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属于江婉清的第一间铺子开张了。
禹王府,镇国公府,淮南侯府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虽然不是亲自到场,但也分别派遣了贴身小厮来关照生意。
但镇国公府大少爷季驰,淮南侯府世子顾景洛,就没有摆什么架子,特意去安平伯府会上江恒逸和江恒文两人,亲自去了酒铺。
抬眼看看铺子名字,又看看地段。
“醉知己。好名字!不过这地段,确实偏僻了些。”
也不怪季驰这般感慨,平日里的店铺都是在闹市街上,以求生意红火,这江达小姐反其道而行之,着实有趣。
“清儿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有缘的人自然会寻来。”江恒文简直要为自己妹妹的才智鼓掌叫好,既能利用了不用的院落,有帮父亲解决一大心病,还能赚钱,简直一举三得。
前来庆贺的不止几位小爷,还有相熟的府邸也都送上了贺礼,而江婉清也让简易吩咐小厮送上回礼,都是赶制出来的最好的嘴清冽的酒。
柳府作为江婉清的外祖家,自然也送来了贺礼。
柳渝琋亲自登门。
“大表哥。”江恒逸和江恒文上前见礼,原本在后堂的江婉清也跟了出来。
“清儿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江婉清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表哥,不同于江恒文的肆意洒脱,柳渝琋带着文人特有的谦和温驯又似乎桀骜,但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是同自己的三个哥哥一样。
这是真心的把自己当成了亲妹妹。
“大表哥就知道笑话清儿。”江婉清到底还是有些害羞,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缅甸一笑。
虽是含苞欲放的年纪,但是却遮掩不住他惊心动魄的美。
“表哥可不敢,不然逸表弟和文表弟可不得把我拨皮抽骨了?”听得这是玩笑话,江婉清紧了紧鼻子,江恒逸和江恒文却没有否定。
“大表哥,舅舅那里没有请下来假吗?”江恒文询问。
原本江恒运入宫伴读,说什么也想等开张之后再去,后来好说歹说去柳太傅那里请半天假再来。这个时间还没有到的话,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爹那里不好说话,三表弟想必没法出宫了。”
“没事,等三哥哥回府了,咱们再庆祝一次就是了。”江婉清将几人请进后堂。“表哥,后天外祖父寿辰,娘和爹爹带着我们一起回去。”
“祖父和祖母念叨你许久了,因为担忧你的身体,才没有下贴子。”柳渝琋抿了一口酒,眼前一亮。“果然是好酒。”
江恒逸陪着季驰和顾景洛,房间里如今只有江恒文和柳渝琋,冬琼为几人满上酒杯,安静的候在一侧。
“表哥,其实有件事情我想与外祖父商议,但是念头却又没有成型,怕外祖父那里不成,希望表哥和二哥帮我参详参详。”江婉清摩挲杯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确实马上到了夏季,南地的水果会陆续进京,礼部尚书和工部侍郎都是外祖父的门生。”江恒运一听,就知道关键点出在哪里。
柳渝琋没有立刻说话,他即将进入六部历练,看待的事情自然很多。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柳渝琋想了想开口。“水果之所以被列为贡品,就是因为不易储存,切冰价居高不下的原因也是如此。如果表妹有办法轻而易举的得到冰,那京城大量出现水果,这笔巨大利润天家不会放过。”
“也就是说,要么只控制量,要么成为皇商。”
江婉清虽然不明白,但是也知道皇商不易,虽然方便,但是她乃勋贵之家,也是女子尚未出阁,这就是麻烦所在。
“那能不能,表哥开一间铺子,免费为皇家提供,然后让我们贩卖给其他人?”要知道虽然京城里卖水果的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柳渝琋复杂的看着江婉清。
“果然还是不行吗?”江婉清叹了口气,暗道自己天真。
柳渝琋摇了摇头,道:“不,我柳家出面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不过大头就被柳家吃下。”江恒文插话,把他的忧虑说了出来:“自古以来,亲眷纷争无外乎一个钱字。清儿出办法,但好处却小了很多,表哥是担心会坏了情份。”
“但是表哥。”江恒文没有让柳渝琋说,直接说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江家的气量了。”
“柳家如何对待我江家,又是如何对待清儿,爹知道,娘亲知道,大哥和我还有三弟也知道,清儿更是知道,所以才找了表哥商量。”
“江柳两家姻亲,岂是区区黄白之物就能撼动的?”
江恒文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是柳渝琋却重重点了点头:“文表弟说的不错,是表哥浅薄了。”
“等一会儿回府,我就与祖父和父亲商议此事。”顿了顿,他又看向江婉清。“清儿表妹,你真的能很便宜的拿到冰?”
江恒文也闻声看了过来。
江婉清抿嘴一笑,冬琼递过一个布袋包好的硝石,准备好大小不等的两个水盆,都盛满了水摆在三人中间。
江婉清葱白的手指捏着布袋,放在外一层的水盆里,就再没有了动作。
“就如此?”江恒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伸手试了试水温,却惊讶的看向二人。“很冰!”
“这...”柳渝琋跟着试了试里面盆里的水温。
就在二人惊讶的时候,小盆里减减生出了冰碴,肉眼可见的凝在一起。
“是这个东西?”江恒文拿起布包,打开端详。
在古代,硝石很少有用处,他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是焰硝。”江婉清没有多说,她知道多说多错。“这样一来,比起在冬天凿冰储存,省去了很多人力和财力,而且可以随用随制。”
柳渝琋紧了紧拳头,管江婉清要了一布包的硝石,来不及跟江恒逸说一声,就匆匆回了柳府。
“若是这件事可以的话,可以让爹爹出面建立个镖局,把受过伤没办法上战场的军士集中起来,为镖局押运货物,也算一个进项,多少会改善一下。”江婉清轻声呢喃。
她曾经受过救助,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当然愿意帮助同样需要帮助的人。
江恒文看着江婉清,她不知道,她现在做的事情说是帮助父亲,不如说是解决了那位的心事。
“好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