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估摸着的这剩下的这十几门宗派,要么寂寂无名,已不被经书所记录,要么早已成为了隐世之宗,经书收录有限。
如此一来,给桑宜造成了颇大的麻烦。
院庭内弥漫着一股尴尬之风。
于是便有人打趣道:“如果将修行界的所有宗派比拟成为一座高塔,那青灯门便是这塔尖,在熠熠生辉,又怎会去认识与了解塔下和隐世的宗派了。”
这话有着道理,就算是在前世的职场中,高高在上的boss,也从来不会去看底下的小员工。
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
简直如梦。
但为何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像是一个自以为长辈,实则辈分却低到没边的人,在说着阶层上下的问题。
桑宜瞥了此人一眼,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是哪个宗派的?”
那人噎了一下。
紧接着,桑宜又说道:“你这么没礼数吗?跟我说话居然不行礼?”
细细回想一下,这两个月来,有太多太多的宗门无礼至极。
桑宜明白,无非就是年纪大欺负年纪小而已。
毕竟现在的自己,才年芳十五。
正午之时,苦石住持来了。
他敲响院子紧闭的大门,让五人的午饭时间不得不中断下来。
当真扫兴。
桑宜搁下了筷子。
早茶起了机灵劲,赶紧跑去外,去开门。
信奉佛陀,规矩颇多。
他在大门外宣完佛号,再说道:“正午之时,多有打扰,还请宗主原谅。”
“无妨”桑宜端庄于立,身后的侍女已最快速度收拾饭局,挥挥衣袖驱走靡靡食气,“住持定然是有事而来,外面天冷,不如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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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白塔寺不止一座塔。
如若已一座高耸的白塔,如何在荆楚地上宣扬佛陀之理。
而想要在这边受过疫病之苦的荆楚大地上,宣扬佛陀之理绝非之易事。
除了那座高耸的白塔,寺院后山上,有还有许多的佛塔,多得如山中林木,故而被称作塔林。
塔林并不是只有白塔寺才有。
尘间信奉佛陀的修行宗派并不只是白塔寺。
桑宜撑着一柄青蓝色的油纸伞,身侧旁一柄杏黄色的油纸伞下,苦石住持淡然却紧紧跟着。
许多人用脚力走出来的山路,厚重而踏实、一路上、两人也是聊着些许沉重与小心,沉闷与辛苦。
苦石僧信封佛陀,佛陀之理,人间百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立地成否,这是很沉重的佛理。
但是,因为自己陪着的人乃是青灯门宗主,修行界的大擎天,这位宗主如此注重礼数,任何话都得深思熟虑,留出后路,小心一点。
这便是苦石僧的沉重与小心。
桑宜不愿与佛陀和僧众有过多的交涉。
因为在前世,桑宜信奉的是基督教。
所以,她聊的很沉闷和小心,是因为不想听到对方过多宣扬佛理。
“还要走多久?”
桑宜拨弄下被脏臭泥点玷污的裙角,虽说没有特别严重的洁癖,但好好的一件衣裙被弄脏了,也实在是非常讨厌。
苦石僧照常宣一声佛号,“按照约定,就在前面的石塔。”
桑宜问道:“莫不是让我等她?”
苦石僧说道:“不是的,依照御剑速度,你二人可以不用等。”
听着这个御剑速度,让桑宜想起了所谓的速度相对论。
继续沿山路向上。
细雨逐渐转大。
这条山路也更加泥泞,更加崎岖,两人衣服下摆的脏臭泥点也加的多。
终于好不容易的到了,那座粉刷洁白的佛塔矗立眼前,在朦胧细雨中,那股洁白也带着一股子佛光。
苦石僧退至一旁。
一人御一柄飞剑而来,剑尾处是一朵朵清莲淡光,灼莲清从飞剑上跳下,脚下的斜风细雨相拥,让她缓缓降落。
她先是看了一眼苦石僧。
然后观详着桑宜,心中给出了评价:瘦了。
桑宜冲她一笑,说道:“阿清,你又长漂亮了,求抱抱”
灼莲清白了这十五岁宗主一眼,略有嫌弃地冲她摆摆手,说道:“你就是傻,观礼干嘛要来这白塔寺,这里隔崇山峻岭,剑书都得半天。”
“还瘦了。”
“既然见....观礼完了,那就回云莫山吧。”
桑宜拨弄着衣裙,这脏臭的泥点看着好生恶心,突然问道:“你有带衣服吗?”
灼莲清摇摇头。
“哎呀....”桑宜娇嗔道:“你干嘛要选这种地方啊,害得我裙子都脏了,恶心死了。”
灼莲清皱眉道:“我以为是你选的地方,我还纳闷....”
她说话停住,然后转身,持剑在手,悍然指向,警惕道:“莫不是地方是你选的,有何用意?”
桑宜未选地方,因为不想选。
灼莲清也没选,因为没有必要。
这时才想去,桑宜与云莫山的联系大多数情况都有谁苦石僧在自告奋勇的当中间人,美其名曰的说着“青灯宗主能来白塔,实属荣幸之致,不过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的名头,传递着大小杂事。
现在想想,如何可以保证,这秃驴没有从中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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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在翻腾汹涌的云海中飞驶,划破的云层皆向后倒去,可见其速度之快。
桑宜来到甲板,灵舟展开的结界,阻隔了呼啸的冷风,让周遭一切都很淡和。
在那寺里,那院子里住了两个月来,看惯了秋来的雨,还有每次能听到的钟声与那高耸白塔尖上闪耀的明黄,忽而看着洁白的云层,呼啸的凛风,以及湛蓝的天空。
“怎么?”正当桑宜享受着时,灼莲清来到甲板上,轻笑之言道:“马上回去了,变得不习惯了。”
“那秃驴要你在白塔上留字,你为何要答应他?”
桑宜瞥了一眼,没有回答她。
而是反过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姓簪的目的不是为了观礼,而是.....”
“我知道啊!”
灼莲清坐上了舟上的护栏,将修长笔直的美腿暴露无疑,绕是一副美景。
“是老祖宗让我接你回来的。”
看着灼莲清的长腿,不仅美,还很白。
她走过去,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放在灼莲清的大腿上,轻轻摸了摸,手感丝滑细腻,犹如羊脂白玉。
“她找我?”
桑宜不解道:“她找我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