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离去,徒留下李当心与另一对,李当心在原地驻足片刻,眉间愁云越陷越深,虽然穿着一身与寻常将领无异的铠甲,却难掩其英帅之才气!
“走!”
李当心带领一行人,众志成城,火光通明,奔赴前线,平息叛乱。
“爹!”
“爹!!”“爹,你穿着一身战甲作甚?”
李当心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声音所传出的黑处,李凤栖急匆匆小跑出来拦在李当心面前,李当心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幻听,一下子自己的视野就模糊了,疾跑者上去一把将女儿抱住!
“爹!你这身穿着,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凤栖一脸不解,但是心中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汇聚笼罩到自己的心头,李当心松开怀中的女儿,神情严肃紧张,眼中就是惶恐,四下张望寻找了一番,李凤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爹爹这般过。
“凤栖!春风呢?难道春风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李凤栖早就做好准备,当自己爹爹问起,自己将要如何面对,可是眼下看着自己爹爹这番模样,这般憔悴焦虑的样子,心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是不懂事,自己只是光顾着考虑春风的幸福,想到春风曾经对自己的好!可是爹爹也是啊,爹爹从小就把自己当做掌上明珠,视作珍宝,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考虑爹爹,说一千,道一万,爹爹都是为了春风好啊!
“爹······是我把春风放出去了!”
“什么!!你真的已经将春风放出去了!?你可知道现在外头到处都是能食人的邪祟妖魔,府中已经有是十几人遇害了你可知道?!!”
“什么!食人的邪祟妖魔!!”
李当心从未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如此暴怒过!而李凤栖听了自己爹爹的话,心神如遭雷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放春风出去,竟然是害了春风!
“不行!我,我要去将春风追回来!”
“你那都不许去!来人!给我把凤栖带去夫人哪里,决不允许离开夫人半步!”
“爹!不!不要!要是春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良心都难安!”
李当心一声令下,数十位兵卒走上前去,即便李凤栖是刺史大人之女,可军令如山。
“小姐,恕我等得罪了!”
“哼!我看你们谁能拦住我!”
李凤栖柳眉倒竖,不惜要以武相向,数十位兵卒彼此间左右想看,谁都不干先动手,万一是伤了小姐又该如何是好!
“我看你敢!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这个做爹的!”
李当心直接拔出自己的刺史配剑尚方虎纹云隶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刺史李当心的内心已经是近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濒临崩溃!自己的宝贝女儿,即便是在不知道外面此时有多凶险额情况下,放走了春风!可是毕竟是她放走的春风,现在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可是春风要是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大哥,又该如何向自己的大哥交代,是自己的女儿害了春风,这种话,自己怎么能说出口!
“爹!!!!”
“你是还嫌爹爹现在不够乱吗!还不快乖乖回去!你若是在有什么不测,你娘亲能安然活着吗!凤栖你已经年芳十九了!应该要学着懂事了!难不成你非要逼的你爹走投无路,以死相向吗?!”
有时,男人活在世上,就是非要身处夹缝中,还必须死命的挤出来,要生不得,要死不能,只能咬碎了牙,拼死了命,不能抗也要撞破了头去死扛!其中的心酸委屈,各个方面的有多大的压力权衡,只有自己才明白到底有多么地煞费心血!
“啪!”
此时云隶剑的锋芒已经微微在李当心的脖子上吻出一道血痕,李凤栖气的只能一把扔下自己手中的细剑,小脚直跺,强忍着星目里的朦胧水汽,神情幽怨地看着一脸气愤且严肃的李当心。
“愣着干什么,还不来个人待本小姐去我娘亲哪里!”
“小姐,这边来。”
众位兵卒听到小姐的话,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李凤栖跟着说话的兵卒转身离去了。李当心看着女儿终于听话离去,嘴唇轻微颤动,将架在脖子上的云隶剑收回到剑鞘中。
“爹!”
随着女儿的一声轻唤,李凤栖有原路跑了回来,一把扑进自己爹爹的怀中,紧紧抱着李当心,要是放在以前,一副假小子性格的李凤栖绝对不会作出像现在这般女儿柔情的举动的,将小脑袋深深埋进李当心怀中,流水滴湿在李当心胸口的铠甲上!
“爹!都是女儿不好,让爹如此操心,爹!你答应女儿!你一定要与春风一起平平安安地回来!绝不要抛下我跟娘亲!”
心中五味杂陈,纵使铁汉也有柔情,英雄也有落泪时,李当心双唇颤抖,两行泪水滑落,嗓中颤颤微微,好不容易才努力清楚吐出一句话;
“好,爹爹,答应你!”
