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冬青赶着马车来到丽山附近,离陈思音昏迷已经过了半月之久,见她还没醒来,就按照另一个陈思宇的吩咐,到了附近的客栈里,等着她醒来,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不过,孙冬青并没有等多久,第二天陈思音便悠悠醒来。
“唔...我这是在哪?”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陌生的场景。
陈思音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脸色还有些苍白。
孙冬青听到声响,赶紧从屋外跑了进来:“你醒了?”看到那张还有些惺忪的脸,侥是已见了半月,孙冬青还是不由得愣了愣,有种想好好怜惜陈思音一番的冲动。
陈思音看清来人后,眼前一亮,道:“冬青,你没事了?”
没等孙冬青开口,陈思音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姬玉恒的身影,内心顿时一慌,一把抓住了孙冬青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姬玉恒呢?他在那?”
孙冬青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这是在客栈里。”
孙冬青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恢复到了两人刚相识的时候,不再那么令人心神摇曳了,那双星眸也已经消失,看样子是已经变回了原先的她...
孙冬青正了正神色,说道:“你放心,他没事,就在隔壁呢!你现在刚醒,还需要休息休息。”
陈思音感到自己有些乱了方寸,松开了孙冬青的肩膀,吐了一口浊气:“抱歉,是我失态了。”她对自己在这醒来有些疑惑,问道:“这是在哪?我们是怎么逃出山寨的?”
孙冬青望着那副恍若神迹的容颜,神情有些恍惚,陈思音觉察到了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孙冬青回过神,默默的找了一枚铜镜回来递给了陈思音。
看到镜中那张容颜,陈思音不由得瞳孔一缩,怔怔的道:“这...这是我吗?”
“是!”
陈思音转头看向孙冬青,口中呢喃道:“可是...我不是戴了那张面皮么...”
孙冬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忆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你就是这副样貌了,山寨里的土匪都倒在了血泊中,我就带着你们两人逃了出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思音有些茫然,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当时好像忽然失去了知觉,仿佛睡着了一般,直到现在醒来,自己对这段时间的记忆感到一片空白,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孙冬青心底微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陈思音的脸说道:“也许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情况下,你的容貌被他们看见了,然后他们起了内讧,自相残杀了?”
陈思音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微微颔首道:“可能你说的没错吧!”说完陈思音陷入了沉思,冬青说的是有可能,可自己脸上的面皮怎么会摘下来的?张仙师不是跟爹说过只有我自己能摘下来吗?还有,我的面皮摘下来去哪了?
“怎么了?”
陈思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对了,你带上我跟姬玉恒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张面皮一样的东西?”陈思音疑惑的问道。
孙冬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果然问到这个问题上了,为了防止陈思音发现端倪,他微微低下了头沉吟道:“面皮?没有啊!我当时有些害怕,就直接带着你俩逃出来了,没看到什么面皮,是不是落在那了?”
陈思音不疑有他,眼神一黯,糟了,以后要以这副面孔示人了,这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孙冬青不知从哪掏出来一顶斗笠,递到了陈思音面前,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半路上我觉得你的容貌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就给你买了这顶斗笠...”
陈思音眼前一亮,拿起了斗笠,斗笠上面罩着一块白纱,直直垂落下来,戴在头上刚好可以遮住脸庞,欣喜的道:“冬青,谢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孙冬青看着这张容颜,心头又是一跳,对着这张能够颠倒众生的脸庞压力真是太大了,陈思音现在的一颦一笑都对男人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赶忙抛下一句:“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丽山附近,你好好休息,你跟姬玉恒的衣服上都是血迹,要换一下,我去给你们买身衣服。”就慌忙的走了,他怕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对陈思音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陈思音愣了一下,她猜到了孙冬青为什么慌忙的跑了,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自己的脸变成了这样,冬青跟自己处了这么一会儿都快抵制不住了,更何况外面的那些男子,眉头紧锁着,嘴唇微动着:“真不知道回到赵国要是让人看到我现在的脸会引起怎样的祸端...”
想到孙冬青说的,陈思音有些疑惑道:“冬青怎么知道我要来这?”想到姬玉恒的身份当时暴露了孙冬青是知道的,随即恍然,哑然一笑道:“我还差点忘了,他已经知道玉恒的身份了...”
陈思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门外,神情有些落寞,喃喃道:“已经到丽山附近了啊...那也就意味着,我将再次离开玉恒...”
陈思音呆呆的坐了一会,披上衣服走下了床,摸了摸脸颊,将孙冬青买来的斗笠戴在了头上,缓缓的走到了隔壁,看着床上的姬玉恒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陈思音暗暗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缓缓坐到床头,陈思音伸手抚摸着姬玉恒的脸颊,昏迷了大半个月,姬玉恒的脸上已经长出了胡茬,陈思音眼神温柔的看着这张脸庞,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胡茬,轻轻的说着:“才这些日子没打理,你就变‘难看’了,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打理下。”
陈思音起身离开了房间,向掌柜要了些热水,不知怎么的,掌柜慌慌张张的打了盆热水递给陈思音,然后逃似的离开了她身边,陈思音看的一头雾水,不由莞尔,心中暗道:冬青将我带到客栈的时候跟掌柜说了什么?怎么这掌柜看见我像见了鬼一样!
(孙冬青:我跟掌柜说,你得了花柳病,脸上都是毒疮,见不得人。陈思音:...)
回到房中,陈思音找来了毛巾,给姬玉恒擦了擦脸,然后拿出了还在袖中的短剑,轻柔的给姬玉恒刮起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