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兴十年,中秋。
宫墙之上,月满西楼。
摘星楼里,大臣及家眷都在,女男分席而坐,小孩随男眷入席。
未婚的贵族男子几乎都带着面纱,就有两个反其道而行的角色。其一是护国候独子,另一个则是军部大臣的幼子。
烟花绽放,五彩斑斓。声色之美,璀璨夺目。
很多孩子们为了看热闹,挣脱了父亲的禁锢,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奔向凭栏处,只为了目睹一场盛世烟火。
小女皇端坐在主位之上,抬头看到万千孔明灯高高挂在夜空中,就像是星星陪伴着寂寥的明月。有好似仙子们正提着宫灯,在天上的街市闲逛。
摄政王坐在高位上,垂眸看着眼前的酒樽。看与往年别无二致的烟花,还不如喝点远洋进贡的红酒来得尽兴。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烟花过后,便是宴会开席之时。
舞蹈是寻常的舞蹈,水袖舞当真毫无新意。
“是舞娘!”一个半大的小孩惊呼道,她看见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着轻薄的女子。
谢雨晨一袭红纱舞衣,赤脚立在舞台中央的钢丝上。她的上衣比肚兜长不了多少,婀娜多姿的胸形展露无疑。
动若脱兔,宛若游龙,一曲倾城舞,惊为天上人。饮露踏风来,唯恐乘云去。
摄政王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酒樽,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女主的双腿,喉结上下滚动着,一丝晶莹的涎水蜿蜒而下,北堂洛下意思地用舌舔了一圈,心虚不已地又饮了一口酒。掩饰性地把目光转向别处,异样的感觉才得以好转。
“舞跳得甚好,赏~“北堂欣与余华对视一眼,直奔主题地宣布道“这舞女是在人才,以后便留宫御演吧”。
“皇兄,把此女暂放在西宫可好?”北堂欣望向皇兄,状似随口提议道。
“你是女皇,做主便可”北堂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雨晨,就像是把她待价而估似的。
夜宴酉时开始,子时结束。
烟花易冷,曲终人散。侍从们提着宫灯排队离场,桌上徒留一桌残羹冷炙。
民间万家灯火,映得人间一片红火。
谢雨晨被抬到了竹苑,西宫现在又有三位主子了。
“这新来的主子,可不得了,学着桃宛那位(芸娘),想必会……”爱好八卦的宫侍在同伴面前添油加醋地嘴碎,大放阙词地谈论着小道消息。
“嗯――“苏林一到,众宫侍立刻闭嘴,作鸟兽飞遁。
次日,谢雨晨睡到天色大亮,才舍得下榻。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才渐渐睁开一双美目。
哇塞!这床榻上铺的是绸缎,被子用的是真丝材质,就连帷幔都是云锦织成的。
整间卧房古色古香,炭火焚香样样齐全。茶盏玉壶都是民间难得的精品,桌上的桂花糕,美滋滋,应该是只有王公贵族才有机会品尝的顶级美味。
谢雨晨像个小偷似的,什么东西都摸了个遍。宫侍进来,她才尴尬地住手。用手背擦干净嘴角的残渣,掩饰着自己偷吃的行径。她的吃后感:宫廷御厨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