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和墨饬虽说身体状况不尽相同,就司空个人的感觉尔雅呢,应该也不是同一种族,性格更是相差甚远,但二人相同的一点,便是都为吃苦耐劳型,能经的住司空的高强度训练,而且一句抱怨都不会有的。
所以当一吸之后,二人山上下来时,都是猫腰驼背,汗水夹杂着泪水,满面都是,像打了败仗一样。陆溟自然知道二人吃了什么样的苦头,大概也能想象到有多么大的收获,但嘲讽了不能停。尽管二人下山时依然体力不支,现在还能站住对陆溟投来鄙夷的目光,更多是靠强撑着,保持着那一股精神劲,但二人打心底是极度满足的,翻山爬树,不仅仅是锻炼体力和毅力,更多的是贴合体内的元气和身体,结合的越是紧密,等到中三境,炼体便会越容易,每个境界能达到的能力也越强大。
墨饬自然是受益更大的一方。比起司命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呆子,墨饬对于修行排练本身是很了解的。本来半神一族的体魄就天生强健,因此不太在乎元气运转的精度,很多招式因此反不如人族那些大宗师的招法,而且好像去之甚远。如今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之后,自己对自己体内的那一股气息,控制的好像愈发精准,自己的二境底子也有所夯实。
若是现在在跟你打,我还真不信自己会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狼狈不堪?那就快点挑战我啊,看看是谁爆锤谁?墨饬恢复了些自己天生而来的骄傲,暗自和陆溟较劲,也期盼着陆溟发来的挑战书。但没走出几步,就只听到“啪”的声音,重重的砸到了草丛里。
陆溟听到了声音,赶忙回头,看着大脸向下紧贴草坪的墨饬,不禁放声大哭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收敛起来,小跑到墨饬身旁,看着这位年龄应是排第二的半神族修士,还真就阴差阳错的说道:“二师兄,来,和小师弟一战。刚才师兄去山上修炼良久,小师弟在山下也不敢落后啊。刚才我可以没闲着,用心修炼,来,你抬下头么,给你看看我的新招式。”
墨饬很不乐意,但还是带着捧场性质的抬头瞄了一眼前方,陆溟正挥舞着一套王八拳,而且竟打得虎虎生风,这直接把墨饬整乐了,好不容易运好了一口气,本已经足以支撑重新爬起,如今一笑,又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了,不闹了。”陆溟难得正经了一次,“再晚些回家,又要被爹说了。司老先生,墨饬师兄好像身体情况不太好,能麻烦您带他回去吗?”
司空看着忽然间懂事起来的陆溟,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显然的吃惊和欣慰,于是刚才心中的那些不满和失望,霎时烟消云散了。这孩子,看样子也不是内心里没谱啊,只是行为放荡不羁一些,看来还是有救的。“行,我带着他,你俩跟紧我啊。”
言毕,五彩又现,两人缓缓升空,身后的两位少年也加速奔跑了起来,准备起飞。
不久之后,天山脚下的居民与村民,又听到了“嗖”的一声和紧随其后的“嗖嗖”两声,于是又纷纷出门查看,看到一位中年人背负着一位小公子,身后是紧随其后的另两位公子,而且只看衣着,好像这三位公子都曾在哪里见过,只是细细思考,好像又想不起来。这路经天山的天才实在太多,数也数不过来的。
“估计又是哪家和哪家的公子有了矛盾,打起来了吧。哪位中年人,大概是前面那位青衫公子的家里人,既不敢出手攻击对方的公子,又不能让自家的公子被伤。哎,真是难啊,估计回了家又要被家里管事的一顿臭骂咯。看着也挺老实一人,到着普通地方娶妻生子做个丈夫不也挺好?怎么就不知道安分些。”一位提着篮子的青年妇女说道,说话时,眼里满是期盼的目光,不知道若是她知晓了那是个几百岁的老不死,会作何感想。
一身红色的紧身裙,衬托着她正丰满的身子,一扭一扭的走过村间的小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青年男人甚至是有妇之夫的目光。也不知道她是多少男子倾慕的对象,又有多少万的子孙后代因这位性感女子在空虚寂寞的夜里失去了生命。
“你说说这是哪家的公子?陆家的?杨家的?还是神城里明家的?”一位身材瘦小的黝黑男子说道,拼劲全力的和刚刚走过面前的女子搭讪。刚才再次看到她的时候,自己还是像初见时一样没出息,眼睛又看直了,想想自己昨晚在床上的所作所为,他细细盘算了起来。若是自己真能与哪位大家公子结识,说不定她还真就能投入自己的怀抱呢。直直的盯着还未走远的红裙女子,他忽然感到身下有些反应,估计走起路来也有些别扭,一边想着怎么抑制这麻烦又不争气的东西,一边思考起自己今晚要怎么爽一爽。
“诶,谁知道呢。走吧,散了散了,农活还没干完呢。诶对了,二狗啊,你家里那棵柿子树收了吗?”一位有些白发的男子打断了黝黑男子的思绪,“若是没有,一会我去摘几个啊。”
“摘吧,摘吧。”黝黑男子的脸有些红,显然是害怕自己身体的异样被人发现。名声可不能坏了,要不然怎么娶到人家呢。快步走开,忽然间又抬头看了眼星空,本想喊喊头上的公子,说不定能得到青睐呢,但是,那两波大家人,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点五彩,留在安静的星空下。
陆降很没想到,四人会从天而降,更没想到,自己认为三人中身体最强、修行境界也最高的墨饬,居然又是昏厥着回到陆府的。两次进入陆城,全是昏昏沉沉的,估计现在把他丢在城里,还是找不到陆府在哪。
怕不是老药师又偷懒了,就只想着炒菜炖鱼、酿酒泡茶,那有点药师该有的样子。点了上次老药师治病时的那几处窍穴,墨饬气息稳定了下来,一会儿醒来,只是看起来还是凄惨的很。
果然是你的问题哟,连医治的方法都一模一样。但看向同样面容苍白的司命,好像事情又不是这么简单,也不知道这个不靠谱的老不死又安排了什么魔鬼训练。怕不成是致使自己小时候差点中道崩殂的推铅球?又或者是让自己双腿险些尽废的绑沙袋?陆降有些不敢想了。这对这些孩子们而言,也太残酷了些吧,简直是没有人道啊。
再转头望向看起来一点也不疲惫的陆溟,陆降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还是自己的儿子最强,就算是从小没经过什么体育锻炼,也能扛下这种强度的训练。
和司空互相行礼之后,五人便一同进了正堂。一路上陆降一直想开口询问这第一节课的情况,但看着老供奉爱搭不理的态度和每次回头看向司空时陆溟不满的眼神,他又决定闭口不谈了。于是一路无话,只闻到越来越浓的菜香。
“明纳还是二吸半集合,我们去上第二堂课。”司空深吸一口气,又略略停顿了一下,仿佛经过了反复琢磨才决定下来,这才打破了饭桌上持续良久的安静与尴尬,“至于陆溟么,陆家主您若是不介意,就别让他去了么。”
陆降和陆溟都长大了嘴,内心满是惊讶。
“完了,估计自己的事情要被讲了,又要被父亲臭骂一顿了。”陆溟暗自心里想到,殊不知身旁的陆降想的却是,“莫不是自己的儿子太天才,连你都讲不了。看样子自己这血脉,真是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