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吧。”虽然说的是恳求的语气但是眼里的坚决不容忽视。白樱苍白的小脸上因为下床这一微小的动作扯动了伤口,有细细的汗珠浸出,无色的唇微微颤抖着,全身上下都透着虚弱。犹如一朵被暴风雨洗礼过的娇弱小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消失般。
左璥赫眉头皱的很紧但脸上已有了丝松动,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笑,那抹笑带了多少的心酸和苦涩只有他心里知道吧:“好,那我陪你过去。”
“谢谢。”白樱回以淡笑。
左璥赫听到那两个谢谢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你……还是介意我以前对你的利用吗?”
“都让它过去吧,你并没有伤害过我,虽然我一直都在心里把你当做了朋友,也许你会笑话我的不自量力,把一个总裁当做自己的朋友但能做你的秘书真的很开心。”白樱释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他心里也有苦楚,不然不会这般算计。人在高位上或者因为某事放不下便会不断的开始算计,其实他们的内心一定也不快乐,谁会在算计利用他人中找寻到正真的快乐。
左璥赫沉默了几秒后问道:“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他第一次有慌乱的感觉,他知道她是不可能爱上他了,但能够陪在她身边做她一辈子的朋友也许是对自己做好的选择,他实在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不是因为她浑然天成的美丽也不是她那独有的清纯,喜欢一个没有理由爱上一个人更加不需要理由,他被她吸引了但已经晚了。
他亲手把这份纯真的爱染上了黑色的斑驳,爱情上不容许你一点的犯错,错过便是错过如果刻意去拉过那过去最后只会伤害到彼此。
白樱对着左璥赫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么个穷人。”语气里带了点俏皮,好像他们回到了当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得到她的保证让她做他的朋友,也许只因为心里对她的愧疚吧,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左璥赫听到白樱的话心里闪过的不知道是苦还是甜,刚想伸手去拉白樱被另一只手更抢先一步拉住了那瓢纤细。
“你们再这样聊聊我我下去天都要黑了,走吧。”久兰枢在被忽视了几分钟后起身拉住了白樱的手。
白樱惊讶的看了看久兰枢和自己的手,有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他。
“你现在这身体没走几步就倒下了,等下还没看到那冷以轩你就先爬回床上了。”久兰枢说的一本正经还对白樱邪魅的一笑:“让我这个伯爵扶小姐你走路难道还觉的委屈?”
白樱:“……。”无语了。
她看了看执意拉着自己自顾自向前走的久兰枢最终还没有拒绝,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些芝麻都点的事了,你要扶着还是牵着都随你吧,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冷以轩的伤势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能够完全康复。
左璥赫望着那两个人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心里一痛,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拉上白樱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继续向先走着。
他只想多一刻多一个理由能够牵住这只纤细柔嫩的手,她的手好小小到他可以很轻易的包裹住它。
他的心里有一个自私的声音提醒他把她强行带走任谁都无法见到她,他不想让她去见冷以轩虽然是那人救了她,但这与他何干?他想要的只是她罢了,别人的生死对他来说都是轻如鸿毛无关紧要的存在。
但另一个声音却悄悄的提醒他不要做出后悔的事不要再次去伤害她,否则她永远都会恨他,想到她也许会因为他的自私的占有欲会恨他,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痛楚蔓延开来,她恨他这样的事如果发生那会比他死都要让他难受痛苦。
他终是不想禁困她的身体而让她的灵魂远离他,这样会让他更加心痛。
久兰枢只是随意的撇了一眼站在白樱另一侧的左璥赫,了然的一笑继续拉着白樱向冷以轩病房走去。
在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白樱知道那里面躺着的人就是冷以轩,但她却胆怯了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那个她深爱却无法继续爱的男人。
“进去吧。”左璥赫知道她内心的挣扎拉起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里面站着冷以轩的父母冷箫枫和沈香柔,还有他的两个弟妹冷炙影和冷静妮,他们脸上的表情不会比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好多少。
俏丽高雅的沈香柔已是一脸的愁容坐在儿子的床边,没有了往昔的那种神彩,冷箫枫在一旁默默的站着手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好像是在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但又像是在寻求力量。一个父亲当看见原本意气奋发的儿子如今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任他再沉着也会被击败的时候。
冷静妮眼睛有点微红,眼睛里好闪烁着泪光不难看出刚才哭过。冷炙影虽然没有妹妹来的直接,但紧抿着嘴角泄露了他的害怕他的担忧。
白樱没有看他们任何一眼一眼,只是盯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冷以轩,慢慢挪步走到床边。手微微抖动着伸到他的脸颊处,当手指触碰到那不是完全冰冷的皮肤心才一点点落下。
病房里的人很有默契的走了出去,留下白樱跟昏迷中的冷以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