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老胡摩梭着手中黑黝黝的短剑,爱不释手。“黑不溜秋的,哪里好了。”马行空在一旁嘀咕道。那把短剑,马行空曾数次拿出来观摩,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神异。它通体黝黑,连个剑颚都没有,像个未曾浇筑好的残次品。
“你懂什么,臭小子,这把剑乃是九天陨铁所铸,坚韧无比,传导性极佳,就是用来打造飞剑也是极好的材料。我施展一下,你就懂了。”
说着老胡面色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紫气,这是真气运转到极致的表象。他手中那柄剑,忽然爆出三尺剑芒。那剑芒赤红耀眼,犹如火炬一般。继而光芒消退,那剑芒却是越发凝实,竟如实体一般。好似一节通红的美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马行空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看着吞吐剑芒的宝剑,老胡满意的笑了。他随手一挥,三丈之外的大树,竟然如豆腐一般被砍倒在地。那断面光滑无比,汁液尚不及流出。
老胡这一剑的威力,惊的马行空目瞪口呆。看着一旁呆傻的小家伙,老胡得意的笑了。他说道:“凭老夫的功力,若无此宝剑,一剑之威,也能达到三丈之外。但若想砍断如此大树,还是颇为费力的。这剑不错,老夫要了。这是你要的药,这个玉瓶可保十年药性不失,免费送你了。哈哈哈”老胡从怀中摸出个玉瓶,递给马行空。
“这宝剑竟然如此厉害,师父没有骗我,果然是了不得的宝物!”马行空心道。他看着那黑黝黝的短剑,此刻心中分外不舍。哪个武者对抵抗得了神兵利器的诱惑啊。只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师父的修为更重要。他又转念一想“那也不能便宜卖啊,如此宝物卖个白菜价,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马行空笑嘻嘻的看着老胡,却不去接那玉瓶。他笑着说道:“胡大哥果然好眼力!这剑啊,是我师父的先祖,当年拼着九死一生,才从深海之中,蛟龙脚下,弄来的。它经过龙气日夜洗礼,已经有了灵性,每个月圆之夜.....”
“得了,别贫了.!”老胡没好气的打断了马行空。“不就是想涨价吗,直说。要灵石,还是金银,店铺,还是武功秘籍。你胡大哥我不差钱。老夫也不是那爱占便宜之人。”老胡毫不脸红的说道。浑然忘记了,刚刚是谁故作大方的不要瓶子钱。“先说好了,灵石最多五块,多了没有。”老胡补充说道。
“这才是我武艺高强仗义疏财的胡大哥嘛。”马行空笑嘻嘻的说道,心中开始谋划换点什么合适。
“你慢慢想,我不着急。”说着老胡右手手一缩。那剑不知被他收在了何处。如此宝物落袋为安。
思索了一会,马行空感觉难以取舍。忽然心头一动,“傻子才去选呢,我都要。且狮子大开口一回,看胡大哥如何落地还钱了。”
一番争执之后,马行空眉花眼笑,这宝剑比他想的还要值钱。“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奸猾!”老胡心道。虽然失了那么些钱财有些心疼,但是得了宝物,终究算不得亏。不过被个小家伙算计了,心中略有不忿。
马行空得了两块灵石、五千两黄金,以及胡家药铺的一成干股。这些东西固然好,然而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要老胡亲自教他武功。说好了,一部内功、一部轻功、一部剑法。
学武之事不宜迟。当即马行空就要求老胡教授武功。他走到老胡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半师之礼。虽是交易,毕竟教自己本事,礼数不可失。
看着恭敬行礼的马行空,老胡感慨万千。他一生好武成痴,许多事都耽搁了下来。除了指点过几位晚辈,和自己的宝贝女儿,还真没正经收过徒弟。此时突然多了个不是徒弟的徒弟,也让他不免有些激动。
“我本名胡半山,乃是漠北胡家的人。家传武功不能教给你,不过还有几套,还过的去的内功,修成先天不成问题。改换内功心法不是小事,你且先把之前修行的内功心法,背一段给我听,我参详一下,哪一部功法更适合你。”老胡说道。
马行空把守静功的第一段背诵出来。老胡听了却是大皱眉头。“嗯?你这是什么功法?”老胡问道。
“守静功啊,我师父说是真武派的内功。”马行空答道。
“胡说,老夫年轻时曾造访过真武派,未曾听过有什么守静功。真武派的入门心法,乃是周天混元功,至高心法乃是镇派宝典记载的无量逍遥诀。另有北斗镇世诀和离火焚天功。你这功法绝不是真武派的内功。莫不是你那蠢材师父哄骗你的吧。”说道此处,老胡又忍不住讽刺了一下。
“咦!不对,你这一段功法,虽然与一般内功心法不同,但是暗合天道,隐含要旨。你那蠢材师父怕也编造不出啊。你把行气法门背给我听。”老胡说道。
