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昌继续说道:“秦兄,因为路上危险,所以我这配备了武器,不知道各位要不要去选一下?”
秦潜看着秦逍,秦逍回道:“还请邱叔叔带我们前去挑选。”
“好这边来。”邱福昌在前面走着。
进了杂货铺后面的仓库,只见码放了整整齐齐的刀剑,弓箭等等。
邱福昌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因为一些限制,所以只有一些皮甲和刀剑弓箭什么的,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还请海涵。”
“邱叔叔客气了,这装备就挺好的了,那我们大家就挑选一下吧。对射箭有兴趣的就挑选弓箭,最多三人就够了,剩下的人都从刀剑里面选吧。”秦逍吩咐道。
有两个人平常拿弓箭射鸟兔子什么的,于是选了弓箭,剩下的人陆陆续续选了刀剑,胡羽强选了把看起来很有气势的大刀。见没人再选弓箭,秦逍拿了把弓箭,又拿了把硬度高材料足的腰刀,挑了个轻便的皮甲。
众人选好后,邱福昌领着众人坐下先休息,秦逍要了一份沿路地图后,邱福昌又出去检查起马车干粮等物资储备。
秦逍摊开地图看,整条路线都是官道,但是一处客栈或者驿站那样的落脚地方都没有,只能路边休息。刚开始路上视野都比较好,能远远看到各种情况,到路程过半的时候山丘多了起来,有不少能隐藏人的地方,快到埔石城的路上有一个山谷看起来也比较危险。
“胡兄,咱们一共十二人,每天晚上三人分散开来守夜,白天在马车上睡觉,四天正好一轮换,这样整个行程下来也不太累,也能守护安全。”秦逍低声安排道。
胡羽强和韩若等人点了点头。
“咱们这两人人作为暗哨,一会肯定是要安排明哨的,路上一切事情咱们默默地去做,不争不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货物安全送回。暗哨这事让兄弟们不要和对方提起,我们十二个人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因为去运了一趟镖,损失了个把兄弟。”秦逍继续低声吩咐道。
“也不知道掌柜找了个文弱书生干什么使的,不能挑不能扛的,在那装模作样。”突然一个不算小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就是,这趟明显没什么风险,害得好几个兄弟没有跑一趟赚点外快的机会,也不知道掌柜抽什么风了。”一个尖锐的嗓音不快地说道。
“找了一群乡巴佬来替代我们,手脚也不麻利,蠢了吧唧的,想想就来气,给我洗衣叠被都不配。”又有一个人说道。
“嘘,别说了。”只见五六个杂货铺的伙计走了进来。
双方看对方的神色都不太好,杂货铺的伙计坐在了屋内另一侧。
秦潜、秦逍和韩若心态还行,胡羽强他们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秦逍赶忙做手势,让他们忍一忍。虽然考虑到第一次合作有些人可能会有不快,但是没想到这么激烈。
过了一会邱福昌带着黄谦和几个伙计回来了:“诸位,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吃完午饭,然后就出发,可好?”
诸人都道好。吃完饭后,就准备出发,马车四个有顶棚,四个是平板车,去的时候人正好坐,回的时候人在旁护送。
秦潜、秦逍和邱福昌、黄谦四人先进了有顶棚的马车,因为胡羽强等人不会赶车,所以杂货铺伙计分别赶一辆车,邱福昌大致分配了下车队就出发了。
“秦兄,贤侄,这次多谢二位援手。”邱福昌举手行了一礼,秦逍和秦潜干忙回礼。
“黄谦,我之前和你叮嘱过,这次交接货物你来操办,进了埔石城后秦逍贤侄有些私事,到时候你来安排人员干活。但是路上行程安排,人员分配要无条件听秦逍贤侄的。”邱福昌嘱咐黄谦道。
“老爷放心,事情轻重,黄谦心中有数。”黄谦行了一礼应道。
“黄叔叔,我觉得每日保持正常速度就好,因为整体行程要一个月,如果着急赶路,必定疲惫不堪,这路上又不太平,最好一直保持充沛精力,这样应对风险才能不失误。”秦逍提议道。
黄谦恭敬地说:“公子说的有道理,就听公子的。”
“我想问下回程中这货物实际上装几车,是否有空余的车辆?”秦逍问道。
“大约装六车,预计可以空顶棚和平板各一辆。”黄谦回道。
秦逍便继续提议道:“我这十二人,我已安排我们这每日两人作暗哨,十二人轮流交替。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说出去,防止有人大嘴巴路上被歹人听了去。咱们一共二十二人,两人作为明哨,我们这各出一人。这样实际上我这十二人四天一轮换,您这十人,十天一轮换。他们毕竟是庄稼汉,吃点苦问题不大,这车我看睡几人没有问题,晚上放哨的人白天可以睡觉休息补充体力。您这要分配八人赶车,所以就安排一人作为明哨,这样轮候起来也比较合适,我这拨人应该没人会赶车。”
黄谦对秦逍的安排有些佩服:“公子安排得十分周到,就按照公子说的办。”
聊着聊着就到了城门口,四人下车,秦潜拉着秦逍的手,低声说道:“逍儿,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了,还是要注意安全,我等你的好消息!”
