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看着德妃双眼通红。
喊出那句闭嘴之时,心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恨意在其中,手中的钗子往德妃的脖颈没入了些许,一时间发出的小声竟比哭还难听。
“朕对你至始至终,都是关心备至,你何以对朕如此冷血无情。”承平帝咬牙切齿道。
德妃淡漠的看向一边:“不是想杀了我吗?现如今还要的等到什么事情,你的皇位已经不保了。”
“用我威胁寒儿,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德妃一声冷笑,握着承平帝手中的钗子,狠狠往流血的位置用力,血从血管中喷出,气管来没有被眨扎破,血流入柱,沾湿了承平帝的衣服,承平帝急忙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未曾想到德妃会那么决绝。
萧寒急忙上前扶住德妃,德妃强撑着脸上的笑容,手覆上萧寒的面颊。
“寒儿……”
一声轻唤,此时听起来已经没有了力气,鲜血随着生命一同流逝。
萧寒握住德妃的手,看着德妃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然是痛到了骨子里,原本以为生母赫然仙去,没想到看见德妃,心中多多少少还会有些震惊迟疑。
现在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萧寒的怀里,萧寒才发觉如今所有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真实。
“娘没有白等,现在总算是看见寒儿长大了。”德妃轻笑,带着两声轻咳后,朝着萧寒招了招手。
示意萧寒将耳朵贴过来。
萧寒点头眼眶里含着泪,凑近德妃的唇边。
“那玉玺在我房内横梁上的暗格之中,寒儿这是我同你父皇之间留给你的退路,我现在要去见你父皇了。”
德妃说罢,手一划,气便落下了。
承平帝在一旁看着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德妃,扶着桌面,发出似哭般的笑声,血从双唇中渗出。
嘴里囔囔着毒妇。
细想后,拿起桌上的刀刃朝着萧寒冲去,正打算和萧寒拼个你死我活,就被已经从床下钻出来傅九娘拿着玉枕在承平帝头顶一敲。
承平帝的身体一软,双眼一闭,随之昏厥过去。
萧寒回过头,看向傅九娘时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据线报傅九娘早就应该死了,就算是萧寒也从来没有想过,傅九娘还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婆婆既然拼死都要护住你,你断不能让她失望。”
“现在要想办法处理宫中的事情。”
傅九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承平帝:“这宫中若是不安定下来,若是给了此人翻身的机会,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萧寒点头,站起身来一把将傅九娘搂入怀中。
傅九娘仍旧能从对方身上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血气,杀伐后所留下的浓郁腥味,让人闻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可是偏偏依靠在对方的怀中,此时此刻,心中竟也会多几许莫名的安心感。
“我没事,以前楚家那么大的变故,我还能好好活着,你觉得淑妃又能奈我何?”傅九娘道。
萧寒看向傅九娘轻笑:“是,你命硬着呢。”
“现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何?”傅九娘问道。
“外面的局面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不过现在在那些大臣的眼中,我如今的身份并不是正统。”
萧寒说罢,眼神扫向一旁的承平帝:“若是想要这朝野上下安宁,那还有用到他的地方。”
二人等着承平帝醒来,人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德妃躺在床榻上胸口如今已不再起伏。
玉玺和当初先皇的圣旨就放在桌上,萧寒现在的身份,如果说是先皇亲子,德妃已死,虽有一些知道萧寒真正身份的老臣能作证,可在朝野上下这件事情发生后,一个个必然也有些人微言轻,不足以让所有人信服。
萧寒把玩着手中玉佩,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饮茶的傅九娘。
“皇上醒了?”傅九娘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之上,唇角微微上扬。
“乱臣贼子,朕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承平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现在宫内已经乱了,你现如今还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萧寒轻笑。
