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此时被诸葛上云施予的,浑浊邪恶之气吸咐着身体,悬于半空中,相距诸葛上云不过尺余的距离。高兴不想受其控制,四肢摆动挣扎,却脱不出束缚。听了妲嘉的话,知她误会,此刻已然无须隐藏,直接道明实情。
“不错,我是女儿身。不姓高名兴,我姓柔然名杜鹃,是‘毒神’柔然达玛的嫡亲。”
诸葛上云听了杜鹃这句表明身份的话,证实自己的判断无误,逐渐收起吸附的浑浊邪气,将杜鹃(高兴)从半空中平稳放落地上。
“你就是……”
唐充倏忽冒出语气颇为惊讶,半句难解的话来。(想起师父鹿麟去世前,告知有关于他身世的事情。提及他有个胞妹。)听高兴说出实情,心上颇为吃惊。心想:“她年纪和我相仿,又与毒神是嫡亲,难道竟然是我失散多年,且从未见过面的同胞妹妹。”
“你早就识破我是女儿身?”
杜鹃听唐充惊讶的腔调说的话,心里吃了一惊,但感觉唐充的话,并非只是早己知其底细那么简单,而是话里有话,并没说透彻,心里一时惴测不到其本意,嘴上随意问来。
“不是,而是……”
唐充不愿相信眼前心狠手辣的杜鹃是自己的妹妹,又盼望眼前这杜鹃,正是他从小失散的妹妹,这是真的。心情复杂,左右为难之下,欲说还休。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你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杜鹃心情迫切的追问。
“你是我妹妹,我只是无法确定,是真或假?”
唐充被杜鹃紧迫的追问下,情绪也随之被调动起来,一下脱口说出心里想的。
“我是你妹妹,这怎么可能?我和你相隔千山万水,一个在天南,一个处地北,触不到一块,我和你不可能是兄妹。”
杜鹃听唐充心急之下,一语道破的话,难以置信。
“我也这样想,空口无凭的。同名同姓多了去,不会这么巧的。”
唐充也觉得杜鹃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我一眼就认出,挂于秘洞中的画,是我娘的手笔。你怎会有……,我娘用自身毒血所作的画?”
杜鹃忽而想起秘洞中的画,看到的第一眼,眼前一亮,鼻子在画上嗅到有种亲切熟识的气味,走马观花般看完,确认是娘亲的手笔无疑。此刻想到,联想到唐充的话,心上一直疑惑不解之事,或许唐充知道,可以替她答疑解惑,随及问来。
“秘洞中的画……早已挂上,我不清楚什么时候……它就有了。你怎么确定,画是你娘用自身毒血所作?”
唐充听杜鹃提起秘洞中挂起的画,关于画中的秘密,竟然比他知道的还多,觉得不可思议。
“画给我一种再熟识不过的感觉。且我房里还挂着有……,你秘洞中没有的五幅画,从作画所加用的毒血来推断,只有我娘才会有……,这么特别的喜好。”
杜鹃道出实情。
“你见过你娘……,不,我是说,你娘可还活着?”
唐充听杜鹃的话,心里莫明的愉悦,难以抑制自己急不可待的情绪,十分急迫的问来。
“我没见过,更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杜鹃一语道破。
唐充听杜鹃冷酷无情的直言,心里的欢喜,顿及化为乌有,如一瓢冰水从头顶冲下,迅速将其心头燃起的星火希望浇灭。倏然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随口问来——
“你娘的名字叫翩翩?”
“你怎么知道?”
杜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唐充从杜鹃这句反问的话,和她脸上坦然的真切神情,认定眼前的杜鹃正是自己的妹妹。
“你还没回答我呢?”
杜鹃见唐充呆定看自己的眼神,眼中闪烁着泪花,脸上却含着笑意,亦哭亦喜,看着觉得奇怪的样子,难以理解此刻唐充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随意想问来。
“我师父鹿麟说的。”
唐充随及回应。
“你师父和我娘认识,这……不太可能,只是……,或许……”
杜鹃一开始觉得唐充的话说不通,后又觉得有可能,说出的话,迟疑不决。
“你说未见过你娘,那是谁抚养你长大的?”
唐充见杜鹃对他说的话不相信,转变思路,换个思维问来。
“我姨娘。你的意思是……问姨娘,一切事情都能清晰明白过来。”
杜鹃恍然大悟,明白唐充话中的深意。
唐充听杜鹃说出‘我姨娘’,心里暗想:“杜鹃说的‘姨娘’与娘‘柔然翩翩’之间,必定关系匪浅。杜鹃叫她姨娘,比娘的年纪要长,很可能是同门师姐。娘临终前把妹妹杜鹃交给她,让她帮着抚养,必然十分信任她。找到姨娘,就可知娘亲的一切!”心念及此,随之问来——
“姨娘呢?她在哪呢?”
“姨娘不见了,我也在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杜鹃听出唐充话中的急不可待,只好实言相告。
“怎会这样?”
唐充连连摇头,难以置信,唯一可知道娘亲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真的很不甘心。
“你想从姨娘那里,知道些什么?”
杜鹃看唐充一脸挫败的样子,随意一问。
“关于你娘……的一切。”
唐充心之切切的说来。
“你为何对我娘如此上心?这与你有何关系?”
杜鹃对唐充的执着难以理解,不禁摇头,脸露轻蔑笑意。
“她是你娘,亦是我娘。”
唐充冲口而出。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杜鹃听唐充的话,一时难以接受,唐充与她的年纪相仿,心里觉得不太可能,一脸讶然的辩说。
“我师父鹿麟亲口说的,这会有假?”
唐充心急口快说出。
“只他一个说过,算一面之词,不足以让我信服。”
杜鹃心里宁死不信,说出的话相当直接。
“你……”
唐充被杜鹃‘口齿伶俐’的话,怼得不知应答。
“是哦!已无法找他当面对质,他已被你……”
杜鹃见唐充不知应接她的话,有意相激,说出的话很‘随意’。
“你别说了!”
唐充已预感到杜鹃往下要说出的话,及时制止。
“你师父以死相救你这蠢笨徒儿,师父因你而死,你还怕说么?原来你也这么要面子。”
杜鹃见唐充阻止她往下说,偏就要说,且说得语速飞快,满是嘲讽之意。
“你……”
唐充听杜鹃歪曲事实的话,心里气极,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