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正等着萧寒将赵恒身边的乱臣贼子铲除。
管事的太监匆匆忙忙来到房内。
“皇上大事不妙,萧将军将晋王的人铲除后,手下的将士控制了皇宫,其中不乏老臣。”
“当日牵连于晋王一事中,在边城消失的那些人,也同萧将军一道逼宫。”
承平帝此时脸色忽然大变,看上去并未想过萧寒竟会逼宫,颓然在一旁坐下。
原本萧寒对于承平帝来说不过是手心里的一颗棋子,来挟制赵恒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一瞬间反倒成为了反咬承平帝一口的毒蛇。
承平帝抬起头与身旁的小太监四目相对。
“萧寒的确逼宫了?“
“宫内一切都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住了,就连皇上身边的亲卫也都一个不剩。”太监怯懦的说道。
承平帝冷笑了一声。
脑海里细想到所有的一切,才发觉一直以来是自己陷入了萧寒的陷阱之中。
边城,还有那长得像是楚茗的女子,一切就早已不简单,这段时日里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为奇怪,承平帝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萧寒设置好的。
傅九娘根本不是什么长的像是楚茗的女子,偏偏就是楚茗。
承平帝狠狠将桌面上的茶盏一把扫在地上,一张脸此时已是气的铁青,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神狠厉的看向站在一旁面带笑意的德妃。
“这个萧寒是不是你当年和他的孽种。”承平帝严声道。
“孽种?你如今说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太可笑了些,如今这一切无论如何,发展成什么模样,不全是你的报应吗?”
德妃握着手中的佛珠坐下,看着承平帝的眼神,此时还满是恨意。
想到他大厦将倾,心中就觉得无比畅快。
承平帝上前扬起手狠狠将一巴掌落在了德妃的脸上。
“朕那么些年待你如何?你不会不知,如今你这个贱人,竟然还盼望着朕一朝败局。”
德妃望向承平帝轻笑:“这是你的报应,迟早都会来的,就算没有谁盼望着,你有朝一日也不会有好下场。”
“当年你如何对你兄长,又如何抢走你兄长之妻的,不用我多言。”
“你以为将我困在这里便不需要害怕了吗?昏君,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塌下的傅九娘如今也将德妃和承平帝之间这番话听得明明白白。
二人之间的关系,自也不像是所想那般简单,傅九娘紧抿着双唇,想到有关于萧寒的事情,已经能确定德妃究竟是谁。
萧寒的母亲当年恐怕没有撞死坟前,而是一直被锁在着深宫内。
外面,承平帝一把掐住德妃的脖颈,看着德妃的脸,双眼微眯成一条线。
“我对你如此,你居然还希望朕一无所有,若是朕真有那么一日,便也要先拉着你这个贱人陪葬。”
傅九娘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现在巴不得快一些从塌下出来。
一声踹门声,让傅九娘原本正打算出来阻止的动作停住,耳边响起了萧寒的声音。
傅九娘紧握着双拳,想等等看萧寒接下来应当如何, 同时也想确定这女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傅九娘一先估量的那般。
萧寒进门,外面还跟着大军,如今整个皇宫都已经在萧寒的掌握之中。
承平帝急忙挟制着德妃,顺手拿了梳妆台上的钗子对准德妃的咽喉,看上去只要萧寒之后打算轻举妄动,那么承平帝也绝不会客气半分。
萧寒看着面前的女子回不过神来,模样熟悉,不过事隔经年,一时之间还辨识不出来。
“怎么?如今想要杀了朕是吗?朕告诉你,这天下就只能是朕的囊中之物。”承平帝如今还在垂死挣扎。
“这天下你已经坐的够久了,现如今也是应当易主的时候。”
萧寒看向承平帝,如今只剩下恨之入骨。
在淑妃宫中被大火吞噬的傅九娘,还是以前的深仇大恨,如今想来倒也不嫌更让承平帝死的那么轻松,承平帝所欠他的,便是要让承平帝完完全全还清的。
“当年的孽种,朕怎么没有想到竟会活到现在,德妃你恐怕也没有想过你的孩子,如今竟也成人了。”承平帝低声道。
萧寒看向得费,不住有些狐疑,无论是对于德妃的身份,亦或是其他。
德妃眼神淡漠的看向前方。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德妃低声。
“你是想要护着他?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现如今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内资究竟会如何选择?是打算让你死。”
“还是打算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救下你,说来,朕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萧寒紧握着双拳,从二人的言语中,已经慢慢确定下来德妃的身份。
若是萧寒没有猜错,当年自己的亲母必然是没有死在这深宫里,不过一切只是猜测,萧寒并不能贸然去决定什么,如今承平帝就在这里,此时宫中一切都在萧寒的把握之中。
傅九娘定然不能在淑妃宫中那场大火下白白牺牲,想到这里,萧寒手中的剑指向了承平帝的咽喉。
“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能保住自己平安无事吗?傅九娘的事情,我必然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萧寒低声道。
承平帝手中的钗子往德妃的脖颈没入些许,血从伤口处往下流,德妃抬起头,淡漠的眼神,此时看上去必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要杀便杀,用不着拿我来威胁,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必然是要偿还的。”德妃淡然的说道。
“萧寒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亲母,你到这宫中不就是为了找她,现如今她就在面前,你难道还要她死了不成?”