“这宫里上下有多少是我的人,如今还留着你,不过就想问你一句,你如果出面承认我身份。”
“并册立我为新皇,日后你便还能在这宫中尚存一丝活路,如若不然……”
萧寒站起身来,看向承平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承平帝听萧寒这样一说,自以为这个时候恐怕是来了机会。
此时只要好好把握住,对于承平帝而言又何曾不是一条出路,承平帝已经想好了,要把握着此番,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甚至是让萧寒知难而退。
就算是已经是人板上鱼肉,仍然是一副毫不惧怕的模样。
“看样子,你也清楚,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萧寒你将朕放开,朕还有活路留给你。”
“若不然你以为你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一个人便能坐的安安稳稳吗?”承平帝话音到此,不由一声冷笑而出。
萧寒看向承平帝,只觉得现在的承平帝可笑之极。
早已是阶下囚,如今是生是死,恐怕就算是承平帝自己如今都难以估量,居然还敢在萧寒的面前大放厥词,萧寒还真不清楚如今的承平帝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以为他还能有如今的地位不成。
萧寒走到承平帝跟前。
“我手上的玉玺才是真正的玉玺,现如今要你出面一纸圣旨,不过只想让百姓少受点磨难。”
“我知道你身边还有人,不过就那些人在我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捏死他们易如反掌,我现在不过就是给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不愿意就罢了。”
承平帝看着萧寒如今这样,此时还觉得萧寒不过就是虚张声势,心里想着萧寒此番剿灭赵恒的势力,又与控制宫内,恐怕早已经没有多少实力在其中。
反倒是更加嚣张,仰起头不屑的看向萧寒。
“我就不信你能将朕如何?萧寒我现在已经将一条活路放在你面前,你可别……”
萧寒回头看了一眼傅九娘:“楚家那么多仇怨可不能这样轻松了却的。”
“那是自然。”
萧寒转身从房内离开。
无论承平帝出不出面,对于承平帝最后的结局便都是死路一条,之前承平帝就算死,恐怕还有几分光彩,如今就是变成脚底的烂泥也不会有人过问。
承平帝临死前,身上未曾有一块好肉。
所有人的怨气便都在承平帝身上发泄的干干净净。
萧寒带着手中的玉玺同先皇留下的圣旨,还有当日先皇所留下的遗物登上皇位。
“承平帝在此番剿灭晋王乱党中,被晋王乱党杀害,我乃先皇留下的子嗣,手中圣旨为证。”
“以承平帝临终之前嘱托,承接帝位。”
与姚家为伍的官员,心中难免有诸多不满:“萧将军,承平帝驾崩,萧将军红口白牙,自是说什么都无碍。”
“既然承平帝那理应由承平帝的幼子继位,怎么也轮不到萧将军你来?”
萧寒淡漠的看向这面前多嘴之人:“既然知晓这宫中理应由我说了算,就应该知晓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身份。”
“朕继位不过只是同爱卿交代一声,倒没有说,要问问你们的意见究竟如何?”
许多人都知晓,萧寒的军队正在城外守着,现在又有先皇的虎符在手。
虽然看上去名不正言不顺,大家也知道,此番承平帝死的事中间诸多蹊跷,可就如今的情况而言,谁又敢在这其中多言半句。
只可惜那人现如今仍旧是不知死活,就连姚家如今都自身难保,还妄图跳出来多嘴。
“萧寒明明就是谋反,现在握着那些东西便能说的那么好听,你们一个个难道是瞎了眼?”
有人开口,自然就会有人紧跟着搭话:“萧寒明明就是乱臣贼子,这样几句毫无根据的言论,又能说明什么,我支持拥立皇上的皇子上位。”
“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活活打死。”萧寒低声道。
满朝文武一时间无不压抑。
萧寒也从来没有打算与这些人多费唇舌,谁都清楚这些人话中的意思句句是想拉萧寒从现在的皇位上下来。
姚家现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妄图想要依靠着朝中的势力,将小皇帝当做提线木偶。
姚家如意算盘打的再好,萧寒也毫不在意。
“朕名正言顺,圣旨玉玺甚至先皇的遗物,当日托孤的老臣什么都有。”
“有些人还妄图想让年幼的皇子登上帝位,怎么朕这先皇的亲子还未死,就有人想要把持朝政了吗?”
众大臣低着头不敢说话,萧寒的确已经证明了先皇子嗣的身份。
现如今他们再多言,说不定下场就会像是刚才那二人一般。
“过两日便是登基大典,这举国安康,还需要诸位爱卿在朕身旁多多协助才是,退朝。”
萧寒站起身来离
朝中现如今已经有了不少萧寒的势力,极少一部分人,就算心有不甘,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还敢再说什么,此时一个个不过就如同缩头乌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