“孩儿明白!”秦逍看着秦潜有些担心的眼神,微微一笑,拍了拍秦潜的手。秦逍搭上了车,终于出发了。秦潜望着远去的车队,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也只能是远远的看着。
......
一路上过去了三天,除了枯燥乏味,还有就是风餐露宿,除了晚上休息烧了热水吃干粮,其余的时候都是冷水干粮下咽。虽然还没到深秋,但是还略有些冷,不过带了毯子,也没多大问题。
胡羽强今天分配到暗哨,悄悄地趁着明哨不注意以及大家休息的时候,和小名狗子的小弟出去,两人分两个角度躲在附近树上观察起来。三天以来都没什么动静,估计还要等三四天才进入比较危险的山区。
到了四更天,胡羽强都有些犯困了,突然看到车队杂货铺的一个伙计起来,往自己方向走来。难不成是发现自己了?胡羽强暗暗想道。
只见到了树下原来是上厕所来了,胡羽强一阵腹诽,双目移向别处,只听他嘟囔道:“一群土包子乡下人,还要大爷给他们赶车。掌柜真是脑子坏了,连车都不会赶只有一身力气,这种废物有什么用。”
撒尿完毕后又骂骂咧咧了一会回去睡了。胡羽强小腹中一股火气就窜了上来,差点就要跳下树去大打出手,还好想起秦逍反复叮嘱的话,忍住了,睡意也算彻底没了。心里气道,要是来了土匪把你们这群人都杀了才好。
秦逍其实一直都在车上入定打坐,从来没睡过,而且现在耳聪目明,所以早就听过无数遍遍这种事情,这些人对秦逍的评价对于秦逍来说不值一提,根本就没有兴趣去争辩。发现胡羽强呼声沉重,秦逍估计生气了,但是后面并没有打起来,心里暗暗赞许,胡羽强还是可以培养的可靠人才。
第二天一早,胡羽强和狗子就趁着大家都没醒来,明哨似乎都要睡着了,悄悄地回到了车队里。秦逍悄悄对胡羽强说道:“昨晚你能忍住实在是不容易,你暗地里告诉兄弟们,凡事多忍耐,就当对方是放屁的,而且臭不可闻,离远点才是正确的选择,没必要计较。”
胡羽强心中暗惊,秦逍难道昨晚一夜没睡,而且那么远距离居然听清了那伙计的嘟囔,还发现了自己的怒火,真是难以揣测,对秦逍更加佩服了。
“少爷,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和兄弟们说好的,我的兄弟你放心,吃得了苦,能忍得住,不会出岔子。”胡羽强点头回道。
自从准备加入秦记米铺后,对秦逍的称呼都改了,秦逍对这些俗套倒是不太在乎,只要胡羽强安心做事就行。
秦逍通过几天明哨的观察发现人果然是到最夜里的时候就犯困顶不住,对方伙计到了五更天或者天快亮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睡着了,根本起不到放哨的效果。胡羽强和他的兄弟就靠谱很多,虽然也困,但是能坚持住,果然被生活所困,极度希望能改变命运的人就是不一样。
秦逍继续打坐,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黄谦真的是老成持重,话少,但是无时无刻不盯住钱箱子,而且对胡羽强等人投去赞许的目光,对自己家的几个伙计暗自看不惯,但是一句话不说,只默默地去维护整体团结。
想想也是,这几个伙计中话最多最惹人嫌的是邱福昌的小侄子叫邱澄,叨叨个没完,而且老是明里暗里讽刺秦逍是个公子哥,自己的叔叔眼睛瞎了,托付给这么个人。明明自己能力非凡,让他一个人去做就够了。黄谦个老头子,半截身子埋到黄土的人,还让自己听他的话,叔叔真是糊涂了。
黄谦作为一个伙计肯定没法直接去教育他们的不对,也真是为难了黄谦。这也告诉秦逍一个道理,就算是亲戚,假如德行不行,最多享受点待遇,事情是万万不能交到他们手上的,坏事的时候一个顶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