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广云台的招牌也不愧是这些多才多艺的女子,个个都是一副好颜色,真是难得。
有的抚琴,有的曼舞,有的吟诵,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生出了那种令人舒爽的感觉。
“鸾凤宫的那些歌舞,和这一对比,就完全入不了眼了,”莫轻颜感叹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忘记接着吃,“当然不包括贾姑娘。”
洛清奚靠着一个漂亮的姐姐,让她给自己按摩脸,“是啊……当然她们也比不上这里的漂亮姐姐啊!”
说着,牵过来那漂亮女子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雕琢的漂亮的金叶子。叶脉叶络清晰分明,当然,比外面简单的黄金要贵重的多。
那姑娘眼睛一亮,便愈发认真的给她按脑袋。
“你知不知道南夏?”洛清奚没睁开眼,却是在问那个给她按摩的姑娘。
好吧,其实,靠在美人的身上睡觉是比在冷硬的床上睡好多了,所以,把午睡的地方换一换,想来,也是一番乐趣。
“您是在问我吗?”那姑娘一个激灵,觉得这也许又是一个用来拿钱的机会,于是开始搜刮自己的知识储备,“南夏是一个小国,在我朝西南,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其地势险要,还有当地盛行巫祝,完全是邪教。那里还有蛊毒,是很阴毒的药。嗯,还有,要不是南边的南蛮子还在作乱,我大宋早便把他收入囊中了!”
说罢,还看了看洛清奚,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恰当。
老板可是吩咐过,这间子里的人,那可都是大大的贵客。
“继续。”
洛清奚和唐墨几个学的很全面,就譬如说现在这样,松松散散的躺着,像是没骨头的。
“那边的女子地位很低,出门都要裹脚而行,还不能随意上街,还必须穿着那种小小的鞋子。”
姑娘说的没说的了,她就是一个舞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又怎么可能有闲时间去了解边境各国呢?
“好样的。”洛清奚一个使力,坐了起来,“那,莫姐姐,你再和我说说呗,女先生基本上是不讲这些的。”
莫轻颜吃的到了时候,现在已经开始慢条斯理,认认真真,优优雅雅的吃了。
她一挑眉毛,翘起了她油腻腻的嘴角,出声道,“怎么?你家太子不与你说?”
她说的自然极了,完全不在意现在所处的位置,尽管是广云台,都敢脱口而出一个“太子”。
哎,没办法,就满足一下这种小孩子的好奇心吧。
莫轻颜其实是十分受用,毕竟这种问题,她还是答得上来的。
“南夏虽是小国,却有蜀山天险护着,因此,南夏士兵倒是善于在荒山野岭里作战。”莫轻颜认真的撕咬着猪头的皮,蒸的红红的,烂烂的,让人很有食欲。“除此之外,他们还善于水战,西南地界上到处是南夏的水匪,在我朝也是屡禁不止。”
洛清奚对她在西南的经历甚是羡慕。她虽说也会骑马,但没有在荒无人烟的战场上策马奔腾过;她虽说也会射箭,但从来没有拿真人练过。
“还有呢?”
莫轻颜对她的亮晶晶的眼神感到很满意,从心底下冒出来的虚荣立马让她记起来更多的东西。“这次南夏新皇登基,便是当时是十一个皇子中杀上去的,年近三十,听闻又老又丑。”
洛清奚尝了一颗水灵灵的葡萄,滋了一裙子的水,啊,酸死了。“那这公主是不是也要裹着脚,低着头?那岂不是无趣死了。”
那一旁的姑娘就那么听着,默默不语,认真的烹茶。
内心十分澎湃,啊啊啊,我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莫轻颜嘴里还嚷着猪头肉,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咽下去后,补充道,“我见过南夏女子,也有那等有趣的,不过是少见罢了。”
洛清奚和莫轻颜刚一离开房间,就撞到了天字一号间的客人。
“见过河西王世子。”两个姑娘行了一礼。
唐约愣了愣,面上的不愉之色闪过,笑了笑,“两位福女安好。”文质彬彬,正是唐纷的哥哥。
“世子未参加皇后寿辰?”
洛清奚边走边问,身边的男子回道,“动身有些迟,在半路上被同伴叫来议事,因而未去。”
洛清奚也没多想,同莫轻颜对他说了声“告辞”就先行一步了。
洛清奚其实有些想去闭月轩,那里的姑娘们才更是热情,比广云台的含蓄温婉多了一丝魅力。
但可惜莫轻颜又要扯上她回去,说什么没有同太子解释,要先回去,以免出事。
谁叫这事有个先例呢?以前她们去郊外马场遛个马都能遇上刺客,那段时间,唐圭时时刻刻都十分警惕,连宫门都不放她们出去。
“你们倒是好,出去玩都不叫我,我都闻到味儿了!”崔绮毓手里环抱着她的亲亲猫儿花花。花花作为一只本分的狸花猫,一直在恪守本分,歪在崔绮毓怀里睡觉,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
“这分明就是猪头肉的味道!别想骗过我!”崔绮毓耸了耸鼻子,眼睛亮亮的,“你们还要专门出去吃的,定然是好的,好的猪头肉,那就只有广云台了!”
她倒是猜的准。
崔绮毓原本也是不好吃猪肉,猪头肉自然也是如此,油腻而费工夫,但进宫后,在莫轻颜的熏陶下,也好吃上了这道美食。
洛清奚颇有些掩饰的感觉,笑的僵硬了不少。“是啊……那里的漂亮姐姐可好了……”
下午的时光过的分外的快,随着女师傅学了好一会儿的烹茶,手酸酸的。洛清奚回了清澜台,在台上摆了摇椅,靠在上面眯一会儿。
莫轻颜这次学完后就又出去了,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唐尘最近才闲下来了,硬是扯着她出去了,还放话说不到天黑不回来。
洛清奚也难得清闲。
“这是什么糕?”蔚槿瓅也在一旁歪着,毕竟朝阳宫可没清澜台有意思,“你也就对这些感兴趣……”
洛清奚前不久配了料,做花糕,用的是新的方法,做出来的花糕晶莹剔透,入口即化,上面潋滟着的粉色,让人更是垂涎不已。
“我这也是为了不辜负我的天赋,”洛清奚现在懒懒的,感觉自己像是老了不少,“宫里又不能玩的太开了。每日里听女先生教习,不玩些别的,实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