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甄道长,手捻胡须回道:
“将军放心,我有七星魅影阵,此等宵小不足为虑!”
然后他又对下面众女弟子挥手道:
“阵起!”
众女弟子听令开始移形换位,对白月光等人侍机而攻。
白月光收剑入鞘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变了味的剑阵。
他倒要看看,那牛鼻子老道能把这外族女弟子教出什么花样来。
“嚣张!”
甄道长看在眼里:
“待会就会让你等吃尽苦头!”
这时一个女弟子从背后一剑刺向白月光。
只见他身子未曾动半分,剑鞘后背,那剑正刺剑鞘之上。
白月光手腕稍稍一震,一股无形之力涌出。
那女弟子被这股劲道震退数步,整个手臂麻木如被电击。
“只得其形,不得其要!”
白月光随口指出刚刚那女子的剑法不足。
这剑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练的,即是他出生于剑道大家,也是从小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然后通过层层选拔,才得以争取为数不多的出剑名额,最后才有今天这般成就。
显然这些女弟子都是半路出家的半调子。
既无剑形,也无剑力。
这时趁他防守后方的同时,前方又来两个女弟子,她们一个击上路,一个攻下路。
白月光移步半尺,稍变身形。躲过下方来势,剑鞘直指上路那位女弟子的持剑手腕,其手中之剑离手落下。
攻下路的那位女弟子被落下的剑擦袖面过,一声尖叫。
袖子被割破,有鲜血流出。
说是慢,其实不过一个半的回合而已。
整个过程也不过两息之间。
“有其势,不得其灵!”
白月光,在剑阵中显得从容无比,但并没有伤人之意,所以刚刚那女弟子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直觉告诉他这亓元冲与那鲜于虎并不非一丘之貉,事情似有转寰的余地,他不想把事做绝。
那边的黑白双煞早已领会了白月光的收剑之意。
也都未曾下杀手,只是点到及止。
那甄道长脸色有些难看。
“非要必我动杀招了!”
他大袖一挥开始发号施令:
“烟雨飞花!”
众女听后马上转变阵形,忽而中剑光暗藏,忽而剑芒如织。
但还是被白月光与黑白双煞三人轻松破解。
秋阳等人被他们护在中央,他们也受了白月光等人的感染,似乎并不但心这个剑阵。
“一星半点!”
“凤舞呈祥!”
“飞燕啄泥!”
……
道士对着下面的战场连发数道号令。可谓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他喘了口气,见白月光等人仍安然无羔。
甚至白月光连剑都未曾出过鞘。
不由气又上了心头。
他知道自己的徒弟的底子如何,但是他对剑阵没有丝毫怀疑。
因为他知道此剑阵乃是出自一仙人之手。
当年从一个仙洞中得到此剑阵与相关的剑法后,为躲知情人的追杀,他才逃避至此处,潜心参悟剑法与剑阵。
虽然只参悟一二,但这剑阵与剑法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今日算是首次用这剑阵来对决魏人的剑客,他还是报以期望的。
所以才如此急切的来参战,想看看对方是怎样死在自己这套绝妙的仙家剑阵上的。
但眼见自己的这邦蛮族女弟子在此阵法上所表现出来的误差与笨拙,他心叹真是糟蹋了自己苦心悟出的这套大好的剑阵。
他不由大骂:
“真是没用的东西,步伐都走不稳,剑都握不住了吗?”
“师傅都怪你,昨晚太过勇猛了,害得我们姐妹混身发软,现在都使不出劲!”
为首的一个女弟子,作为燕族人,一向直爽的性子哪受得了这等冤屈,于是用生硬的魏语责怪道。
这一猝不及防言语远胜于她们的剑法,弄得白月光等人错呃不已,心想这蛮族女子果然不一样。
甄老道脸上大写囧意。对其旁边众人忙解释道:
“是练剑,昨晚,我罚她练剑太久!”
红衣女巫表示了解:
“甄道长常常深夜还不忘教弟们剑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道长为我族培养剑客真是不辞辛苦啊!”
甄老道当没听到,也不再去理会其它人的眼光。
只见他面色一沉,大喝一声:
“七星归一!”
他的女弟们也跟着面色一沉,移步一处,剑合一点。
五息之后剑阵中的气势大变。
随即一道剑气从剑阵中斩出。
向白月光等人疾呼而来。
白月光已是大剑师级别的剑客,对剑气颇为敏感,心中的剑意被瞬间勾起,这是一个高手的条件反射,只要敌方的剑气一出现,他体内的剑意便会立即有感应并自动触发,用不着半点思考。
只听他锵的一声拔出了剑。
利剑一出鞘,立即形成了一道匹练无比的剑气。
速度之快,已是登峰造极。
轰的一声炸响。
剑阵所产生的剑气,被白月光以最短时间所凝出的剑气轰得荡然无存。
并且,白月光的剑气化为余波涌向那聚在一起的七位女弟子身上。
七位女弟子应声被震飞丈余外。
甄道长心中大惊,他看着白月光手中的剑,不由心尖一颤,此时的白月光在他心中是不可战胜的仙人一般。
他自持有仙家剑法在身,但仙家之术岂又是他一个肉体凡胎能悟得透的。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远不如白月光。
他对白月光行了剑客之礼。
“阁下何人,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凝聚剑气,老夫平生仅见,叫人输得心服口服!”
甄老道终于认输了。
不过在白月光等人看来,这不看得上眼的剑阵,居然能合众之力发出剑气!
心里也是一番称奇。
要知道这七人的剑道水平是何等之低。
可以说堪堪入门罢了!
白月光受其一礼道:
“道长不必多礼,在下乃京城白氏。”
甄道长听闻是白家之人,也就没了疑惑,这魏国的剑道大家何人不知。
像他们这些不如流的家族只能是仰望其存在。
甄道长听闻白月光自报家门,也就更是服气了。
另一方人见到此景,心里彻底凉凉。
白月光的剑气凝聚之快,他们也是闻所未闻。
亓元冲这才知道,他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全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了。
事到如今他不知说什么好了,想要拦对方从此处过,他这点人不够人家一个人杀的。
好在白月光等人并没有给他留半点恶人形象,他左右看来对方也并不像那淫邪之人。
反而给人一种儒雅大气之感。
莫非真如对方所说,其中必有误会!
正当亓元冲如此着想之时,他耳边响起了白月光的声音。
“今日我等路经贵部多有得罪,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亓元冲回过神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他也是条坦荡的汉子。
“我有一物,要予将军看,想将军会很感兴趣!”
亓元冲见白月光手中提起一个麻袋,而且里面的东西还不小。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何物。
“哦?那就请阁下到我帐中来,我倒要看看你这魏人还想耍什么花样!”
旁边的一红脸男子对着亓元冲嘴里嘟哝着什么。
对此亓元冲,大手一摆,用部落的语言对左右分付了一番。
随后便独自一人带了白月光进帐。
随着白月光进帐,之前那红衣女巫此,不由眼中闪过一片阴寒。
随后便悄然离去。
那甄道长见此,怕留下来会遭变故。
他两眼一转,也带着众弟子匆匆撒离。
万一二人没谈拢,自己的的小命可不保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最后只剩下面带不愤的守关士卒,以肉身拦住那通向尤狼部的一线天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