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过后,陈思音放下了手里的短剑,用毛巾给姬玉恒擦了擦脸,看着眼前恢复她认识的那张脸,陈思音掀开面纱俯身轻点了一下姬玉恒的嘴唇,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啊...”孙冬青拿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红,捂着眼睛慌忙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说着,放下了衣服关上房门就跑开了。
看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中的孙冬青,陈思音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姬玉恒,不由得羞红了脸,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陈思音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过去拿孙冬青买来的衣服。
等给自己换完,又红着脸给姬玉恒换了一身,陈思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姬玉恒的小媳妇?不对,自己跟他在咸阳王宫是拜过天地的,这么算起来,自己的确是他的媳妇...想到马上又要与姬玉恒分离了,陈思音的眼神又是一黯,给姬玉恒理了下衣服,静静的走出了房间。
孙冬青静静的矗立在门口,看到陈思音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戴上了斗笠孙冬青算是能从容一点面对她了,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收拾一下,早点出发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孙冬青这才明白过来另一个陈思音让他在这等的用意。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下衣物便在陈思音的带领下动身去丽山山脚下找葛乜了。
丽山脚下的丛林马车进不去,于是陈思音一行将马车在树林边缘安置好后改为了步行。
漫步在丛林之中,孙冬青背着姬玉恒紧跟在陈思音身后,他好奇的张望着四周,感慨道:“真想不到还有人住这里面,这山清水秀的真是个好地方!”
陈思音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啊!葛乜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孙冬青好奇的问道:“葛乜到底是谁啊?”
陈思音驻足,转头嫣然一笑,故作神秘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吓到!”
“哦!”孙冬青这下更好奇葛乜的身份了。
两人继续前行,一阵微风拂过陈思音的面纱,掀起一角,孙冬青正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看的不由得呆了呆,发觉两人离得有点远了,耸了耸身体,牢牢抓住背上的姬玉恒,快步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边走边聊的一行三人到了山脚下,抬眼望去一条小溪旁坐落着一座别致的小茅屋。
“葛乜!”陈思音嘴角微翘,又见到葛乜了,喊了一声快步向茅屋内走去。
屋内,葛乜正惬意的仰躺在大木桶里泡澡,听到陈思音的喊声不由得一愣。
“嗯?我是不是幻听了,好像听见思音在叫我!”
一眼瞥向门外,只见一位带着斗笠的人快步走向了这边,葛乜一瞪眼,不会真的是她吧?怎么还带个斗笠?眼角余光瞥见那人已经要走进屋了,暗道:不好!
葛乜悄悄钻进了水里,陈思音一进屋,扫了一圈屋内轻咦了一声,双手搭在大木桶上疑惑道:“人呢?怎么放着这么大一桶热水,人却不见了?”
陈思音正纳闷呢,孙冬青背着姬玉恒慢慢的走了进来,将姬玉恒从背上放下,把他扶到了一旁的躺椅上躺下,环视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不由疑惑道:“你那个叫葛乜的朋友不在吗?”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声响,循声望去:“咦!这木桶里的热水怎么还冒着气泡!”
“嗯?冒着气泡?”陈思音转头望去,正在这时,藏在水里的葛乜憋不住气了,一下从水里窜了出来。
“啊!”陈思音看到眼前一丝不挂的葛乜,尖叫一声捂上了眼睛,脸色通红:“葛乜!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听到熟悉的声音,葛乜喜上眉梢,高兴的说道:“思音,还真是你啊!”
陈思音正放下了手,边说道:“嗯,来找你...”一看,葛乜居然还没穿上衣服,随即又是一声尖叫,转过身去,脸变得更加红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快穿上衣服!”
“哦...”葛乜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尴尬的笑了笑,一溜烟闪进了房间,过了会便穿戴整齐出来了。
“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过身了!”
“哦!”
“嗯!?”葛乜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两人身上,方才他太激动了,只注意到了陈思音,这会察觉屋内另外两人,眼神一凝,眼底闪过一丝杀机,一闪身就到了孙冬青身前,手中握着一把不知何时掏出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是谁!?”
陈思音刚准备转身,听到身侧一阵风声暗道不妙,横身拦在了两人中间:“别杀他!他叫孙冬青,是我路上结识的朋友!他是帮我把姬玉恒送到你这来的!”
葛乜一愣,收了手中的匕首,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疑惑,问道:“这么说,姬玉恒是思音你救的?”他最近一直躲在这小茅屋里避着姬玉恒,前几日偷偷去了咸阳,找了一圈居然没看到姬玉恒,找到李文一问,这才得知姬玉恒竟然在与赵国交战之后下落不明,本来他是想今天洗完澡亲自去找找姬玉恒,没想到今天陈思音居然带着姬玉恒还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他的小茅屋里。
“都是我害了他,要是我再晚到一步...他...他就死了...”陈思音想起那一幕,忍不住眼眶一红,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葛乜神色复杂,轻轻的抱住了陈思音,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啊!你这不是把他好好的带回来了么?只是还昏迷着而已!你也没想到他会在大军中,不是吗?两军交战这是不可避免的!”
听到葛乜的安慰,陈思音啜泣着说了一句:“肩膀借我用一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受的苦,受的累都发泄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葛乜不由得心疼了几分,暗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心中有玉恒,却要把他当敌人一样对待...”
葛乜任由陈思音把眼泪鼻涕抹在自己肩上,轻拍她的后背:“想哭就尽情的哭吧!”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他心中默念:葛乜,你想什么呢?我和陈思音只是朋友间纯洁的拥抱,纯洁,你懂吗你?
一旁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孙冬青静静的看着拥抱在一块的两人,眼神中有着羡慕之色,口中喃喃道:“一路上陈思音总提起这个葛乜,他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