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蓉蓉端了药出来,不是药丸,而是粘稠的膏体。她递给何川:“先喝掉一半,剩下的一半,每日睡前外敷,膏液敷完的时候,你就无碍了。”又看了一眼何山:“会跟他差不多!”两个大男人又红了老脸!
蓉蓉摆酷,何山他们也待不了太久,收好药就走了,何山又是对我一阵叮嘱。等他们都走了,蓉蓉也要回妖怪家,和仙翁月老一起返回天界。我和皮卡球去送。皮卡球也没有太伤心。天界是有婚假的,再加上时间可以转换,每周见上一次都不难。
准备走时,月老把我拉到一边:“代胎神,你身上的红线除了?”我点点头:“采彼岸花的时候送给牛头了。”月老一怔:“你去了地府?”我点头,他说道:“怪不得黑白无常会来帮忙。原来是你报的信。”
我说:“我只是用貔貅的汗和红线换了彼岸花,并不知道他们去帮忙啊!”月老一惊:“你把天禄君的汗给了黑白无常?”我点头:“是啊!”月老就一张老脸忍着笑说:“可别让天禄君知道。他小气的很!要知道你拿他的汗换了不值钱的彼岸花,非气死不可!”
然后又问我道:“你的红绳剪断了?”我回答:“不是我剪断的,我告诉牛头,那边连的是萧邺,他就自己剪断了。”月老惊奇的问:“那你的红绳是如何除下的?”我老实的说:“活结,解开的啊!”
月老连连捋着胡须,嘴角笑意盈盈:“天意啊!天意!”我问什么天意,他只是大笑着回:“天机不可泄漏!”
这些神仙!惯会吊人胃口卖关子!
第二天,爸爸妈妈回家住了,从六炮那知道了萧子的境外身份,我妈抱着我,一个劲的说受委屈了什么的。一个月后,萧子在境外落网。萧邺其实霸道惯了,他们的圈子里,早就对他有各种不满,只是他善用迷心术,手段也高明残酷。他在时一片风平浪静,但他的残魂一抽离,萧子自己就显然捉襟见肘。
几次内讧,终于让萝卜他们发现了他的破绽,一个跨国集团就此瓦解。我向他发起离婚诉讼,他竟然辗转传话,说想见我。人之将死,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拿了旅游签证到m国去见他。
会见室,我们隔窗相对而坐。这张脸无限熟悉,但没有了萧邺的魂魄,气质显的有些颓废。他拿起电话:“阿意。”我奇怪:“你知道我?”他苦笑:“虽然他一直占据我的身体,但我真的一直爱你。”
我惊讶:“怎会?”他看着我,温柔的说:“那天夜里你救了我,我看着你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离开。这时,头脑中突然有个声音问我:‘那个女人,你想要吗?‘我才知道,他在我身上蛰伏已久。那时的我身心俱疲,他承诺,给我争得家主之位,能够将你揽入怀中。
我当时已经心生魔障,中毒又深,凭自己根本就会死在那天,就同意了他的人魔契约。我的灵魂只是隐退,还呆在身体里。他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和你结婚甚至比继任家主还让我高兴。但我只能趁着他醉酒时才能和你短短的接触。
现在我要死了。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他让我多活了这些年,让我成就了霸业,娶了娇妻。我并不后悔。只是,我想在临死前告诉你,我爱你,让你知道,你真正的丈夫,不是魔君,真的爱你。”
我面对着他,竟觉得心里深深的哀伤。他朝我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不爱我。虚以委蛇,只是为了送我来这儿。现在我已经进来了,你没有再和我维持婚姻的义务。离开我,你就自由了。阿意,祝你幸福。”
话于此,他突然头一歪,嘴角流下一丝献血。我惊呆了,慌忙站起来,拍打着玻璃:“萧子!萧子!”
巡警们也发现了异样,飞跑过来,立时,会见室里乱成一团。一天后,我为他操办了葬礼。毕竟他还是我名誉上的丈夫。可下葬的时候,除了墓园主持人和我再无他人。萧萧蝶远嫁北非,联络不上,萧家人,死的死抓的抓,剩余的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
一代枭雄,只落了个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