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橘子的房门外徘徊,犹豫不决。
“我就这么进去,会不会显得很无礼?”
“王安橘这丫头会不会乱想,她一贯天马行空。”
“算了,不要干这种娘们的事情。”就在周一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隐藏的执念还是让他鼓足勇气走进了橘子的宿舍。
他敲了敲门,拿手挡住眼睛,以免又发生什么意外。
“王安橘,我可以进来吗?”
这边,橘子和简潇正你侬我侬,空气满是蜜桃味的气息。
周一看到简潇坐在橘子的床上,橘子正依偎在简潇的怀里,立即把前进的脚缩了回去。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橘子和简潇一脸尴尬,冒失的周一!
周一刚走出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云舒。
“周一大哥,我......。”每等云舒说完,周一冷漠地一溜烟走开了,云舒往房间一看这才明白了什么,她仿佛听到心碎掉的声音,但她又保留千丝万缕的希望。
“这王安橘,没想到如此开放呀。”
“王安橘跟简潇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至于吧。”
“表面无害没想到如此放荡。”
“关我什么事,周一你真的很奇怪。一个破橘子至于吗。”
云舒回到家里继续完成她的刺绣,每每想到周一光芒四射地在婚宴上跳舞,带她哥哥走出阴影,奋不顾身把她从河里救起来的时候,她就面露傻笑,可是周一对冷漠的样子,尤其今晚发生的事情又让她如此介怀。
云舒忍着困意,完成刺绣,这一个多星期来,除了吃饭睡觉,云舒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了刺绣上,她也明白周一快走了,但执念让人沉迷其中。
按照往常一样,周一和张真,云舒去县里采购食物。无一例外,周一还是买了橘子喜欢的海苔。
下午周一给小学生们上体育课,但他临时添加了舞蹈元素。他得意地在学生面前展示自己的舞技。
“周一会不会拒绝我?”云舒攥紧手中精心包装的绣品,在这里,一旦姑娘把绣品送给男子便是认定了对象。
正当她走进学校的时候,看到周一在学生们面前跳舞。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没想到体育老师还是个舞者中的佼佼者,原来舞蹈不仅局限于这里的特色民族舞蹈。
他们纷纷缠着周一教他们跳舞。
“老师,老师。教我们吧,好玩极了,以后不玩沙子,改跳巷舞。”
“街舞啦,巷舞哈哈哈,我还是头回听。”周一笑着说,典型的月牙笑,尽管整体不如陶瓷精致的轮廓,但是至少也是冰寒雪地里令人温暖的存在,刚好就深深地植根在云舒的心上,不可磨灭。
“那不是舒儿姑娘吗?让她再跟老师一起跳舞。”
“什么叫再?”
“之前谦哥哥举办婚礼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压轴表演了呀。”
“我没去,我爸没让我去。老师,拜托。”
“老师,我们想看。”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这.......。”周一感到手足无措。
云舒内心挣扎,但是周一没有主动邀请,她主动地参与进课堂于理也说不过。
“孩子们,算了,以后有机会,姐姐再带你们一起。你们好好上课吧。”云舒温柔地对小学生说道。
“周一,下课后请到田野旁的那棵大松树,好吗?”云舒澄澈的眼睛望着周一,眼里满是渴望和期待,掺杂着一丝忐忑和不安,好似平静的湖面下暗含波涛汹涌。
“好。”周一爽快地回答。树?好神秘好暧昧的地点,她要干吗?周一马上结束了自己的猥琐思维,及时地做出了回应。
下课了,周一赴约。
云舒看着周一缓缓走过来,心里像小鹿乱撞一般。她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和不安,宛若走在悬崖峭壁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但意念在支撑她勇敢面对。
“我......我......。”云舒结结巴巴地说着。
“有什么事吗?”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云舒赶忙拿出自己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完成的作品。它是一幅山水画,描画的正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在绣品的左下角,有一个姑娘舞动着身姿,妖娆动人。
“这个就当作是我跟你赔礼道歉吧。上次晚上在我家。我阿爹误以为......。”
“好啦,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事后我就忘了。”周一赶紧打断云舒的话,他现在可怕极了贼这个词。
“你收下吧。这是我花了很大的心思完成的,专门送给你的。”云舒的语气带着恳求。
“我......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周一调侃中想打探虚实。
“我.....。”云舒转过身去背对着周一。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
“我十分地喜欢你。”云舒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周一,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像浩瀚星辰的星星,像平静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像清晨晶莹剔透的露水,至纯至净。
周一站在原地愣住了,他深知自己对云舒不是男女之情,但又怕伤害到她,又怕她长时间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了很久很久......。”
“橘子姐姐吗?”
“我......。”周一没有否认,他头脑里闪过的是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跟张真一样都觉得他会喜欢这个破橘子,但周一又不想多说什么。
“我可以尝试着达到橘子姐姐的高度的,她已经有简潇哥哥了。”
“不,她无可替代。”周一脱口而出,周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
“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而且,我没办法违背我的内心。”
云舒忍住内心的悲伤,但是眼泪却显而易见地暴露了她的真实状态。这个从小在最干净,最淳朴的环境里长大的姑娘,接受的最多不过是女孩要矜持优雅。但终于有一天,她鼓足全部的勇气追求自己所爱,却被决绝地拒绝了。
云舒看了周一一眼,泪眼模糊。周一愧疚不已,但是他别无选择,直截了当的拒绝可能才能把问题缩减到最小吧。
云舒回答家里后,没人发现她的异常,或许应该说从来没有人真正去了解她,关注她。她的眼泪从眼珠滑落到眼角,再由眼角传送到枕头上,把软绵绵的枕头都湿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