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杨衍生正看着士兵们操练,他手中的这批士兵可是他花费数月的心血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因此他格外费心,每每这批士兵在考核前夕,他都会亲自下场与他们切磋。
杨宁派到军营通知杨忠和杨衍生回府的家丁正是南海十二骥之一,南海十二骥向来训练有素,在杨府和军营之间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少将军,杨府的家丁在军营外求见,说是三小姐派来的。”看守军营的士兵急匆匆跑来训练场禀报杨衍生。
杨衍生:“杨府的家丁?三小姐派来的?”杨衍生放下手中的长枪,他心里想着:“平日里杨宁虽然有胡闹的时候,但是军营重地,她向来不会贸然派府中之人前来,如今这般急迫,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什么事儿能让杨宁如此着急呢?”
“快,去把报信的人带进来。”
“是,将军。”杨衍生命令看守的士兵将南海十二骥带进军营,南海十二骥是杨家秘密训练的暗卫,只听命于杨家之人,他们身份隐秘,白日只能以家丁的身份出现,夜晚才是真正的暗探。杨忠对南海十二骥一直是小心隐藏,不到危机关头决不会让他们在白日现身,更别说让他们出现在军营之中。
士兵将南海十二骥之一的家丁带到杨衍生所在的操练场,杨衍生一见家丁,确认就是南海十二骥。他大声命令正在操练的士兵:“大伙都加把劲儿,务必好好操练,若是偷懒,考核不合格者,就别待在我手下了。”
杨衍生的命令让操练的士兵士气大涨,训练更加卖力,杨衍生见此,便悄悄将南海十二骥带到一旁,小心询问:“府中发生什么大事了?”
“公子,小姐让你和老爷速速回府,建康来人了。”
杨衍生听到建康,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荣王府向来避嫌,这次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不得不派人到南疆。
杨衍生感到事态紧急,他对家丁说到:“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和老爷立马回府。”
“是,公子。”
南海十二骥走后,杨衍生急急忙忙跑到杨忠的军帐中。杨衍生:“爹。”
“军营之中只有将帅,没有父子。”杨忠向来避讳军中身份不清,更不喜家事与军中之事混淆,因此他对杨衍生的称呼很是不快。
“是,大帅。”杨衍生刚才着急,因此就忘记避讳,现在立刻改口。
“何事急匆匆的?”杨忠见杨衍生一脸急躁。
杨衍生回头望了一下军帐入口,确认无人,他再走进杨忠身边,对他说到:“大帅,咱们要马上回府一趟,刚刚宁儿派南海十二骥传信,府中出事儿了,据说是建康来人了。”
“噢?”杨忠闻言建康,也是深感奇怪。“确定是建康派来的人?”
“宁儿敢派南海十二骥前来军营,一定是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否则她不会让南海十二骥白日现身在军中。”
杨衍生说得有理,杨忠点了点头:“你我速速回府,建康来人,必不会是小事。”
“是,大帅。”杨忠和杨衍生在不久后就匆匆离开军营,军营之中林勇的耳目将杨忠和杨衍生离开的消息迅速传递到林府。
杨忠和杨衍生回到杨府,片刻都不敢耽误,直奔议事厅。议事厅中杨宁一直看着秦金水,秦金水坐在一旁却始终不敢和杨宁对视,他总觉得杨宁的那双眼睛太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宁儿。”杨忠一进议事厅,便唤到杨宁。
杨宁见杨忠和杨衍生一道回府,她立即起身,叫到:“爹,哥哥。”
秦金水第一次见到杨忠,杨忠面容威严,不苟言笑,虽两鬓已有霜白,但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英气,秦金水初见之际竟有些害怕和心虚。
“杨帅,少将军。”秦金水稳住自己,颤颤巍巍地从座椅上站起,对着杨忠和杨衍生作揖见礼。
杨衍生从跨进议事厅第一步起就在仔细打量着秦金水,这个秦金水虽然脏兮兮,污泥遮住了他一些真正的面容,但他那双眼珠子却不停地转溜,一看就不是个敦厚老实的人。“你就是建康来的人?”
秦金水感受到杨衍生刺眼的目光,又听到杨衍生的质问,他将心里早就思索好的答案告知杨衍生:“是,少将军,奴才是建康城里荣王府的管家。”
“荣王府的管家?那你不好好在王府伺候王爷和王妃为何到南疆来?”
秦金水抬着头,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议事厅主位之上却一言未发的杨忠,又瞧了瞧站在杨衍生身边的杨宁,此时整个议事厅中这三个人都紧紧盯着他。
秦金水“唰地”一下跪倒在地,眼中瞬间含泪,极尽委屈地说到:“杨帅,少将军,你们可要去救救我家王爷啊!”
“好了,你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把眼泪留到你该伤心的时候,现在你细细将荣王府之事告知我父帅和哥哥。”杨宁见秦金水哭哭啼啼,她最讨厌遇事就哭之人,尤其是男人。
“是,三小姐。”秦金水被杨宁呵斥,他迅速用衣袖擦干刚才勉强挤出的几滴眼泪,继续说到:“王爷前几日在宫中被人诬陷行巫蛊之术,现在王爷已被陛下关押进天牢,连王府也被龙羽卫围住了。”
“巫蛊之术?你是说荣王在宫中行此术?”杨忠不信此言反复问到秦金水。
“是啊,杨帅,但奴才是绝不相信我家王爷是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所以王妃才派奴才日夜兼程赶来南疆,就是在必要时刻请杨帅去救救我家王爷啊!”
“王妃是怎么对你说的?你将王妃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们。”
杨忠不相信荣王妃会有此安排,以他对长女的了解,必是会等待陛下的调查,若是轻易就派人来南疆求救,除非是荣王府已到生死关头。可即便是到了生死关头,荣王也不会轻易让王妃联络南疆,边境将领未得陛下召见,私自进京,乃是死罪,重则还会株连家族。
秦金水见杨忠有所怀疑,心里便又开始紧张,但他尽力让自己放松,他一定要让杨家的人相信他就是王妃派来的人,而且他的任务也是要挑动杨家的救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