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月满脸窘迫,他现在处于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阶段,两世直男的坚定信念,在这次押镖途中被一次次的冲击、否定,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现在只想躲着方雨。而此时闫武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闫月涨红了脸,握紧双手,欲言又止。
闫武本觉得闫月此行随有波折,但任务完成的漂亮,还搭上了墨家的关系,简直是天上砸下的金子,况且谁还没有过十五六岁少年的时候,和朋友们炫耀一下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训斥一下也就过去了。只是闫月这幅窝囊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火大。
“你,你什么你?”闫武提高了嗓门,喝到。
“方雨他......”闫月此时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自己的父亲,他好像有了一点点龙阳之好,对师出同门的方雨,有了一点点不可言喻的感觉。他甚至能想象,如果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这一个惊天大秘密的后果。
闫月脑补了自己被暴怒的父亲打断了三条腿的悲惨场景,心里下定决心要向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只是眼前这关该怎么过呢?闫月心一横,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
闫月跪地俯身,朗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方雨之事,孩儿一人承担,请父亲赐家法!”
闫武被闫月给气笑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训斥一顿也就罢了,这死脑筋的孩子却偏偏要领了家法,家法是那么好领的?
但是他表面却不露声色,心想:“便是揍他一顿,给他点教训,对以后也好”。于是闫武板着脸斥责道:“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几人当?你要领家法,好啊,那就家法处置,来人,请家法”。
宗祠内,一个赤膊少年正跪在地上,正是闫月,左右族内长辈按照辈分高低坐成两排。执行家法的是闫武本人,他双手高举,手中捧着拇指粗细的柳木棍,以示自己对家法的尊重,执行家法的柳木棍上浸满了桐油,坚韧得很。
闫武将手中执行家法的柳木棍向左右族人展示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闫月违反族规,当责五十棍”。至于闫月为何触犯家法,事情原委竟丝毫不提,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闫武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这闫月小子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被闫武执行了家法,只是众人慑与闫武威严,也不敢当中问个究竟。闫月
“第一棍”,闫武大喊道,手中柳木棍高高举起,唰的一声,重重落在闫月的背上。
闫月竭力装作一个视死如归的好汉,但是背后鼓起的血痕,以及他苍白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第二棍”。
“第三棍”。
......
一棍又一棍落下,闫月身上血痕纵横,他再也忍受不住“哎呦”、“哎呦”一声声哀嚎起来。
闫武听得心软,手上的力道不禁轻了许多,虽然旁人看起来依旧是一棍棍迅捷无比,但是却被却是高举轻放,在最后早已收了力气。
闫月感觉落在自己背上的棍子轻了许多,嘴上却一刻也不停,一声声哀嚎听的人心都碎了,戏做的十足。
闫武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也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心中不禁好笑,但是手上却一棍比一棍轻。
闫月此时还有精力环顾左右的族人,他的眼睛由于剧痛有些充血,表情也有些扭曲,配合着他杀猪般的惨叫,颇有些狰狞。他想趁此机会找出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如果那人看着自己被执行家法的惨状,势必神情会与他人不同吧。
果然,他发现自己二婶表情有异样,这个黑瘦的女人此时眼睛里充满了得意,似乎闫月的惨状是她非常受用。
“夫人,难道说就是二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闫月心中暗自揣测着,将自己知道的线索与二婶一一对比,只是嘴上的惨叫一声也不敢停。
“夫人,女的,这点能对的上,至于她的动机,她和我妈一向不和,多有争吵,而且如果我没法继承镖局,那她的儿子,我的堂弟,自然就有了更大的可能”。闫月越想越是觉得二婶就是幕后的黑手,他不禁暗自对自己的推理感到得意,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那黑瘦女人,闫月的二婶,突然看到面前受家法的闫月,露出诡异的微笑,被吓了一大跳,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哼,心虚了吧,等着小爷的报复吧”闫月心里恶狠狠地想,口中喊得更卖力了。
街上路过行人听到闫家大宅里传来的杀猪般的惨叫,纷纷停下来,接头交耳的讨论着,正巧这时侧门开了,原来是管家徐福走了出来,众人见状立马围了上去,打听个究竟。
这一打听,竟是闫家大少爷,闫月被执行了家法,打了足足五十大棍,而徐福正是被心疼孙子的老妇人遣去买伤药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平日里就传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并以此为乐。闫家是相县有名的高门大户,这闫月受罚一事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就连在家中被关禁闭的方雨,也知道了。
“小姐,小姐”,一个娇小可爱的小丫头匆匆冲进方雨房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姐,大事不好了”。
“素云,告诉你多少次了,平日里要叫我少爷”。方雨此时一席白袍,端坐窗前静静的看着一卷古卷,很是无奈的抱怨道。
“是,小,少爷,素云知错了”,那娇小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
方雨一脸无奈,这个叫做素云的小丫头,比小上她几个月,自幼便服侍在她左右,虽说是丫鬟,但是情同姐妹,并无主仆长幼之分。这小丫头平日里古灵精怪的,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便由着她去了。
“你慌慌张张想说什么呀,什么大事不好了?”方雨好奇问道。
“少爷,闫少爷被执行了家法,听说被打的全身都是血”,素云赶忙把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方雨。
“什么闫少爷,哪个闫少爷?”方雨赶忙问道。
“相县还能有几个闫少爷啊,就是那个利泽镖局的少东家,闫月闫少爷,少爷您的同学啊”。
“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方雨抓住素云肩膀,追问道。
“听说被打的差点性命都保不住了,闫家老夫人连夜请了葛大夫,终于是救回了闫少爷一条性命的”,素云赶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