“朕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至少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权益,不然若是朕改变了心中想法。“
“你母子二人断然也不会好过。”
承平帝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用一个女人去威胁萧寒,除此而外,承平帝如今也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不过就是一口气强撑着,其余说来,倒也什么都不剩。
萧寒紧握着双拳,看着德妃一时间左右为难。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是承平帝不死,那么一直以来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这并不是萧寒一个人所得到的,是我很便有多少人,流了多少血,萧寒心中自当明白。
现在那钗子上的已经沾了血,德妃白皙的脖颈上,血顺着脖颈往下流。
微微抬起头,眼神看上去淡漠,仿若现在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同她之间毫无关系。
“萧寒你现在可想好了,回头还有机会,朕会念在你救驾有功上,封你个侯爷。”
“所有的罪责都让赵恒一人承担,今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朕也会统统铲除,到时便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承平帝冷笑,不屑的看向萧寒,似乎现在还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我这可是将一个机会放在你的面前,若是你不同意,便是断了自己的话后路。”
“你觉得凭你一个人便能逼宫吗?朕还有后路,现在也只不过是看在德妃的面子上,给你一条生路。”
萧寒轻笑:“你觉得你现如今还能如何?一个早就已经退无可退的人,在我面前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知你自己究竟有多可笑?”
“你现在将她放开,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萧寒知道现在京中的情况,承平帝现在还有多少势力,萧寒早在之前摸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如此,也不会一直想办法逼着赵恒动手,再乘虚而入。
承平帝手中的兵符,能调令的军队,大多便都在边城等多处要塞,赶回来,这皇宫早已移主。
更何况萧寒在这段时间内便能处理好一切,承平帝之前疑心太重,江山早已不稳定,恨不得承平帝死的人多不胜数,萧寒倒也不担心什么,不过眼前的女人,萧寒的确有打算保住的心思。
此时还在痛承平帝废话,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如今能不能找到一条突破口,将德妃救下。
“萧寒现在是朕在跟你谈条件,朕堂堂九五之尊,你以为凭你身边这些废物就能威胁到朕的江山吗?”
“现如今你攻入内宫,不就就是戒了那个逆子的势,要不然你觉得你有机会来到这吗?”
“在朕眼中,你什么都算不上,朕肯给你机会,你如今不好好珍惜,还要同朕讨价还价。”
承平帝双眼微眯成一条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狠厉了不少。
现在屋内的情况还在僵持着,外面还等着萧寒将承平帝的人头提出来。
承平帝复言:“况且就算让你当上皇帝你也名不正言不顺,你觉得文武百官会服气吗?”
“寒儿杀了他,能让你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东西便在床下的暗格中,你不用担心。”
“你父皇早就已经为了铺好了后路,他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相信娘亲,杀了他。”德妃低声道。
萧寒看向德妃紧了紧手中的剑,承平帝手中的钗子往德妃的脖颈又没入了些许。
低吼了一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