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窗,该去吃晚膳了,走吧。”
“好,我刚出来。”
润良叫人去看着些火上煎着的药,便和林窗一起前往前厅。
“对了,那两位也回来了,担心他们找不着你,你快去吧。”
直到林窗消失在月亮门后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又往回走。
“窗儿,来,坐我这里。”容母热心地叫林窗过去,还不知什么时候给她取了个呢称。林窗讪讪地挪了过去,心里别扭极了,显然,她还是不太适应。
“良儿呢?怎么还没来?”
“应该在后面,刚刚他叫我先来。”
“好,那我们先吃,他估计还在照顾媖儿。”
林窗觉得奇怪,明明刚才是一起来的,他把煎药的事都交给了其他人,后来却让她先走了。算了,也许他是去看韫媖了。
不再胡思乱想,一顿饭下来,感觉夏期和小发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一样了。
夏期看着认真吃饭的林窗,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不便在这里说,决定一会儿再去问问她。
吃完饭,容母拉着林窗去外面看了一会儿戏,看不懂的她就只好在旁边附和,不懂装懂。容母兴高采烈地回了家才放了林窗,疲惫地回到给他们安排的院子里,院子很大,正好有三间厢房,为了让他们方便一些,特意安排在了一个院子里。
刚走进院子里就看到夏期独自坐在院中间的石桌边。临近初夏,白天的风吹在身上很凉爽,可夜晚的风却冷得有些刺骨。他的感官似乎很敏锐,林窗刚踏进院子,他就抬起了头看过来。
“你还没睡啊,在干什么?外面这么冷。”
夏期站了起来,走近林窗问道:“我想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你说。”
“你今天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如果你以后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好的,或者很奇怪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唔——是有一件挺奇怪的事。下午我回来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很奇怪,碰瓷你知道吧?他说别人推了他,可我就觉得他是在碰瓷,最后……呃,那个……就是我被人叫去帮忙了,然后……他就赖上我了。”说到最后,越说越没底气。
“碰瓷?那他叫你去帮什么了?”
“他还没说,他让我这个月二十八去郊外举行祭祀的地方,那里有个茅草屋,在里面等他。”
夏期皱着眉询问,他感觉发生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以林窗的性格,是对不会去管闲事的。如果不是什么偶然,那就只能说明是人蓄意而为。
“你不要去了。”
“可我都答应他了啊!”
“这里的人和事我们都不清楚,万事还是小心一些好,在这里你要学会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懂!”然后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反正我也觉得他怪怪的,看他那人高马大的样子,也不像什么普通的老人。”
……
城外密林的深处,高大茂盛的树木密布,树上的枝丫错乱地缠绕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树叶隔绝了残月的月光,阴暗至极。地上杂草丛生,没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虽已临初夏,但这里的植物却异常繁盛。一阵风吹过,听得到从深处传来的呼呼声,这里的风比城中夜晚的风还要刺骨好几分。及膝的杂草被风吹得伏了下来,露出了被掩盖的枯骨。
“喵嗷——”
一只黑猫出现在林中,它警惕地在周围踱步而行,在白天黑溜溜的眼睛,在这时瞳孔早已变成蛇眼般冷酷,在黑夜中发出金黄色的光。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弓起了身子,毛发树立起来,发出了咕噜噜威胁的声音,一直盯着黑暗处。
“啊切——”
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它,它感觉到了危险,很迅速、灵活地跑掉了。
“是谁在骂我啊!让我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一个年轻的男子揉了揉鼻子,从黑暗里慢悠悠地走出来,旁边还有一名女子,赫然便是被夏期甩开的一伙人中那个女子。
“你都办好了吗?”女子平缓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那当然了,出马的可是我耶,还有什么是我办不好的事!”男子得瑟地拍着胸口,自卖自夸,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是说用那种智障办法?”
女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男子在后面紧紧跟着她,嘴巴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话。
“白炽。”
“白炽你别不说话啊。”
“你理我一下啊,这里阴森森的,怪可怕的。”
“白痴!”
男子停了下来,大声喊了一声。
果然,名叫白炽的女子停了下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回复道:
“你这种人,难道还会怕这地方?况且这条路你也没少走。”白炽挑眉反问道。
“应该是像我这种阳光帅气的人吧,会不会用词啊!”
“银狐,你……”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
白炽不再管他,继续往前走。银狐双手搭在脑后,不正经地走着路,撇了撇嘴道:“你这人真无聊,我都那么叫你了,你就不能有一点反应吗?白痴白痴白痴!”
两人身着黑衣,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