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提出一个问题。”
“大家毕业后，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王远站在大礼堂的讲台上，看着讲台下密密麻麻的脑袋，攥着麦克风的手心直冒汗。
他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的主题到底应该是什么。
没办法，只能按照李老头的建议放弃了思考，准备随心所欲地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说道说道。
“未来，你们中的人或许会成为警察，有的人或许会报考军校成为一名军人，又或者是消防员、医生、公务员……各种各样的可能，只要有岗位需要你们的‘能力’，你们就有机会投身其中。”
“成为警察，你会从恶人手中保护平民。成为军人，你会成为守护国家的栋梁。成为消防员，你将从火灾之中拯救一个个生命……”
“你们的力量，将会用于拯救与保护他人。”
“所以我认为，无论最后选择了什么样的职业，你们要做的都是一样的。”
“维护社会治安。”
说着，王远停顿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眼大批低下头的学生。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在玩手机了。
他心里早有准备，毕竟哪怕是他自己，也觉着自己有点太‘领导’了。
连死宅都放弃了看直播，跑去补番了。
忽的，王远心里一动，想到了一句台词。
听你讲话的人说不定比麦克风上的网眼还要多，但是，你只要对着其中的一个网眼说话就可以了。
原话是怎么样的王远记不准确了，但大致意思就是如此。
王远想了想，改变了讲课的节奏。
“嗯……这些场面话有些没意思啊……大家估计早就听腻了，还是聊聊成长的话题吧。”
“毕竟，无论未来想要做些什么，‘能力的使用’都非常重要。”
王远挠了挠脑袋，笑的好像个二十来岁刚踏入社会的大小伙子。
“说实话，我是不知道该讲什么好，所以提前还找朋友咨询了一下，其中就有你们的同学。”
说着，王远招了招手：“曦婕，上来帮个忙。”
作为上的赵曦婕立刻成为全场焦点，她茫然地站起来，在王远的催促下走上了讲台。
“赵曦婕同学希望我能讲一讲能力开发相关的内容，她的两位伙伴完全依靠本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她觉着很浪费。”
两个小家伙似乎是听懂了王远的话，站在赵曦婕的脑袋上，高昂着头。
“学校是有选修课的，这门课我姑且也有些了解，emmm……其实没啥太大用。”
台下高三的学生们默默点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上过这门课，但是讲的内容太过宽泛，对开发能力的帮助实在是有限。
“但是，能力开发真的这么难吗？”
“我看未必。”
说着，他伸手把赵曦婕脑袋上的小家伙给抓了过来。小家伙们比一个多月前老实多了，没有反抗，垂着四肢任由王远摆弄。
同时，他把讲台上的‘教案’撕下了一片，拿笔画了个图形，贴在自己的身上。
“曦婕，让小家伙全力攻击我。”
赵曦婕点点头，小家伙身上立刻暴起一团电光。
耀眼的电弧从小家伙身上爆发开来，电弧四散飞射着，大部分落在了王远身上，还有一些落在周围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焦黑痕迹。
王远的头发也变成了爆炸头。
笑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礼堂。
王远虽然用小便签把自己变成了‘绝缘体’，但静电还是不可避免地把他的头发炸了起来。
伸手抠了抠小家伙的脑袋，王远便把她放回了赵曦婕的脑袋上。
“如大家所见，小家伙的能力是电系，可以释放电流。但是无法集中威力，大部分都溢散了。威力也不够大，遇到‘绝缘’的能力也会立刻失去作用，无力击穿绝缘层。”
王远转向赵曦婕，问道：“你之前试着指导小家伙们使用能力，是怎么做的？”
“她们的能力太分散了，所以我用意识引导她们控制自己的力量，尽量做到精准。然后试着把力量集中爆发，但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成果。”
“电流的威力越大，就越是难以控制，对我的精神负担就越大。”
王远点点头，这是个很正常的想法。
不好控制就试着去控制，威力不够就集中于压缩。‘能量’类的能力大多都是走的这个路子。
这对于火焰类的能力来说，或许是个好办法。
但对于电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对头了。
“你可以引导家伙们精细地释放电流吗？极其微弱的就可以。”
赵曦婕一愣：“我试试。”
王远竖起食指，赵曦婕眼睛微眯，通过与小家伙的联系辅助她对电流进行控制。
极其微弱的电弧子小家伙的身体中放出，准确地连接到了王远的指尖上。
王远只觉着指尖微微刺痛，仅此而已。
赵曦婕试着提高电弧的威力，王远手指上的刺痛逐渐加重，身体也有些发麻。直到电流变得散乱，击打到王远的胳膊上，也没能对他造成真正的威胁。
