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聿得报后便即刻点兵南下救援,方行数百里,又收来报,说楼兰方向起了风,沙飞石走,有沙暴来临之象。在下属极力劝阻下,陆辞聿放弃南下之举,复欲折回居延泽。青苑就是这个时候看见陆辞聿的,他像明亮的北极星,瞬间照亮了青苑昏暗的天空。青苑干涸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往他所在的方向追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青苑,陆辞聿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回头望去,苍茫的大漠托着一个无声的身影,像浩瀚江海中一叶穿波破浪的浮萍,不堪一击却又坚定执着。
陆辞聿看得呆了,竟忘了要上前,直到青苑终于倒下,他才匆匆跃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青苑抓着陆辞聿手腕,勉强扬起一个笑容:“陆将军,遇到你真好……”
陆辞聿盯着青苑散落下来的乌发,愣了好半晌才结巴道:“你,你,你是青苑?”
青苑点头。陆辞聿压低嗓门,又问:“你是女的?”青苑虚弱地又点头。陆辞聿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竟敢混入军营,喜的是自己那点曾以为龌龊的想法总算变得光明正大。
不过想归想,陆辞聿却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的。未免旁人看出端倪,他以背作屏挡住大军视线,迅速将青苑的长发束起,这才拥了她上马返回。
在居延那段朝夕相处的时光,二人同进同退,同喜同悲,彼此之间情愫渐生。
纪衍楼兰大捷后的第五天,陆辞聿整顿兵马,准备回京述职。他对青苑说:“跟我回家吧。”
青苑微一怔仲,脸颊绯红,垂头道:“羲和要回京,我自然也是要回京去的。”
陆辞聿揽住青苑瘦削的肩膀,正色道:“我说的是回家,回陆府。”
“不,不行,太快了……”
陆辞聿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真诚道:“苑儿,我是认真的。我知道可能太快了些,但是我就是迫不及待想告诉父亲母亲,你跟我回去,好吗?”
“季宁……”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再想想好吗?”
羲和正听得津津有味,青苑的话头却就此止住。羲和疑惑道:“没了?”
陆辞聿得报后便即刻点兵南下救援,方行数百里,又收来报,说楼兰方向起了风,沙飞石走,有沙暴来临之象。在下属极力劝阻下,陆辞聿放弃南下之举,复欲折回居延泽。青苑就是这个时候看见陆辞聿的,他像明亮的北极星,瞬间照亮了青苑昏暗的天空。青苑干涸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往他所在的方向追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青苑,陆辞聿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回头望去,苍茫的大漠托着一个无声的身影,像浩瀚江海中一叶穿波破浪的浮萍,不堪一击却又坚定执着。
陆辞聿看得呆了,竟忘了要上前,直到青苑终于倒下,他才匆匆跃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青苑抓着陆辞聿手腕,勉强扬起一个笑容:“陆将军,遇到你真好……”
陆辞聿盯着青苑散落下来的乌发,愣了好半晌才结巴道:“你,你,你是青苑?”
青苑点头。陆辞聿压低嗓门,又问:“你是女的?”青苑虚弱地又点头。陆辞聿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竟敢混入军营,喜的是自己那点曾以为龌龊的想法总算变得光明正大。
不过想归想,陆辞聿却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的。未免旁人看出端倪,他以背作屏挡住大军视线,迅速将青苑的长发束起,这才拥了她上马返回。
在居延那段朝夕相处的时光,二人同进同退,同喜同悲,彼此之间情愫渐生。
纪衍楼兰大捷后的第五天,陆辞聿整顿兵马,准备回京述职。他对青苑说:“跟我回家吧。”
青苑微一怔仲,脸颊绯红,垂头道:“羲和要回京,我自然也是要回京去的。”
陆辞聿揽住青苑瘦削的肩膀,正色道:“我说的是回家,回陆府。”
“不,不行,太快了……”
陆辞聿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真诚道:“苑儿,我是认真的。我知道可能太快了些,但是我就是迫不及待想告诉父亲母亲,你跟我回去,好吗?”
“季宁……”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再想想好吗?”
羲和正听得津津有味,青苑的话头却就此止住。羲和疑惑道:“没了?”
“没了。”
羲和最怕这种吊胃口的故事,颇为郁闷道:“那你到底答没答应他?”
青苑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以一回京就直接来找你了。”
羲和当然希望青苑答应陆辞聿。原因很简单,她觉得他俩像极了自己和纪衍,只是青苑比自己幸运,没有身世的牵绊,也没有父母之命的婚约。
青苑听罢羲和的话,沉默了片刻,才如实道出心中的顾虑:“羲和,我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他家世代封侯拜将,而我,却只是个流民孤女,如何高攀得起?”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羲和握着青苑的手,劝道:“若是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不能嫁人了?好歹你还是良家子女,我可是反臣遗孤,朝廷钦犯。”
“羲和……”青苑听羲和毫不忌口,嗔怪道。
“好啦好啦,这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别愁了。”羲和揉揉青苑眉心,笑道:“快别皱眉了,像小老太太一样,难看死了。”
越日。
深秋能有这样明媚的早晨真是难得,白露攀枝,在阳光照耀下流光四溢。梅苑的清早仿若春日初至,花色似新,绿萝如裙。
青苑穿梭在石板小径间,享受这久违的绿宴。一个婢女匆匆跑近,喘着大气道:“苏姐姐,少爷和小姐在前厅,让你快些过去。”
“知道了。”青苑不明缘由,但也没多问,转了方向朝前厅行去。
上官玠坐在上座,一边小口品着茶,一边注视着兴奋难抑的羲和。羲和坐不住,一会儿来回走动,一会儿又趴门张望,直到青苑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羲和才返回位置老老实实坐下。
青苑进门后先给上官玠行了礼,这才问:“少爷叫青苑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和陆将军的事羲和都跟我说了。”
青苑脸上又腾起赤云,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接话。上官玠又道:“这是好事,别过多顾虑。”
“可是青苑自知配不上陆将军,不愿将军平白被人笑话……”
“上官家虽不是将门侯府,但也算得上大商名门,我上官玠的妹妹嫁与他陆家,倒也说得上门当户对。”
青苑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向上官玠,上官玠笑意盈盈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妹妹,上官家的小姐。”
“少爷……”
羲和插嘴道:“怎么还叫少爷,不想改口?”
青苑仍旧有些迟疑。上官玠又道:“你与羲和情同手足,我原本就将你当作妹妹,这回不过是给个具体名分罢了。”
青苑这些年孤身一人,早已忘了亲情是什么滋味,上官玠一番话让她重新找到了归属感。青苑禁不住湿了眼眶,哽咽道:“哥……”
“这就对了。”上官玠扶起青苑,道:“改日我抽空陪你去一趟陆府。”
“多谢少……哥。”青苑还不太习惯,一时难以改过来。
“自家兄妹,无需过多客气。好了,青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跟羲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