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是避免麻烦的肺腑之言。
人就是这么矛盾,吃饱了撑了,就爱找不痛快,从无聊的生活转到无尽的麻烦中。无聊是自己跟自己斗,麻烦是自己跟别人斗。
离开灵长府后,龙一从古城堡匆忙赶回竹屋时,在经过葫芦亭一个向下的斜坡时,巫云雨突然从旁边一柱子后面窜出来,拌了龙一一脚。
“没长眼吗?混蛋!”巫云雨尖叫一声,装模作样地抱着他的腿做出痛苦地表情。
龙一被巫云雨拌倒,从斜坡一路滚下去,最后一头栽在泥坑里,浑身沾满污泥和浑水。龙一知道巫云雨在找他的茬,逼着一肚子的火,从泥坑里爬起来。
此时灰暗的傍晚,细雨纷飞。龙一站在雨中,生气地瞪着巫云雨。
“别以为你是璐璐瑶自卫队的,就能为所欲为,没有谁批准你有恶搞人这项权力,向艳春也不行。”龙一怒道,努力把想像狼一样扑向巫云雨的冲动压在心里。
“哦!龙一,擅闯石林禁地,滋味不好受吧!怎么,就剩下两颗蓝星了!”龙一得意地看着龙一的胸章道。
龙一无奈地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和这个无聊的家伙打交道。
“要是你还能接受你妈赐给你的那张马啃的脸,你最好知道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说完,龙一就觉得他这句话一定会激怒巫云雨。
果然,两个人互相登视了几秒后,巫云雨突然脸色一变,掏出风光棒,风光叶瞬间张开,进入攻击状态。
巫云雨准备向龙一发射风光术,突然发现龙一也掏出了一根风光棒,一时愣住了。
“你那根风光棒哪儿来的?”巫云雨问道,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难道,是上官寿天送给你的?”
看龙一不置可否,巫云雨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送给你一根风光棒?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你进入石林禁地……等等,石林禁地,难道跟吊脚塔、跟死神心脏有关?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还是,上官寿天选你当候选人?”
龙一几乎就要承认了,但最后理智占了上风。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龙一说着,打开了风光叶,防止巫云雨突然袭击。
巫云雨准备说些什么,一看到龙一风光棒只有四片风光叶,就明白了。
心里突然很老火,本来以为龙一会被上官寿天狠狠地训斥一番,看样子龙一在上官寿天那里并没有受到该有的惩罚。好吧,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巫云雨突然手一挥,使出一个风光召唤术——万箭穿心,龙一看到后,迅速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还以颜色。两束光击出,在空中碰撞,发生爆炸,在巨大的气浪下,两人都被震得踉跄着后退。
两人站稳身子,又迅速地挥动风光棒。
“咓咗咓叿,嗔嘙嗦。”
这次巫云雨击出,龙一击出一个高级风光召唤术——灵魂出窍。龙一还是以反弹咒回击。
“够了!给我住手。”就在他们都闪过了光波准备再来一下时,被一声大吼吓得停下手。
从石头山一个洞穴里,一盏破旧的黑不溜秋的煤油灯向他们走来。
散老壳儿的脸在那盏灯后面摇摇晃晃冒出来,因为生气而涨得发紫。
龙一心里叫苦。
“这老头平日里走路都打漂,怎么在这个茬儿叫他给撞见了。”
就在他开口像散老壳儿控告巫云雨先暗算他时。散老壳儿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劈头盖脸朝龙一背上狠抽鞭子。疼得龙一龇牙咧嘴,手舞足蹈。
“你是不是要造反?安!吃了豹子胆了你,敢整我瑶队的人。小混蛋,平日里就目无王法,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
不等龙一说话,他举手便又要开打。龙一想闪开,但被巫云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双手。
龙一瞪圆了眼睛。看着散老壳儿哈着酒气。粗糙宽大的手臂在空中甩了几圈。啪地一声清脆犀利的响声仿佛一边杀猪刀要隔开龙一的皮肉。
龙一吓得闭上了眼睛。可鞭子并没有打在他身上。他看到竹鞭从散老壳儿手里飞出。落在一张惨白冰冷的手里。
是灵犀心!
散老壳儿没好气地发出猪叫,一股股酸臭的唾液从他黄牙缝里蹦出来。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交头接耳。
龙一庆幸龙雪没有从书吧里出来。
龙雪当然不能忍受,他平白无故遭受烂醉如泥的散老壳儿不分青红皂白毒打龙一,而巫云雨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龇牙咧嘴。
“哦!灵老师,我能不能以为是一阵风把我的竹鞭吹到了你手上,把它给我吧!”散老壳儿脸色难看极了。但显然他也忌惮灵犀心,说话尽量小点声。
灵犀心冷冷地哼了一声,玩弄着竹鞭。
“我可以把它给你,先生,但我以璐璐灵副灵长的身份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学生。这在璐璐瑶是不被允许的,而且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散老壳儿最好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看到,也没有人听到惨叫的黑屋里吗?龙一的脸刷地红到耳根。
“是啊!”散老壳儿不耐烦地敷衍着点点头,心里在骂什么狗屁副灵长,你吓唬谁呢?
“有些人不打不行啊!就像欠了债砸锅卖铁都要还钱,杀了人再不是有意都要偿命,放火烧山再不是不小心都要坐牢,不听话、不服从规矩不是随便几个理由就不用教训教训的。棍棒底下老实人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一辈子就信奉这一条。”
他怒视着龙一,指着他的鼻子瞪眼。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巫云雨经常说他和那个胖得像猪一样的家伙经常违反瑶队纪律。刚才还公然挑衅我的瑶队成员。巫云雨、巫云雨……咦,这该死的家伙跑哪儿去了。”
巫云雨早在看到灵犀心后就跑得没影了。
“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像他祖父一样,家族一条根,那老家伙当年……”
灵犀心突然凶狠地大吼一声。
“先生,给我闭嘴。”他大声说,语气强硬得没有半点留情。
“我觉得过渡酗酒已经让你语无伦次了。你现在最好到你的破房子里去躺会儿,以后再让我碰见你耍酒疯,我将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上官寿天,让他意识到聘用一个老得不中用,嗜酒如命的人当瑶队总管是多么糟糕的决定,尽管你已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大半辈子。没有严重的工作失误,就算上官寿天不会撤你的职,但金刚已经惦记你这把椅子有些年头了。”
散老壳儿惊恐地睁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眼睛无神地愣了半响。
“是啊!你说得对,我是醉了。”他蹒跚踱步,摇晃着脑袋消失在黑暗中。
“看吧!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龙一,有很多人讨厌你。”灵犀心说完也走了。龙一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还是应该在心里顶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