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独眼狼原本已经按捺不住的心骤然冷静下来,他忽然阻止了鬣狗继续前行。
“怎么了,前辈?”鬣狗只顾着兴奋,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晃悠悠走过来的一个白衣书生,直到他顺着独眼狼的视线看过去,这才严肃起来。
“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慌,注意隐藏气息。”独眼狼严阵以待,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踪迹。比起荆川来,两人的身份更加重要。这个时候,还不能暴露!
“他似乎没发现我们。”看到那书生在一家茶馆坐下来,鬣狗松了口气。
“他的目标似乎和我们一样。”独眼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书生,没有看到他有过一次注意到这里,他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楚家大宅。
“那我们……”鬣狗此时心已经凉了一半,但他的兴奋依旧战胜了理智,内心上仍然抱有侥幸。
“走吧,现在还不是碰张家的时候,更何况,他是张学开!”独眼狼转身走向幽暗的巷子里。
没有人知道,一场未知的行动在一个角落里不疾而终。
然而对此张学开却毫无知觉,他在茶馆中坐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他才付了钱晃悠悠原路返回。谁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红衣身影拖着疲惫的身心来到南滨学院门口,她怔怔望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久别多年,归来似客。南滨学院的变化也很大啊,那里是否依旧?
随后,红衣女子走了进去。
第二天清晨。
“人有五感,视、听、味、嗅、触……”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青衣少年嘴里叨念着,慢悠悠地出现在南滨学院门口。
此时重新做的由一根根铁棍焊接成的校门正紧闭着,学生要么在课室里上课,要么在操场实训练习,只有一位守门大叔老神在在地坐在门卫室里,看着远处操场的众多年轻学生挥洒汗水,浑然没有发现门口外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青衣少年忽然停住,看着校门口上的四个大字,自言自语道:“就是这里啊!”
嘴角处忽然扬起一抹笑意,走到禁闭着的门前,伸手摸了一摸铁门。
守门大叔这时才发现一位少年在门前,似乎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又有人迟到想偷溜进来?
守门大叔担任这份工作已经好多年了,每天都有住在学院外的学生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准时到达学院,总是有那么几个偏偏要迟那么十几二十分钟才来,然后便是鬼鬼祟祟的偷偷打开紧锁着的门悄悄溜进去。
嘿嘿,今天可是上了锁了,想进来?门都没有!
守门大叔心里冷笑,“让我先想好今天怎么处罚这个人!”
守门大叔用不屑的目光睥睨着那个青衣少年,脑子里闪过无数昨晚才刚看到的罚人方法。
“不能破坏……”青衣少年喃喃自语,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看到门卫室那边一个神情好猥琐的大叔,叫道:“喂,猥琐大叔,开开门呗!”
守门大叔此时正想到精彩处,习惯性地喝了一口茶,这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呢,便听到了青衣少年的这一声叫喊。
“猥……猥琐大叔?”守门大叔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忍住,一口刚进口里的茶瞬间喷了出去。
“叫谁呢,混小子!”守门大叔气得七窍生烟。
青衣少年似乎没看到人家很不满意他的称呼,漫不经心道:“开开门呗!”
守门大叔气极,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何况做的还不是一件好差事,今天遇到这么一个不是好小子的人,他今天要是还能好就不是一个好人!
“很好,我就不开,看你怎么办!”守门大叔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学生,冷冷地看着。
青衣少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侧着头,自言自语着:“不开啊,又不能破坏……”
他拍了拍自己那一个似乎不是很好使的脑袋,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伸出手来,比了比栏杆铁门中两根铁棒之间的距离,再比了比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计算着彼此之间的宽度差。
然后,便见他双手揉着脑袋,嘴里喝道:“缩骨功,缩!”
前一刻还很恼火的守门大叔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青衣少年整个头颅瞬间缩小了一倍,轻轻松松地就穿过了栏杆铁门。
“这……”守门大叔彻底无语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这种形式进门的。但是,正当守门大叔以为青衣少年会以这种奇特的方式进入学院时,却发现他进了头颅后就再也没有前进半步。
“这是……卡住了?”守门大叔笑了。
青衣少年发现自己缩不了身体,还想着把头缩回来,结果发现他连头也缩不了了。青衣少年欲哭无泪,这缩骨功是他从一个曾经战斗过的对手那里学来的,当时只觉得好玩,并没有怎么用心。今天耍出来还是灵光一闪,倘若一开始失败了还好,也不至于出现这种卡脖子的尴尬事,结果成功了一半,这就比较致命了。
看着地面靠近过来的影子,青衣少年抬头对守门大叔笑了笑,露出一口人畜无害的小白牙。
“呵呵……”守门大叔一边笑着,一边靠近,颇有一种手握天下的气概,这种如同审问罪犯的过程,让他感到舒心不已。
“小子,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要是你今天能出来,放你进去又如何?”守门大叔仿佛胜券在握,对青衣少年初时的无礼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因为他确定这少年接下来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他手中,他已经看到少年哭喊着求他的样子了。
“是吗?”然而,少年却不为所动。
青衣少年的反问让守门大叔感到一丝不对劲,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被卡脖子的人该有的反应,难道他真有办法?
接下来,守门大叔看到了答案。
只见青衣少年单手捏了个印诀,似乎周围的空气波动了一下,栏杆铁门上卡着的人忽然就消失,转眼已经进了学院。守门大叔在这里守门多年,尽心尽责地维护着学院的纪律,在此期间,各种各样的学生各种各样的迟到理由以及各种各样的偷进方式。当中不乏有优秀的学生,但像这少年举手投足间就用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异能还真没见过。他此刻很确定,以这少年的表现来看,他比学院的很多老师都要出色。
“不过,怎么看起来很面生啊?”守门大叔自语着,再一回头,少年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