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三人团正式出发了。开着租来的小汽车驶出鲁南直奔仙岛—蓬莱。
“传说啊,往东走,一直走到海的尽头,就是蓬莱了。”车上,张迪兴奋的冲张玄海介绍他们要去的地方,“哪里可是神仙住的地方,神仙啊,那些可是群能上天遁地的人,他们手里还有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丹药……”
“这个我知道。”张玄海打断他,插嘴道,“秦始皇就被这个传说忽悠过的,后来没找到蓬莱却找到了东瀛。”
“这事儿你知道啊。”张迪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一千多年前,有个大文豪,他的一个侄子跟几个朋友在蓬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冲浪表演赛的事情吗?”
“还有这事儿?”张玄海努力翻找自己的最强大脑,“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可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就像蹴鞠之于足球一样,这让我国的冲浪历史一下子领超欧美多少年呢!”看到学霸张玄海也有知识死角,学渣张迪一下子得意起来,更加卖弄起昨晚从一些游记里看到的冷知识。
“你说的这些历史上有记载吗?”张玄海十分好学,不懂就问。
“当然有了!”张迪说道,“姐,我跟你说啊,这事儿在胶东可谓是家喻户晓。你知道为嘛吗?”
“为嘛?”
“因为这次表演赛,他们惹到了当地的一个黑老大,他们跟黑老大之间还发生了非常激励的冲突。要不是上面派来人亲自调节,哎呀,胶东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上面派来的人?”张玄海一头雾水的问道,“是钦差大臣还是八府巡按啊?”
“比那个等级要高了去了!”
“啊?”被张迪这么一说,张玄海是彻底迷糊了,“那个大文豪叫什么,他的侄子历史也有记载吗?”
“有啊!”张迪说道,“那个文豪叫韩愈!好像是什么八大家之首呢!”
“韩愈韩昌黎,唐宋八大家之首!”张玄海的脑回路终于找到北了,“可历史上记载过他有侄子吗?”这个疑点还没解开,张玄海仍孜孜不倦的探寻道,“他侄子这么厉害,还有过这么大的创举!那他侄子叫什么名字啊?”
“他侄子叫韩湘子!”
“韩湘子?八仙!”张玄海一下子反应过来,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八仙过海,被张迪云山雾罩的一通乱诳变得面目全非。
“叫你小子顺嘴胡说!”觉得智商被侮辱,张玄海气愤的伸手使劲掐张迪。
“姐夫,救我!”张迪躲不开,只得向开车的司机焦阳求救!
对那声“姐夫”张玄海并没在意。以张玄海的智商她顶多想到的是猥琐的张迪把他家的哪个姐姐“出卖”给了龌蹉的焦阳,如此而已。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昨晚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弟张迪会口头把她许配给人,许的是那么自然,那么的随意。
“别闹了,开车呢!”二人的打闹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司机焦阳。
“不行,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小子,要么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黄的不行吗,干嘛非要红的!”张迪不知死活的继续叫嚣。
“你还感顶嘴!”说着张玄海的手上又加了力气,张迪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好了别闹了!”焦阳喝止道,“你自己智力有硬伤,拿个孩子撒什么气!”
“你才智力有硬伤呢!”智商是张玄海最满意的事情,如今被人质疑她无论如何是不能忍的,即便是焦阳她也不客气的把话怼回去,“一加一等于几你知道嘛!”
“等于二啊!”
“对,地球人都知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能考,我真有的怀疑出题人的智商了!”
张玄海顿时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了!她本是问的那道著名的斯德巴赫猜想,陈景润只解答到三等于二加一,而至于一加一等于几至今无人解答。
“无知者无畏!”一道数学届的伟大猜想居然被这兄弟俩当做学龄前问题回答,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样子把张玄海真的是气到了。
“别生气,我考个验证智商的真题!”焦阳说道。
“你说!”张玄海马上提高警惕,谨慎的小心其中的陷阱。
“假如李白我们可以叫他老李,杜甫我们叫他老杜,那刘禹锡我们可以叫他什么?”
听到题目,张玄海把刘禹锡的生平快速的在脑子里打开。
刘禹锡字梦得,自称是中山靖王之后,所以又别号刘中山。但这些与题目并不相对,应该不是答案。
“老刘?”反复斟酌之后,张玄海迟疑的答道。她在焦阳那里吃过太多的亏,使得她不得不小心。
听到张玄海的回答,焦阳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一种意外。
“那苏东坡呢?”焦阳马上问道。
看到焦阳的表情,张玄海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对的,题目很简单,焦阳就是故弄玄虚。所以这回她十分确定的答道,“老苏!”
