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卫天祥的紧迫看在眼中,费绵海思潮起伏,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对。快刀才能斩乱麻。但再快也要把刀先磨好,左丘洪波毕竟根基比我们牢固,行事之前,必须做足准备。还是再看看再说。现在动手,过于急了。”
听前面半句,还心中激动,微微颤.抖,到了末了,见费绵海又是摇头摆手,习惯性的拖延,卫天祥急的眉目紧蹙在一起,似是火烧,砰地一声,单膝跪倒,道:“大人啊。现在动手才是最佳时机啊。若是错过了,那到时候我们后悔也都来不及了啊。正所谓时不可待啊!”
费绵海呆了一呆,直勾勾的盯住了他,凝望了片刻,不气反忧,心中升起阵阵疑惑,问道:“什么最佳时机?你且说说看。”
“大人。谁都知道现在动手的话,我们根基不稳,成功的概率太低。左丘洪波自然也肯定预料到了这一点,加上刚才大人你又以晒太阳的方法成功欺骗到了他。那他对我们的防范之心不正是最弱的时候嘛。此事拖延越久,他对我们的防范准备自然也会越充分。
现在他手里毕竟握有重兵。这段时间,肯定是他对我们防范最松懈的时候。若是我们现在不趁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拿下剑星的话,那我们将来即使准备充分,那想要成功的概率也远远没有现在大啊。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还不是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吗?”卫天祥眼中一亮,语重心长,解释道。
费绵海微微点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中权杖顶端的流苏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轻响,似是他纠结的内心一般,正在激烈的争执。
其中一方认同卫天祥的提议,已经心动,思潮翻转,开始了新计划的部署。另一方却是坚持原来的主张,以静观其变的方式,应对。
等了一阵,见费绵海眉眼间神色变幻不定,时而认可微笑,时而不满面罩寒霜,卫天祥思潮起伏,心跳加快,紧张的手心出汗,再等片刻,还是不见费绵海拿定主意,把心一横,砰地一声,叩首拜倒,额头在地上磕出一道血印来,道:“大人!若是你不相信我的建议,不如这样。这次计划只让我一个人去执行,大人你继续在府中不要牵扯进来。
此事,我只要我们带来的亲随卫兵即可。有了这些卫兵,我有信心扳倒左丘洪波。事成之后,我再来请大人主持大局。如此一来,若是我不幸失败,大人你也不需要担心会受到牵连。请大人速速下令,让我去做吧。我不能再等了。”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辞,忠心耿耿,真情实感,深深打动了费绵海。
“快快请起。卫大人。你这是何苦。自从上次和你一起结伴逃离剑星,我们之间的信任就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证明。你不必这样逼我。我们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吧。不急不急。”费绵海上前一步,将他扶起,笑道。
将费绵海眉眼间的笑容收入眼中,卫天祥摇头叹气,失望至极,沉吟片刻,还要再劝,张开了口,却是欲言又止,幽幽一叹:“大人啊。”拂袖离去。
费绵海追出门去,试着挽留。
卫天祥坚决要走。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说了一会话,终于还是分道扬镳。
目送卫天祥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费绵海摇头一叹,折返回屋内,继续盘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左丘辰看的枯燥无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唰的一下,飞出屋去,道:“这两个老家伙可真有意思。本来还想密谋害我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弄到最后自己先起了内讧,就他们这样还想扳倒我爹?笑话。”
刚到半途,忽听得天朗师父的提醒传来。
“笨死了。丘辰。你怎知道刚才就不是他们合演的一出戏呢?此事还是谨慎一些好。回去以后和你爹好好说说,做好防范工作。千万别掉以轻心。他们毕竟比你年长。”天朗倒着飞行,目光穿过左丘辰,落向越来越远的费绵海的府邸,道。
抬眼一扫,见天朗师父眉眼间的严肃与认真自然流露,左丘辰摇头一笑,不以为意,道:“师父。你想多了。这费绵海没什么本事,就算他真有什么计划,那也是个严重的拖延症患者。我比你更了解他。当初他就是因为拖延错过了两次扳倒东郭洋的机会。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费绵海不可能作假。”
“不可能。丘辰。你也不想想,如果这费绵海真如你说的那么不堪,为什么旧神去世以前会指名道姓让他和东郭洋来做辅佐大臣。剑星人才那么多,不可能不给其他人机会。这个费绵海能当选定然有过人之处。他前面两次因为拖延错过了机会,不表示他一直都会错过机会。总而言之,你还是要防着一点。万事小心总没有错。”天朗摇了摇头,思潮翻涌,沉吟片刻,提醒道。
见天朗师父眉眼间的凝重自然流露,左丘辰始料不及,心中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化作芝麻黑点的费家府邸,不禁有些感动,微微点头,道:“好的。师父。你说的对。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我爹有什么事,我还不怕,关键现在我娘也在剑星,她可不会战斗,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我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路飞行,穿过两条街市,才进入左丘府邸,刚到花园,远远便看到左丘洪波与慕容卓在一起说话,两人双手握在一起,眉目含情,温馨的气氛令人羡慕,左丘辰感觉似是回到了双树村,不禁大是怀念留恋,微微一笑,真气运转,无相功第一次神功施展,一招“克永三百”使出,恢复正常人类大小,吐出魔珠,走向两人。
“辰儿。你可回来了。肚子饿不饿?今晚想吃什么?娘给你去做。”慕容卓见儿子归来,展颜一笑,松开了左丘洪波的手,跑向左丘辰,对他上下打量,问这问那,母亲的关怀自然流露。
顺着妻子目光,注意到了左丘辰,左丘洪波也走了过来,与两人一起说话。
左丘辰挠头抓耳,笑着胡乱应付,将慕容卓送去了厨房,才脸色一正,将左丘洪波拉到了一边,认真提醒,道:“爹。跟你说个事。”于是,便将刚才听到的一切转述了一遍。
“没有证据不能乱下定论,不过,防范的事必须要做。辰儿。我就不陪你和你娘吃饭了。此事越快办理越好。我这去演武场布置一下。你们就别等我了。明天早上,你记得早点起来。爹有件事,要你帮忙。本来爹要亲自去办,现在看来,估计没时间了。就由你代劳吧。”左丘洪波大吃一惊,张口结舌,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