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出生在一个军旅家庭,我的爷爷是个军长,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平时家里摆着的军功章证明了他的荣誉。就当家里来人拜访他,都会亲切称呼他一声首长。
我的父亲也呈寄了我爷爷的优点,肯吃苦,敢冲锋,在部队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再加上我爷爷的人脉资源与威望,三十多岁就当上了一名师长,这对于吃军人这口饭的人来说,可以说是年少有为了。也早早的认识了我的母亲,一个江南水乡的女孩。母亲独有的温柔感动了我的父亲,他们就结婚了。
因为父亲长期要留在部队里,所以在他们结婚后的第八个年头里的一个冬天,我才姗姗来迟。因为是老来得子,父亲对我格外关注,就连一把胡子的爷爷也不例外。
等到我周岁的时候,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午后,父亲和爷爷为我举办了抓阄仪式,他们都希望我能子承父业,抓住那把象征着我们家庭荣耀的东西,一把精致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当然里面没有任何子弹。
我想我虽然出生在这个家庭,但是每个人的路都是不相同的,人与人是不同的,显然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去抓住那把精致的手枪,而是转而爬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很快平复了。爷爷到显得没有什么,母亲看到了父亲的脸,也只好在一旁打着圆场,说小孩子说的不算数的。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母亲错了,命运的决定是不可逆转的。我从小就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结果。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唠叨,爷爷的叮嘱,都没有阻拦住我。
可是在我18岁的那个夏天,却发生了一些意外。那年我在读高中,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或者说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那是一个充满激情与幻想四射的年龄。
我喜欢和朋友一起去网吧打打游戏,陪他们在操场上宣泄着汗水,在寝室里一起探讨女生的身材,在课后一起说着昨天的比赛。
而就在一个与往常一样的下午,一切都变了。那是一节体育课,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跑去操场上玩耍,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安静的读书。
只是现在想起来,却是万分后悔,当时我应该出去玩,与朋友们闹成一团,考不上医科大学,成为不了一名医生,其实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至少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至少我会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我们的教室在三楼,窗户下是一块很大的草坪,在草坪场上用水泥器着一个花坛。就在夏天这个季节,窗外经常会有阵阵花香从打开的窗户飘进来。
那天,我学习了好久,久到我没注意学生们都已经放学回家。脑袋渐渐有些酸胀,我停下揉揉鼻梁,提示自己应该休息一会。
我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空,闻着下方传来的花香,渐渐地有些困了。
而就在我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有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坐在楼下花坛上不知道做些什么。而他的身影背对着我,正好阻挡住我探索的目光。
我想他也不知道,他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但我也不知道,我的好奇心也开始要毁掉了我。
我带着满脸好奇,快速整理好书桌,便下楼去找他。当我走到他的背后,我呆住了,我注意到了他所隐藏的东西。
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女性尸体,部分肢体已经被野狗咬的面目全非,胸口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可能是致命伤,还在那里源源不断的留着鲜血。而就在我在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泛白的眼睛也在盯着我。
流浪汉一直嘴里念念有词,我始终听不清楚,因为我一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就像一堆浆糊。
直到流浪汉站起身来,我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可怕性,连忙打电话报警。警察迅速地赶到了现场,将我和那名流浪汉还有那具尸体全部带走了。
父亲得知了消息也很快的赶来了,在完成了正常的询问,我很快就被父亲带回了家里。在饭桌上,母亲关切的问候,父亲小心的责骂我都没有听进去,随便扒了一口饭填饱了肚子,我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日子渐渐飞逝离去,我一如既往地重复着简单的日子。通过父亲的渠道,我也得知了一些事情,那名流浪汉只是一个疯子,并不是凶手,或者称呼他为目击者比较好。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了。她是怎么死,他是怎么发现她的,包括凶手会不会落网,那都与我无关。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发生了怎样的改变,那具血淋淋的女尸似乎唤起了我心里某种禁忌。那是一种像潘多拉的盒子般的诱惑,虽然内心与理智拒绝,却又显得无比渴望。如果用味道来形容,那是一种带着咸味的血腥。从那天开始我开始留恋于解剖室。
有人说,天使在左,恶魔在右,每个人都存在两面性,那么我想可能在向右的方向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