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是景域府内的大山脉。
但是却独独隔断香城和上航城的联络,使香城成为闭塞之地。
然而。
因为香城的香料与香粉极为优良,以利为重的商人并不想放弃这一巨大利益,在每年的夏末秋初都有组织商队,跨过太行山脉,到达香城。
但冬初二月。
风雪不仅降临到了上航城,还跨过了太行山脉,到了香城。
桑宜牵着灼莲清的手。
在仙器开辟下。
在太行山中,朝香城而去。
“阿清,我在书上读到过雪狼,你说,这太行山里会不会有雪狼呢?”
雪狼,其皮毛如雪纯白,冬季里的山里头最常见的猛兽,他们厚实的皮毛极其抗寒,矫健的四肢和结实的肌肉让他们的捕食极其精准。
灼莲清看了四周,随即说道:“雪狼喜寒,此处又是太行山脉中腹,有此等畜生,实不稀奇”
what?
桑宜惊道:“你别吓我!”
她环顾四周,顿时背生冷汗,紧紧攥住灼莲清的手。
“你应该能保护我吧,你可以持剑者呀。”
持剑者,便是青灯剑持的意思。
闻言。
灼莲清正色道:“区区野畜生,无需害怕。”
太行山辽阔,加之风雪交加。
若是一个普通人过太行山,定然被风雪侵蚀,然后掩埋。
仙器开路,虽暴殄天物,但也非同凡想。
就是靠步行慢了点。
然后便出现有意思的一步。
两位修行者步行,用仙器开路,将可以淹没成年男性高度的厚雪,开辟出一条雪道。
从太行山脚下,一直到山麓中腹。
这条雪道一直在加深。
而宽度,只有两人过。
....
....
冬初二月,戌时三刻。
两人看到了不远处的香城。
风雪将高耸的城门,淹没半截,这条用仙器开路的雪道也是越来越深。
桑宜的寒煦簪散出冰蓝光,用来照路
这可是仙器,用来照路,的确是暴殄天物。
若老白女看见,一个用清莲剑开路,一个用寒煦簪照路,估计会大发雷霆。
此时。
香城城楼上的官兵已经注意到了两人。
在夜黑风雪天之际,自远处出现的一抹蓝光点慢慢靠近,这无比显眼,同时也很诡异。
当两人看见香城时。
城楼上敲响了鼓。
鼓声急促如雨点,同时带着一股紧张的情绪,而官兵也已经挽弓搭箭至满月了。
这幅阵仗让两人停了下来。
灼莲清蹙眉警惕道:“这是何意?”
这悠悠年华流水一般,凡间有语说,白驹过隙,灼莲清不入尘间已有千年,早已忘了很多事情。
若非桑宜,断然不会入尘。
又岂会知道急促击鼓的意思呢。
但桑宜不同。
她还是凡人。
有着两世的记忆与人生的凡人。
“风雪太大,赵祯的旨意怕是还没过来,所以这些守城官兵不知我二人。”
桑宜拉住她解释道,让她无需担心。
“布袋给我,里面的那块玉佩应该是官职,守城官兵不识我二人,但必然识得官职。”
闻言。
灼莲清冷哼一声,“有眼不识泰山!”
她打开虚空,拿出布袋给桑宜。
突然,城楼上弦声惊起,箭声急促,鼓声如急雨。
穿破风雪,矢破黑夜。
这突如的变故来得很快。
灼莲清松开手,将清莲剑飞在了桑宜身旁。
同时自己拔出另一把仙剑——莲畔
“有眼不识泰山!”
她持剑。
一股骤然的杀机,四起雾海。
灼莲清挥剑。
风雪将她拖起。
剑身爆发出清冷的寒光,在顷刻之间明曜半边天。
桑宜听到了剑音响。
她看向这座城。
守城的官兵哪里见过这景象,纷纷看傻了。
而景象在桑宜看来,并不是很好看,因为这是一式杀招,而自己曾有幸见过。
当将仙剑挥出时,剑气化成青莲,道道剑气将化成朵朵清莲,它们绽放,这一道道剑气就是一朵朵清莲,最后会绽放为一片莲海。
届时,便是血流成河。
这便是杀招:莲绽。
“住手”桑宜喊起,阻止道:“不可伤人。”
她要阻止,因为这一剑一旦挥出,便是一座城的毁灭。
因为她是青灯四剑。
所以,桑宜挥袖间,穿上了寒鹤。
这代表,自己是用宗主的身份让灼莲清住手。
....
....
香城郡守官邸。
经过一番解释,桑宜终于接受了自己乃是高煦公主的身份。
这都要归于赵祯皇帝给的玉佩。
没有想到,这玉佩代表的不是什么高大官职,而是宋国皇室公主的象征。
香城郡守临行前,还行参道:“天色已晚,望公主早日休息,微臣告退。”
不明不白的成了宋国的公主,还得被官员参礼。
桑宜很是尴尬。
灼莲清轻笑一声,附和道:“公主早日休息吧。”
虽说她心里头早已知道这赵祯皇帝的心思,给的总结册子,象征是公主身份的玉佩,这两样便足已说明了一切。
虽说过于殷勤,有些无礼与不雅。
但....这就是作为青灯宗主应该拥有的殷勤,灼莲清心里头想着:你应该接受,前几个有的,你也应该要有。
桑宜恼道:“你也取笑我,等回去了,我一定要罚你,哼!”
无端而来的公主身份。
来自弟子的调侃。
桑宜表示,我太难了!
“幼稚!”
灼莲清轻笑道:“难道你不该休息了吗?若是在山门里,那四名侍女可是催着让你去休息。”
桑宜拿着册子,翻看着总结。
闻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灼莲清说道:“那天从白池下来后,本想去看看你,结果便听到咯。”
看我?
桑宜嘿嘿一笑,赞道:“想不到阿清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灼莲清一瞥,好像对这话稍有反感。
对这冷冷一瞥,如同被冰山一砸,让桑宜略感疼痛,她收起笑容,继续翻看着册子。
然而她却没有看到,灼莲清冷淡一瞥后,脸颊泛红,汗水从她发鬓间滴落。
她斟茶,拂袖送到了桑宜的案前,然后起身,说道:“早点休息吧。”
茶泛热气落在案上。
目送离开的婀娜背影。
闻言后。
桑宜用着老夫老妻般的语气,呼道:“那你帮我暖好被窝哦,我马上就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