那晋王当是阴魂不散,人都走了,还在这里留下酒气,难闻。”
“一会这味道便散去了,其他事情倒也无碍。”
傅九娘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今日之事,切不可将军知晓,春花你去买些绣线回来,王家寿宴,要让绣归楼绣几幅上好的屏风,这几日有的忙了。”
“是。”
她慢慢于后院的石凳上坐下,心中暗自思忖。
对于萧寒的身份有了些许迟疑,若是手下的幕僚都同萧寒走近。
那么在这之前萧寒究竟是怎样的身份才得以如此。
“九娘!”
她抬起头就迎上了萧寒的笑容。
萧寒手中提着肉,往傅九娘身边一靠,那手中的牛肉,险些擦过傅九娘的手臂。
“你呀,做了将军还是这幅冒冒失失的模样。”
“听兄弟说绣归楼内来了个醉汉,我就急忙赶回来了,好在夫人没有受伤。”
傅九娘微愣。
赵恒算起来才赶走不久。
这大白天的报信的人,亦或是萧寒自然也不可能飞檐走壁的赶来赶去。
许久,傅九娘回过神看向萧寒那张脸,从猎户成为将军,是同从前有些不大一样,可却让人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有些事情,到了也没能够坦然的问出口。
就算是明白萧寒身上所藏着的秘密太多,却只因眷恋这份温柔,还有二人往昔种种。
到最后也不忍轻手打破。
“今日回去让下人做牛肉吃,瞧你都瘦成什么模样了,看的为夫心疼”
“那你可要将我养的胖些才是。”傅九娘轻笑打趣。
此时的皇宫内。
姚姗姗因为姚宝芸的死,从夫人往上攀了些许。
来到宫中,便去了宝庆公主的寝宫拜见。
里面似乎还传来淑妃的声音。
“那绣娘当真与晋王走近?”
“女儿难不成还能够骗母妃不可,哥哥隔三差五就往绣娘哪跑,如同吃了迷药一般,倒是谁也劝不住。”
淑妃脸色更僵。
此时奴婢来报姚姗姗在殿外等候。
淑妃才稍作缓解,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姚姗姗见淑妃急忙行礼。
那张脸上才算是有些笑容,姚宝芸走了之后,姚家便只能够将这一个上不了门面的庶女塞入晋王府中。
好在虽不过一个小小庶女,此时倒是懂得规矩。
“你倒是,还能够想到来宫中看看我同宝庆,有些日子没见你来宫中,原以为嫁入晋王府你就展翅高飞,不记得我这姑姑了。”
淑妃边说,手边轻抚着鬓发,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仍在。
如今的姚家也是仰仗淑妃在宫中的地位,才能够如此得意。
成王死后这日后的帝位,自然是靠的赵恒更近,作为母妃,淑妃的脸上显满了嚣张。
“姗姗怎可忘了姑姑的提携。”
“记得就好,到时候别像那个贱人一样,尽做些愚蠢的事情让姚家蒙羞,你也努力几分,早一些怀上晋王的孩子。”
说到这,姚姗姗急忙跪了下来。
语气中难免也因此带了几分哭腔,如同如今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唤了一声淑妃,再抬头那眼眶里以含着泪。
作为庶女,这样的卖弄可怜手段早已经熟悉。
“姑姑要为了我做主,姗姗也想为晋王怀上这一儿半女的,可晋王如今的心思全放在了绣归楼的绣娘身上,又怎会多看姗姗一眼。”
“又是绣归楼。”
淑妃低语,脸色却是比平日里,更为阴沉。
宝庆公主听见绣归楼三个字,也立马来了精神,急忙来的淑妃身边。
“母妃,我早就说了,那绣归楼里住着一只狐媚,不单将那将军迷的五迷三道的,就算是皇兄也躲不过去。”
“莫要太过就好,无论如何只要别闹到皇上的面前,随你们的便。”
淑妃丢下一句话,就说要去庭院中赏花。
姚姗姗急忙跟着一刻献媚之事都不错过,若是将来要成为晋王身旁的正妃。
那必然要在淑妃这里花费更多的心思。
……
是夜上空月朗星稀,萧寒站在府中后院。
同身着黑衣的长风谈起今日绣归楼所发生的事情。
依旧楚家一案如今的情况如何。
“主人,楚家翻案的事情已经压制了下来。”
“宫中安插的人倒是将此时做的极好,借着成王的死,压下晋王如今的气焰,再用楚家的事情燃起了一把火,让这父子二人心生芥蒂,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萧寒微扬着唇角。
要不是傅九娘必须要成为燃起这把怒火的最后推力。
说什么萧寒也会安排人在赵恒醉气熏熏的时候,将赵恒打出去。
更别想走近绣归楼的门同他的小狐狸见上一面。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长风急忙翻墙离去,萧寒转过身,便见傅九娘走近。
“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吗?”
“嗯,军营的人过来同我说起军中的事情。”
萧寒说着,走近傅九娘身旁。
傅九娘轻笑。
“日后接着从正门进来就好,一个个又不是猫化成的,怎还翻墙进屋。”
“明明一个个都是军中的将士,倒是这畏首畏尾的模样,好好的血性男儿,反被累成了贼。“
话中有话,萧寒不傻是听得出来的。
傅九娘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 萧寒先一步握紧了手臂。
她浅笑着抬眸看向萧寒,笑意不似平常那般自然。
“这气候不如前两日冷,你却也莫要在外面待太久,早一些回房歇息。“
“你有话想要问我?直说便好。”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我的事情你通通都晓得,可你的事情我却一知半解,这可不公平。”
萧寒轻笑,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必然要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同傅九娘说明。
“过些日子,便将那些事情同你说。”
傅九娘浅笑点头。
只需要萧寒这样一句话,心便也就安定了。
之后会如何,于现在而言,倒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除了复仇之外,萧寒早已经成为了心中最重要的一块,谁也无法改变。
“早些歇息吧,日后他们要同你说些什么,直接进来就好,我不是那种喜欢听墙脚的人。”
萧寒将傅九娘搂紧在怀中。
越是这样,就越是欲罢不能,这是他的夫人。
便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就算是是那赵恒如今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将他的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