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秋拍了拍额头头,脑袋越发的沉了,“我就是想一人去那里静静,谁曾想会碰到江晚秋。”
程红叶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也不便再打扰她,便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夜已深,快些歇息吧,我就回去了。”
徐凝秋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程红叶她倒是不担心的,她身手不凡,几乎很少有人能限制住她,只不过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子终究是不安全。
“要不我让人备马车送你回去吧。”徐凝秋突然叫住了刚要离开的程红叶。
程红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就放心吧,快去睡觉。”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徐凝秋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还真是来去如风。
第二天一大早,徐凝秋就被外面吵醒的动静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了一声在外面侯着的小翠。
“哎呦,小姐,您终于醒了。”小翠闻声急匆匆赶来。
徐凝秋掀开被褥后,下床坐在铜镜前道:“怎么了?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翠连忙给徐凝秋梳发髻,边梳边道:“老夫人回来了。”
徐凝秋激动的猛的一回头,头发突然被扯了一下,她吃痛的“嘶”了一声,忙问,“何时来的,你为何不叫我。”
小翠突然停下,低着头道:“小姐赎罪,奴婢只是见您睡得香,昨夜又吃了酒肯定困,就没叫醒你,这老夫人刚进院不久,此刻左右应该在大夫人院里。”
徐凝秋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小翠,“快继续梳吧,我要去见祖母。”
正巧老夫人刚一回院里,徐凝秋就到了,前后脚的功夫。
“祖母……”
徐凝秋小跑两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听到徐凝秋的声音,眼神中带着宠溺的笑,轻轻转过身摸了摸徐凝秋的发丝道:“都快嫁人的年纪了,怎的还撒娇。”
徐凝秋笑了笑,扶着老夫人进了屋。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
徐凝秋现在彻底把徐老夫人当成她唯一的家人了,只有祖母是真心待她的。
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近几日徐老夫人一回府就感到身体不适,许是舟车劳顿所致。
徐凝秋一直在徐老夫人的身旁侍疾,凝秋每日都是披星戴月而去,披星戴月而归,看的徐老夫人都觉得心疼了。
“祖母,近些日子凝秋觉得您气色见好了。”其实徐老夫人这个年岁,伤寒一次好的也要慢一些,而且小小一个伤寒没准就会要了性命去。
“我这老婆子也巴望着快些好,你日日前来,祖母也于心不忍啊,苦了你了。”祖母倚在金丝软枕上,皱着眉头看着徐凝秋手中的汤药。
“日日能来侍候祖母,凝秋欢喜,不过还是希望祖母尽快好起来,这样凝秋日日来探望的时候,祖母身子能爽快一些。”徐凝秋一边说,一边开始将汤药向祖母身边挪了挪。
“今日这汤药喝的越发苦了。”祖母光是闻着汤药的味道就已经蹙着眉头了。
“祖母常常看,今日的汤药啊凝秋着人在里面加了些小玩意,祖母尝尝看会不会好一些?”徐凝秋轻舀一勺送至祖母的口中,不过祖母并未像昨日一般,蹙眉半天不得舒展。
“酸酸甜甜的,还有些梅子蜜饯的味道。”徐老夫人说完之后喝起来倒是也痛快一些,没有那般艰难了。
药已尽,徐凝秋又拿来准备好的甜酸梅子,一颗之后配上烹制刚好的绿茶,那药的发苦的味道竟然丝毫不剩。
“就你心思能这般巧,别说,这吃过梅子之后,绿茶中偷着梅子的香气,只怕以后祖母便要日日盼着药后的茶了。”
徐凝秋看着祖母欢心,她自己也觉得身心愉悦。徐凝秋日日来徐老夫人出侍候,倒让陆屏鸳这个大夫人显得怠慢了几分。
陆屏鸳知道老夫人最是疼爱她这个孙子徐安伦。
所以一进来就三句话不离徐安伦,本来徐安伦都未曾来看望过徐老夫人,不过她倒是也欢喜的很。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陆屏鸳道:“你也不必日日来,这里有秋儿照顾我便足够了。”
“可不,有凝秋在您身旁,我自然是十分放心的,只不过最近府中的事情委实不少,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幸好有安伦在一旁帮忙,不过儿媳与安伦心中真是惦念,盼望着您能快些好起来。”
陆屏鸳的侃侃而谈,徐老夫人心里都是明镜的,但是却并不说破。
“安伦进来看着也有些清减,别太忙碌了,你瞧瞧凝秋,进来忙前忙后的,我一个老太婆大病一场不要紧,倒是苦了这孩子了,大夫人和膳房说一下,凝秋的膳食中多些补品,看着都叫人心疼。”
徐老夫人对徐凝秋的慈爱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此刻即便徐凝秋想说不用,徐老夫人与大夫人的谈话她也插不上嘴,值得默默的坐在一旁。
“那是自然,多亏凝秋了,她在母亲这里,母亲可还觉得顺心?”陆屏鸳问这句话的时候低头喝茶,眼中好似有些期盼听到些什么的作态。
“自然,凝秋在这里,这药都觉得好入口多了,只是年纪大了,日日喝药,这身子却还是不见好。”徐老夫人说完之后还有剧烈的咳嗽声,大夫人连忙起身在徐老夫人后背轻轻拍打,以示孝心。
“母亲怎的还咳的这样厉害,许是我们来了许久说了这会子话也劳累些,儿媳便不叨扰母亲了,凝秋辛苦了。”大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凝秋,可是这种神情总让徐凝秋觉得心中有些不大痛快。
徐凝秋看徐老夫人睡下,便去小厨房煎药了。
“瑾瑜啊,徐老夫人的所服的药,一直都是凝秋那孩子亲自熬的啊?”大夫人行至最前方,这个叫瑾瑜的是在徐老夫人身旁伺候的一个婢女,虽然身份不高,但毕竟是徐老夫人身旁的人。
“回大夫人,徐老夫人的药自从三小姐来后,倒是越发容易下口了,便全权交由三小姐处理了。”那丫鬟只是将事情如实禀报。
“既然如此倒是辛苦了,你若是能帮衬便多多帮忙才是。”陆屏鸳亲切的笑了笑,看看身旁的一个婢女便率先走了,可是那婢女却没有走,而是拽着瑾瑜到一旁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