“那公孙胜呢?”焦阳紧接着问道,语气急迫中带着不甘心。
“老公!”对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张玄海十分自信,想也不想把答案就喊了出来。
可话一喊出来,张玄海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了。
坐副驾驶上的张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没个形象了,而焦阳继续开着车,面带微笑的微微点头!
如果单论这道题,张玄海是不会上当的,她是被焦阳的表情欺骗了。
“你就是猪,叫你没记性!”张玄海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句。她心里十分后悔,在焦阳这里她就没赢过,所以上次吃亏后她已经发誓不再回答焦阳的任何问题了,怎么一被激将,自己就忘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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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一路玩闹,一路嬉戏,等到蓬莱渡口的时候,已近傍晚。
不知道是运气还是老天保佑,焦阳居然拿到了今天最后一张上岛的车票,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胶东的海岛县。没有车票他们的车是上不了渡船的。
此时已经进入了暑期,正是游玩的旺季,船舱里到处都是人,过道里充斥着游客的呼喊声、孩子的尖叫苦闹声、小贩的叫卖声,大大小小的包裹在头顶上传来传去,窒息气氛让你有种恍惚置身于火车站的候车室的感觉。
就在张玄海要暴走的一瞬,一抹粉红色的斜阳,从乌云里钻了出来,温柔的透过窗户,照到张玄海的脸色,张玄海感觉自己都要融化掉了。
去特么的船舱!焦阳拉着张玄海直奔顶层的露台。
海风卷着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落日的余晖把一切都染成了粉红色。粉红色的海面像嵌满了芙蓉宝石,发着闪闪的光亮;粉红色的海鸥追逐着粉红色的浪花;粉红色的渡轮行驶过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粉红色的痕迹。
“滴……”有船员在露台上吹响了哨子,一群已经飞远的海鸥,迅速调转方向,向渡轮滑翔过来。
不知是不是一时激动,一个小孩子把手里的一包薯片朝天空一抛,飞过了的海鸥纷纷争抢起来。
见此,露台上的人都低头翻包找食物。
“给!”焦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袋小鱼干,递给张玄海,“你来喂!”看出张玄海的跃跃欲试,焦阳鼓励道。
张玄海用三根手指捏起一条小鱼干,高高举到空中。
一只海鸥闻到了腥味,在张玄海的头顶盘旋起来,突然俯冲过来将张玄海手里的小鱼干一下子叼走了,鱼干的美味看起来让那海鸥吃的很高兴,它在空中调皮的翻了一个跟斗,接着不等张玄海举起手来,就又把她手里的小鱼干叼走了,引得张玄海“啊啊”的欢叫。
渡船到达海岛渡口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焦阳不敢耽搁,取了车直奔预定好的酒店。
鹿山乳业虽地不处胶东半岛,但因其算是离着最近的度假海滨,鹿山乳业与胶东的一些海滨酒店有一些业务往来。张迪定的酒店,在岛的南边,据说是岛上最好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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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定的酒店怎么了,怎么就不受你们待见呢。”张迪边走边嘟囔道。
张迪定的酒店是五星级的标准,房间配套舒适高档。吃的更是好,除了自助早餐外,全天候的供应各式海鲜,鲍鱼海参和龙虾,你想怎么吃他们能做。酒店还有自己独立的海滩,封闭且安静。张迪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焦阳非要跑出来住。
“你定的酒店我觉得很好啊!”张玄海说道。
“那你刚才咋不说话呢!”
“我上岛之前就说过,我只负责玩,其他的都不管,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喽!”智商反复被碾压,张玄海不想思考了。对焦阳和张迪的一些问题,她只是依着自己的心意回答,不成想却获得了另外一种体验,张玄海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么放心我们?不怕我们把你卖了啊!”
“那我就帮你们数钱啊!”张玄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再说,你怎么知道卖掉的肯定是我?”
张玄海的话噎的张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赢得焦阳挑出大拇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攒。
其实上岛后,他们的活动就被酒店承包了。海岛县有不少的旅游资源,酒店又有下属的旅行社,就跟普通的接待任务一样,他们把焦阳一些人也安排的井井有条。什么地质公园、森林公园,这个公园,那个公园一天一个地方保证不重样,什么时间去那儿,什么时候回来,就像被上了发条,分毫不差。
对接待方来说,他们想的是难得你来一次,肯定不能让你错过任何一个景点。可焦阳不这么想,这不是他要的假期。
在焦阳强烈的要求下,三人退了房间,开车一路向北。因为听说想象中的阳光、沙滩、海浪、以及那个老船长,只有在北岛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