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义懵圈了，丫的进地下暗河居然会见鬼，早知道他还不如冲出陷空石，神捕局那些家伙至少是人。
这家伙浑然忘记，如果冲出陷空石，那不是见鬼，而是变鬼。
“不用过于紧张。”鸡娃冷静得很，“幽灵也就是一种生灵而已，你不惹它们，它们也很温顺的。”
“它们就是见不得光，见光就变得疯魔，噬血杀人。”
“这是传说中的见光死？”
张小义绷紧了躯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鬼也是种温顺的生灵。
鸡娃真当他没听过鬼故事？
红衣女鬼、吊死鬼，张小义什么鬼魅都听过，但是没有听过性情温顺的鬼。
鬼这玩意，妥妥的反派好不好？
鸡娃见张小义这般怂，也不由得无语，感慨人心中成见真特么是座大山。
怪鱼在这幽深的暗河里，竟然真的只会顺着水流往前走，对身边的张小义视而不见。
这似乎证明了鸡娃的话，这些都是温顺的幽灵。
不管如何，张小义总算是稍微放松些。
不知过去多久，张小义听到了震天动地的水声。
“前方有瀑布。”张小义眼中闪过喜悦。
一直在平静游着的那些怪鱼，此刻突然躁动起来。
“鸡娃，什么情况？”张小义只能依靠“鸡屁屎”导航鸡娃。
“前方是暗河出口。”鸡娃淡淡说道，“有些幽灵不想出去，一旦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那它们来这里做啥子。”张小义疑惑不解，不过却没有找答案的心情。
在水里也不知道漂了多久，他早就快疯掉了，感觉浑身都浮肿。
张小义顺着水流往前走，心神却是绷紧，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一旦瀑布下方是嶙峋怪石，必死无疑。
可是也只有这条路，他只能一往无前。
某一刻，张小义被水流卷下瀑布。
强大的水流，把张小义撞得晕头转向，他只能紧紧控制住身体。
下意识地，张小义一把抓住了最大一条幽灵鱼，这幽灵鱼竟然也不摆脱他，继续向下落去。
砰的一声，张小义和幽灵鱼同时砸在水里，溅起阵阵水花。
张小义和那幽灵鱼落入水底，模糊能够看到，在水底有一个洞口，而洞口另一边，有微弱的光传来。
“这里应该可以离开暗河。”张小义松开了幽灵鱼，正准备游向洞口，却发现深水浮力太强，他身体被迫往上浮。
那幽灵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猛然一口迅速咬住了张小义的背包，背包立刻扯开一个口子，不过一人一幽灵鱼，重量立刻增加了一些。
然后又缓缓下沉。
“你想出去？”张小义好奇地发问，旋即讪讪，他居然和一头鱼说话，被泡疯了吧。
“是的。”然而没想到，张小义居然收到回复。
“你会说话？”
“废话。”那幽灵鱼很不屑，“不就是人话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你丫的到底想不想出去了。”
“你不怕变疯？”张小义好奇地问，心底却说，“你不怕我怕啊。”
“怕，可是我们祖祖辈辈，谁不想去外面看一眼那充满光芒的世界？”
张小义忍不住头皮发麻，这特么还是头有梦想的鱼，不怕见光死吗？
一说到见光死，张小义莫名想到某个叫“三”的职业。
他立刻肃然起敬：“鱼兄真是了不起。”
“别废话，再浮起来就没机会了。”那条鱼说道，“能够遇到人类，我也算幸运了，也许我真的有机会出去。”
张小义和那条幽灵鱼努力朝着那洞口游去。越是往前，阻力越发大，最后张小义运转所有真气，才能够继续前行。
某一刻他们接近了洞口。张小义双腿一蹬，裹挟着幽灵鱼冲了出去。
刚一冲出去，张小义就感觉到不同了，他能够看到水上面，有光透下来。
而就在光透下来的刹那，张小义突然绷紧身体。他身边的幽灵鱼，正在发生诡异蜕变。
幽灵鱼冲出洞口，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在光芒的刺激下，浑身颤栗起来。
“杀了它吧。”鸡娃说道，“要不然它疯魔了，受伤的就是你。”
张小义手中《归一术》蓄势待发，他有把握一拳，结束这条幽灵鱼。
然而，张小义突然想起幽灵鱼的话来。
“怕，可是我们祖祖辈辈，谁不想去外面看一眼那充满光芒的世界？”
“鱼兄，你好自为之。”张小义松开拳头，任由水流将自己冲上水面。
他下不了手。
识海中鸡娃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嘴里却不饶人：“妇人之仁。”
“妇女半边天好吗？”
幽灵鱼本来就已经在发疯边缘，没想到张小义竟会放过他。
“原来如此。”那幽灵鱼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张小义突然僵住，身体动弹不得。幽灵鱼身体里冲出一道光，冲进了张小义的身体。
“舍我残躯，才得见光明。我幽无天，从此刻起，可仰望星辰大海。”
幽灵鱼的身体在光照下迅速腐化。与此同时，张小义身上，多了许多古怪纹路。
“这特么特么……是怎么回事？”张小义岔气，他懵圈了。
他虽然读过《修炼启蒙》，可这诡异的一幕，《修炼启蒙》没写啊。
鸡娃没好气地说：“你这是鬼上身了。”
张小义一下子愣住，浑身颤抖，他发了一次善心，怎么却反而被鬼上身了？
果然，说鬼温顺这事儿，根本就是鬼话连篇啊。
“据说雄鸡报晓可以驱鬼，鸡娃你赶紧报几声啊。”张小义都快哭了。
这太渗人了。
张小义如炮弹一般冲出水面，他要赶紧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把这鬼晒死。
这些阴气沉沉的玩意，一定不是阳光大神的对手。
识海里，鸡娃忍不住叹气。
“报你个大头鬼。真特么傻人有傻福。幽无天，丫的姓幽的幽灵，可是幽灵一族皇族，竟然化身为灵，成为张小义这蠢货的真灵。”
有一道真灵意味着什么鸡娃太清楚不过，这玩意实在是太难得太难得了，就算是上古强者，也很难有这种机遇。
可是张小义这神经病，居然真当成鬼上身了，要去晒太阳，这特么什么神奇脑回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