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相县之时,闫月便知道方雨的家族势力很大,只是哪怕他尽量高估方家势力,却还是局限于区区相县之中,最终还是低估了。在这大梁县寸土寸金的地方,方家依旧有着一套精致幽静的大宅,仆从奴役,一应俱全。
此时他正坐在庭院中一梧桐树下,经过几日的修行,他的身体早已恢复,更得益于修为大涨,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
春日的阳光甚是温柔,懒洋洋得洒在人身上,人也似乎变得懒散。闫月一边享受着惬意的阳光,一边享受着新出的桑葚。一只白皙柔荑的手将一颗颗桑葚送到他嘴边,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吕家的姑娘,吕雉。
闫月苏醒后,刘先生与方雨便将刘羽等人纠缠吕姑娘的前因后果告知了闫月,当他知道玄星令便是自己亲手送到彭城之时,不得不感慨命运之巧合。当他听到吕姑娘名为吕雉之时,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刘羽的哥哥便是豪侠刘邦,刘邦的亲弟弟便是刘羽,刘羽杀了吕雉全家,吕雉,难道不是刘羽他大嫂么?”闫月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不由得感到头大。一想到吕姑娘以后可能要不可避免地嫁给她的杀父仇人,闫月就忍不住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或许是英雄救美给吕姑娘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也许是闫月怜悯的眼神太过深邃,吕雉自从闫月苏醒,便以报答恩公之名服侍在闫月左右。
吕姑娘聪慧明媚,长相虽称不上是天香国色,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貌美。闫月也乐得与一个好看的姑娘相处,毕竟谁会拒绝一个美丽的少女一颗颗喂你吃桑葚呢?
“这便是玄星令?”闫月看着眼前的玉牌,玉质滋润、状如凝脂,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令牌小巧精致,上面细细地刻画着玄奥的花纹,两侧分别龙纹凤舞的刻着“玄”、“星”两个大字。
“嗯”,吕雉点了点头,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闫月。
“唉”,闫月长叹一声,说到:“这个东西我不能要,它是玄星门的钥匙,你必须要有它,才能入得了玄星门”。
“可是恩公”,吕雉没想到闫月竟会拒绝这珍贵异常的玄星令,令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要可是,这块令牌背后的代价太沉重,我无法承受”,闫月看着吕雉的眼睛,缓缓说到:“我就算没有玄星令,也未必就进不了玄星门”。
闫月很自信,他见识过玄星门下七家的水平,即便刘羽是酒囊饭袋不可作为参照,那么与他交手的樊哙绝不会是个酒囊饭袋。
天下间岂有会御气之术的酒囊饭袋?就算是有御气之术的酒囊饭袋,又岂能是樊哙?
樊哙是谁?闫月就算是个历史上的文盲,也不至于没听说过他的赫赫之名;鸿门宴著名狠人樊哙。
西楚霸王都赐酒的壮士,岂能是酒囊饭袋?
不过似乎他也和项少羽交过手,不还是赢了?最终还是自己最厉害!
闫月有些自得的想着,对吕雉说到:“所以这块玄星令,在你这才是玄星令,在我这就是块美玉,所以还是在你那物尽其用比较好”。
吕雉见闫月态度决绝,只得点点头,不再提及玄星令的事,她迟疑了一会又说到:“恩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别总是恩公恩公的叫我,免贵姓闫,单名一个月字,你就直接叫我闫月好了”,闫月说到:“有什么请求,但讲无妨,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闫,闫公子”,她听了闫月的话,不再称其为恩公,却也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便称公子道:“不知公子可否教小女子修行?”说罢,便仓皇地垂下了头,似乎也知道这是个很过分的请求。
“嗯~~”闫月沉吟半晌,说到:“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家家规没有那么的严格,只不过你可千万别外传,须知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小女子定会守口如瓶”,她似乎没想到闫月会答应,她本以碰碰运气的态度说出了那番话,闫月答应下来却令她喜出望外。
毕竟修行秘籍之珍贵,她也是有所耳闻,像闫月这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之人,除了本身天赋异禀之外,修行的功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闫月的修行功法,恐怕价值并不亚于这玄星令。
“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便传授于你吧“,闫月说到。
“多谢恩公”。
“都说了不要叫我恩公”。
“多谢闫公子”,吕雉盈盈一拜。
闫月便当场讲起了锻体篇,他还是第一次以授课的形式回顾锻体篇,讲的磕磕盼盼。吕雉甚是聪慧,竟很快便能理解,并且举一反三,提出很多问题都是闫月之前所未曾想过的。一来二去,闫月觉得自己对功法的理解也有所加深。
“咦,你们在这做什么?”方雨这时候走了过来,她作为这座大宅的主人,最近很是繁忙,各种账目等着她去核计。除了每日与闫月交流御气之术的修行心得,便一心扑在家族事务上,平日里难得一见。
“闫老师课堂开课啦”,闫月打趣道。
“什么闫老师?什么课堂?”方雨不解道。
“我,我就是闫老师”,闫月指着自己说到:“课堂,就是闫老师在讲课”。
“你什么时候成老师了,又讲什么课?”方雨追问到。
“是我拜托闫公子教我修行的”,吕雉怯怯的说到。
“怎么样,我现在是闫老师了,你要对我尊重一点”,闫月笑道。
哪知方雨铁青之脸,把闫月拉到了一旁无人之处,厉声道:“修行之法乃是一个家族之根本,你怎么可以随便传给别人?这要是闫伯伯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这种东西,传给别人又有什么大不了,你不也交给了我御气之术么?而且这里是大梁县,天高皇帝远,我爹又怎么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吧,我爹那时候也未必打得过我了”,闫月杠道。
“你!”方雨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扭过身去,不再理会闫月。
“方兄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看那吕姑娘如此可怜,我若是不指点指点她修行,只怕即使日后进了玄星门,也会受同窗之人欺侮,你又忍心见的如此下场?”闫月说到:“而且你看在下我,至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吕姑娘是个多好的机会啊”。
“所以你就趁这个由头,觊觎人家美色?”方雨气呼呼的说到。
“对,我馋人家身子,我下贱!”闫月竟大胆承认了。
“你!”方雨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上次见到比这稍微好一些的无耻之徒,还是闫月,她说到:“那舍妹又算什么?”
闫月沉默了,彩云姑娘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也是他最钟意的人。
“彩云姑娘总是避开我,所以我也不明白她的心意”,闫月支支吾吾道。
“她不是避开你,她只是”,方雨也犹豫了,那她不是避开闫月,又是什么呢?
“只是怎么样?”闫月眼睛一亮,追问到。
“她只是不在相县,对,她在洛阳,咱们去洛阳你就能见到她了”,方雨说到。
“洛阳”,闫月摸了摸下巴绒绒的胡须,又说到:“可我还是不能不教吕姑娘修行,玄星门既然会纵容刘羽这种败类当众行凶,玄星门内也未必没有这种败类,她总是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方雨沉默了,她也很认同闫月的说法,但是要她看着二人独处,甚至发展一些超乎寻常的感情,她做不到。
她沉思良久,说到:“你教她修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依着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就遣人告诉闫伯伯”。
“嘿,你还敢威胁我”,闫月笑道:“说罢,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方雨狡黠的笑了,说到:“你教她,也得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