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小轿抬进门,朝阳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被推入了婚房。
霍琳主子被骗,喝下了花楼最烈的春意浓。此药下肚,就算是贞洁烈男,也会瞬间为之动情。予给予求,任人摆布。
偏房内,龙凤烛光闪,照得满屋亮堂堂。
霍氐祠堂内,凌云被绑,心痛如刀绞。他恨恨地盯着赵氐,呲牙咧嘴,犹如野兽。
赵氏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抓住侍儿的手臂,才得以稳住身形。
幻梦中,霍琳把朝阳当成了凌云,对他极尽温柔,忘情地说了一夜的情话。
第二天,霍琳从迷蒙中眼开双眼,她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太阳穴,定睛一看,身侧不是自家夫郎,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最重要的是,衣裳散落一地,那男子还将她圈在怀里。她吓得瞬间清醒,继而又魂飞魄散。
霍琳心知,这定是自家母亲干的‘好事’,她要前去解救云郎。
朝阳见霍琳掀开帷幔,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自顾自地穿衣戴冠,他就生恨。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竟有如此美女子对他死心塌地。
霍琳未留下只言片语,便飞快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凌云,她的目光所到之处也唯他一人。
朝阳狠狠地捶着床板,眼晴里燃起了熊熊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凌云早已被他烧成了灰烬。
他未着半褛地走下床榻。把散落的衣裳一一拾起,并不急着穿好,而是坐回了被窝。
朝阳像狗一样,疯狂地嗅着四周残留的气息,臆想着霍琳还在自己的身边。聊以慰藉。
他轻启朱唇,呼唤着霍琳二字,似歌似泣,直至眼角流滚落出一滴泪水。
他清醒过来,从床上摸出一张白绢,用它来擦净眼角的泪痕,用完之后,随手一扔,又宝贝似的拾起来,神经兮兮地塞入怀里。
如此反复,最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了梳妆台的小木匣中。
凌云久病未愈,又添心伤,最终药石无医,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带着满腔恨意,离开了人世。
霍琳回府,看到到处挂满了镐素,便知爱人已远去,她瘫倒在地,顿时泪流满面。
朝阳怀里抱着娃娃,远远地望着痛哭失声的霍琳。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凌云那个贱男终于咽气了,妻主终于独属于自己一人了。
霍琳亲手埋葬了凌云,没有将他安葬在肮脏的霍家墓园,而是将他深埋在城郊的桃林。
那年桃花盛开,二人在林中初见,第二年,又在此地,再次邂逅。杏花微雨的意境,她与他互生情愫,结下了不解之缘。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霍琳痴痴地呤唱着她和云郎之间的定情诗,似泣似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她在坟头从清晨坐到迟暮,霍琳渐渐变得神智不清,时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有在见到霍敏时,才会清醒片刻。
霍九是霍家的老人了,她早年是霍琳的陪读书童。
霍九是霍家的老人了,她早年是霍琳的陪读书童。
如今,当年脆弱小幼苗,早已成长了参天大树。小少主口口声声唤她姑姑,她也一直忠心耿耿,待他如同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