赵曦婕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果然吗……’
小家伙们释放的电弧是很弱的，即使到了最后，电压也就是100v左右，电流也很弱，至少做不到让他这个‘电阻’发热。
按理来说，这么微弱的电流是不可能击穿空气的。不仅仅是现在使用的微弱电流，即使是小家伙们之前全力释放的电流，其电压与电流也都不足以击穿空气，释放出电弧。
否则，任何人或老鼠都无法抵挡电弧的攻击，会在瞬间因电流通过电阻产生的热量而从生肉变为熟肉。
而事实上，小家伙们释放的电流不要说什么高压电，比起220v的家用电压也强不了太多。这也是她们杀伤力极其有限的最主要原因。
但是，就是这种并不强大的电系能力，却能够击穿空气，形成电弧。
这根本不科学。
小家伙们形成的电流，直接无视了空气的巨大电阻，随心所欲地流窜。
可‘能力’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想做就能做得到。
“试试看，让电弧画个圆。”
赵曦婕抬起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远。
但她还是依言招办，双眼微合，微弱的电流再次连接在了王远竖起的食指上。
没有加大‘出力’，而是试着改变电弧的‘形状’。
接着，电弧扭曲了，在空气中扭出了一个圈。
赵曦婕双眼当即瞪圆了，小嘴不自然地开合着。
接着，电弧扭来扭去，不断地变换着形状，甚至还画出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老鼠图案。
赵曦婕玩的不亦乐乎，王远却挥手驱散了电弧。
“很有趣不是吗，减弱威力之后居然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但是，毫无杀伤力的能力，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王远笑着从兜里掏出钱包，翻了半天取出一枚一元硬币。
“电磁感应大家都学过吧？”
“电荷在磁场中会受到力的作用。”
“用科技手段想要制造电磁炮会很麻烦，有很多技术难题。但是对于能力者来说，就简单的多了。”
他把硬币抛给赵曦婕。
赵曦婕下意识地接住硬币，但仍满脸迷茫。
她感觉王叔叔比她更了解小家伙们的能力。
“把电荷注入硬币，然后把电流扭曲成线圈的模样，构建电磁轨道……”
王远接下来说了一大堆理论知识，大礼堂仿佛变成了物理教室，一群学生仿佛正在补习电磁学基础知识一般。
但是他们并不觉着枯燥，反而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高三的学生们，这些知识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并不难。但王远将这些用在了使用能力上，这让他们非常感兴趣。
赵曦婕按照王远的指示，将手臂伸直，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根部夹住硬币。两个小家伙挤着坐在了赵曦婕的手腕上，向着硬币注入电流。
准确的说，是注入电子，也就是负电荷。
电子进入硬币后并没有立刻变为电流，经过赵曦婕的身体流入大地，而是静静地留在硬币中。
这是两位小家伙竭力控制的结果。
“两个小家伙分工合作，先构建一个向上的磁场让硬币浮起来，这样就能把控制电子不流动的精力用在做正事上了。”
赵曦婕点点头，一位小家伙双手一扬，一道细弱的电弧从左手链接到右手。双手一抖，仿佛跳绳般的电弧细线变成了螺旋状，套在了赵曦婕的手外。
赵曦婕试了几次，才控制好电流的强度，让硬币悬停在空中，既不向上飘，也不向下坠。
“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在手臂前方构建磁场。这次要足够长才行。”
另一个小家伙手中也出现了细长的电弧，学着同伴的模样，构成了一个细密的电弧螺旋通道，就像缠绕在铁芯上的导线一般。
只不过，不存在铁芯，所谓导线也不过是一条诡异的电弧。
电弧延伸了足有三米才停下势头，一众学生眼中都只剩下了明亮的电光。
赵曦婕却发觉了硬币在向前滑动，连忙让小家伙将向上的磁场调整了一个角度，抵消了向前的力量。
“接下来，让小家伙放弃维持硬币漂浮，再构建一个相同电磁轨道，同时把电流强度增加到最大。”
赵曦婕想了想，点点头。
作为两个小家伙的核心，赵曦婕将两个小家伙之间的数据进行了共享，然后指定了计划。
向上的磁场增大，硬币被竖直抛飞到半空。借着这个空档，两条电磁轨道完美重合。当硬币落回原本位置的瞬间，两个小家伙鼠眼中同时绽放出湛蓝的光芒。
细弱的电弧瞬间变得明亮粗大，发出耀眼的蓝光。电弧也因此变得不稳定，转瞬之间便飘散消失，在礼堂中留下了两个被电到抽搐的学生。
与此同时，硬币瞬间加速，眨眼间便接近了音速，在电磁轨道破碎之前就化为一道光芒，射穿了礼堂的墙壁。
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卧槽！Railgu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