李凤栖抬起头,不施粉黛的粉嫩脸颊上,泪痕交错,眼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从眼中滑落,当真是我见犹怜,自从凤栖一点点长大后,李当心就越来越少见到自己女儿有再哭过,甚至都记不清楚自己女儿上一次流眼泪是多久前了,李当心的心一下子就软化了,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抚摸了女儿的脑袋,又轻轻抚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动作温柔地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水,再一次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而李凤栖此时就像一只被抱在怀中的温顺小猫。
“去吧,跟着士卒去找你娘亲,你们母女平安,爹才能稍微放下心点啊。”
李当心松开怀抱,将女儿缓缓推出身外。李凤栖欲言又止,一路上边走边是不是看向李当心,眼中净是担忧与不舍,
等到彻底看到自己女儿的身影走远了之后,李当心眼中柔情如潮水,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决然,动身带领手下的兵卒甲士开始赶赴动乱的前线。
临安城中,李三觉低头打量着死在自己周边的三头邪祟妖魔,其貌虽千奇百怪,丑陋不堪,身躯却是远超凡人的精壮魁梧。神情不威而怒,身后房屋烧的火势滔天,屋子门口躺着一具被撕扯成两半的男尸,下半生已经被生成焦炭,断掉的一只手,还死死抓在被莫一笑杀死的邪祟妖魔的脚踝上,莫一笑拾其男子余下的半截尸首,搬至一处,与其家人合放在一处。
“如果我们要是再来早一步,是不是这一家四口就能幸免于难了”
“嘿,拿去!把药敷在你被抓破的手臂上!”
莫一笑喊了李三觉一声,从怀中拿出一玉青色的药瓶,朝李三觉扔了过去,也没有直接回复李三觉的话,蹲下身子,看着两个一脸惶恐,被吓得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的小女娃娃,眼神中若有所思,目光沉淀,伸出手为两个小女娃娃闭合上双眼。转过身,看着李三觉开口道;
“或许吧,你要是不想失血过多,就别再傻站着!”
李三觉撕掉自己被抓烂的袖子,手臂上的抓痕很深,若是再深几毫厘,兴许李三觉这条手臂就彻底废了。李三觉将玉青色药瓶打开,将瓶口倒在自己的伤口上沿,墨绿色液体从药瓶中流出,伤口竟开始一点点的愈合,但是伴随而来的剧烈痛感,使得李三觉一时间浑身一震,身子紧绷,牙根紧咬!
“你没必要自责,就算你再厉害,你救不了这天下所有人,该死的,是这些邪祟妖魔!”
莫一笑一改往常,不光是言语多了起来,还能感受到其所说话中,强烈的情绪,李三觉却无法反驳莫一笑所说的话,或许就是莫一笑所说的那样,可李三觉还是不死心!
“你与我就此分开行动吧,这样一来或许能拯救更多的人以及这样的家庭。”
“你这伤势?”
莫一笑心中难以抉择,先前李三觉被假死邪祟妖魔偷袭所伤,虽然自己的药液有奇效,能快速止血化瘀闭合伤口,可并不是愈合,伤口在剧烈运动之下还是会裂开,到时候李三觉又该如何。
显然李三觉知道莫一笑担心的是什么,并非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担心若是自己遇到不测,苏清欢与蝶祈情同手足姐妹,若是问起来,自己没办法跟苏清欢交代,苏清欢到时候又要怎么面对蝶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
李三觉话音未落,等到莫一笑反应过来,李三觉已经站在了莫一笑的身前,莫一笑眼中净是不可思议,断然没有想到修为武功一般的李三觉,轻功会是如此的出众,即便是在自己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但能达到这种程度,也是足够获得莫一笑的认可了!
“我知道了。”
正当莫一笑转身欲离去是,李三觉的目光再次无疑落在了身旁死掉的邪祟妖魔身上,面色犹豫,若有所思。
“一笑!”
李三觉面色担忧,急忙喊住追上离得有些远了的莫一笑。莫一笑问世回头,眼中不解地看着李三觉。
“一笑,你那张符隶当真有用?”
李三觉与之邪祟妖魔交过手之后,切身感受到了邪祟妖魔的能耐,不由得对莫一笑所拿出,镇守在秦淮河的符隶有些许担心。
“有用!”
莫一笑这惜字如金的性子,当真是能叫人气的胸口一闷,什么叫有用,李三觉希望自然是能保护秦淮河中的所有人万无一失!
“只是有用?莫一笑,此等关头,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那些邪祟妖魔的实力,你也是见到了!难道你就不担心苏清欢吗?!!若是出了岔子,我定不饶你!”
莫一笑对着李三觉的双眼,心中也是理解李三觉。
“你且放心,那符隶是我师傅所炼制,是以防我在外遇不测,给我保命所用。”
“若是一群邪祟妖魔群起而攻之呢!?”
“符隶所布阵界有绝行隐息之能。若想破开,起码得有能重创我的实力。”
听到莫一笑这一番话,李三觉算是放了心,莫一笑有多大的能耐,李三觉可算是亲身讨教过。
“拿去!”
莫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玲珑的小石块,扔给李三街,李三觉接住。
“这块信石你拿着,数万丈内,可彼此感应,若是秦淮河遭遇不测,我叮嘱过清欢,你我手中信石皆会有感应。”
李三觉把看这手中这玲珑小石块,轻若无物,方便携带,心中惊奇,天下之大,竟然还有这种奇物,这莫一笑到底是何人,师从何门何派,身上会有如此多的奇物珍宝。
“如此,宽心了?”
亏得李三觉以为莫一笑这惜字如金的性子有得改善,这没几句话,又变了回去,说话跟个油焖子似得!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就此分头行动,到时候祸乱平息之后,在临安城楼脚下汇合。”
“嗯。”
莫一笑吭了声,算是认同了李三觉的话,便直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