这老胡一口一个蠢材的骂师父,马行空心中颇有不满。不过此时,不是争辩的时候,也只能忍了。于是马行空一字一句的将行气法门,背诵出来。
听到此处,老胡才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马行空看着笑得胡子乱颤的老胡一脸不解。
老胡笑了一会解释道:“你那师父说他祖上乃是真武派的高徒,怕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这行气法门分明是真武派的入门心法,周天混元功。老夫对周天混元功的详细行气法门不甚明了,但是毕竟曾与真武派的高手交过手,也能琢磨出几分,这定是行气法门定是周天混元功无疑。只是好像略有残缺。你那蠢材师父的祖上如果是真武派弟子,功法定然不会残缺。这功法怕是来之不正啊。”
听了这话,马行空老脸一红,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师父他自己练的功法,叫做混元功。”
老胡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五十年前,真武派莫名消亡,许多蟊贼趁机占了不少便宜。什么江左张家,怕也只是一个蟊贼吧,偷了人家的功法,还搞的乱七八糟,真是可笑。”
这胡半山不愧是老江湖,这一番猜测,虽未全中,亦猜了个大概。
刘福的祖父张虎儿本是山上的剪径小贼。只懂些粗浅功夫,祸害些良民罢了。谁知一日,不长眼,竟然打劫真武派外出采购的弟子。结局自然很凄惨,被那真武弟子,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其余人等都是顺手杀了。只是雇来的脚夫四散逃走了,才留一人挑担。张虎儿由此留了一命。
两人回到真武派,正赶上那场灭门惨祸。那真武弟子拔剑上前助阵。张虎儿被扔在一边,无人理会。此人也是大胆包天,没有趁乱逃走,反而乘乱混入了真武派的藏经洞。藏经洞平日乃是宗门重地,此时乃门派生死存亡之际,几乎所有人都前去助阵。整个藏经洞竟然空无一人。张虎儿大喜,开始四处翻找,偷盗武林秘籍。
在一处金丝楠木的柜子中,发现一本硕大的书籍。那书足有桌板大小,只有两页,不知何物做,足有二十多斤重。翻开书本,一幅画映入眼帘。画中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端坐于中央。无尽的星辰在他身边交相辉映。只一眼,张虎儿的眼睛就被这幅画牢牢的吸引住了。
画中的人,初看是中年人,再看似乎无尽沧桑,再看又恍若婴儿,无尽星辰随升随落。一副画中竟然包含了,星辰生灭,日月轮回。张虎儿整个心神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个人也拿着书本一动不动,如被定身一般。
“啊,门外的一声惨叫,把张虎儿惊醒过来。刚刚的经历如同梦幻一般,此时醒来浑身冷汗。这怕是了不得宝物!张虎儿断定。本想拿走,奈何太重,不便携带,而且刚刚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放弃又心有不甘。好在第二页有些文字,那些文字不知何故突出于表面,于是他就用墨拓印了一份。此时拼杀声越来越近。顾不得许多了,随手拿了几本书,就溜之大吉。逃走中,书本被枝蔓刮破散落,次序都乱了起来。
张虎本就识字不多,有了秘籍,读起来很是勉强。不过他也算资质过人,如此残缺凌乱的秘籍,也硬是给他练出了内功。也幸亏道门功法中正平和。张家由此发迹,成为武林大豪。作为张家的创始人,张虎儿自然被无限崇拜。后代子孙,自然遵循祖宗成法,按部就班的练习武功。一部好好的周天混元功。愣是被拆分成了,残缺的混元功和守静功。
守静功原本就是从那不知名的宝典上拓印出的文字。原本不是功法,并无行气法门。愣是被配上周天混元功的残缺行气法门,凑成了一部功法。
听了老胡的分析,马行空颇为气馁。他修行守静功多日,原本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功法。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看着略有些丧气的马行空,老胡微微一笑说道:“哈哈小子,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捡到宝了!这守静功刨去行气法门,就是一部少有的斩杀心魔,凝练心神的奇书。很有可能是道家观想炼神的无上法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有可能出自武林四大奇书中的《无量道典》。”
马行空听着老胡说的话,一脸茫然。对什么四大奇书,炼神、观想全然不知。只是听了捡宝二字,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