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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咖喱化

先是一道咖喱味绿色浓汤,接着是四个小凉菜,青豆、番茄、菜秆、豆子,也一概被咖喱过,辣辣的。由于大圆餐桌是供西餐的,中间没有中国式转盘,四盘凉菜,只能像击鼓传花那样,转了一圈,大家总算都吃过了。脸色黑黑的侍者小弟,很谦卑地给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大盘子,估计该上主菜了。果然,一道炒米饭上来,每人盘中分到两勺。接着是咖喱鸡、咖喱鱼、咖喱羊,一路分下来。味蕾已经被咖喱了,已分辨不出哪个是鸡哪个是羊。每人又分到一个咖喱味的水饺(大概专为中国客设计的),最后是水果冰激凌和一牙甜饼。其间还有侍者提着竹篮供小烙饼,跟中国烙饼差不太多,就是不分层而已,属于辅助主食。

这是“水墨聚焦”画展在印度开幕的晚宴,同吃的有印度外长、中国大使及社会名流等。据说,这一餐是印度餐饮的顶级水平。形式上,揉西餐、印餐、中餐为一体,味道还是主打印度咖喱。咖喱,是印度人口中的绝对美味,把鸡、羊、鱼一咖喱,什么腥味、膻味一律摆平,当然,很多动物在印度是不能随便咖喱的,比如牛、骆驼、猪、狗等。若是换中国,从咖喱驴到咖喱蚯蚓,天下动物都难逃咖喱之命,幸好中国人不好咖喱这一口。

咖喱是一种方法,食材是猫是狗不重要,而咖喱本身很重要,没有好的咖喱,就成全不了印度美食。就好比画中国画,不在你画什么,山水也好,人物花鸟也罢,关键看你“咖喱”了没有,比如画家田黎明、二刚、刘进安、朱新建、怀一等,都是有“咖喱”的,山水、花鸟、人物,一上手就好。真可怜那些自称“鸡王”“鸭王”“虎王”“猴王”的画侠们,没有“咖喱”,又何以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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