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从北京城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树林想起。
阳光下,少女坐在树根下,紧紧地抱着一件男士外套,失声大叫着。
幸亏这周围没有什么人,晨练的大爷大妈们也都回了家,要不然我定然会被人误会成非礼女性的大变态。
不过,在这个时候,即使有人在旁边,我可能也不会去做什么过多解释。
我只是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右手,又看了看那边黑影消失的方向。
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猫丢了,猫丢了,猫丢了……’
直到那边女孩的尖叫声停止后,我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她正把头埋到衣服里,不断地蠕动着,看起来是在检查自己的身子是否还完好。
我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等到她重新把头从我的外套中冒出来时,我这才起身站起。
她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威胁道。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要动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看了看这个有点天然呆的女孩,死给你看这种话,你觉得真正的匪徒会在乎嘛,真的是。
我捋了捋被她打断的思路后,说到:“检查完自己没毛病了吧,姐们儿。”
那个女孩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很幼稚,我要是真的想对他做什么的话,一晚上的时间做够我做了,而且还可以做个爽。
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这就说明我对她是没有恶意的,接着她红着脸点点头。
“那就起来吧。”我说道。
说着将我的手伸过去。
下意识的,她也把手搭在我的手上面,问了一句:“要做什么?”
我把手一翻,把她的手扔下,伸手把我的外套拿回来穿上,淡淡地说道。
“找猫。”
武胜路的一家早餐店内,今天上午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两位客人。
一男一女,男的180左右,女的160左右,走在一起,宛如一对情侣。
当然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能在近一点的话就更像了。
“师傅,一碗炒肝儿,一屉包子,这儿吃。”
对着柜台后面的师傅吆喝完后,我回过头,对着这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问到:“你吃点什么?”
“随便。”她瞥过头,气鼓鼓地说道,好像还在为刚才我一点也不绅士的行为而生气。
我耸耸肩,也没在意,对着柜台里面再次喊道:“师傅,再加一碗炒肝儿,一屉包子,坐窗边儿啦。”
“诶,得嘞。”
柜台的里的人从始至终都不见人影,只有一声答应从里面飘出。
我转过身,带着那个女孩做到了我以往一直被我‘霸占’的专座上。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真的很幸运,她即将是第一个,除我以外坐到这个专座上的。
这是在收银台里面的一个靠窗子的桌位,大大的落地窗在饭桌旁,可以时时刻刻享受太阳带来的全身SPA。
而且可以看到,街上忙忙碌碌的人群,在这吃饭很是惬意。
这个桌子原本是给工作人员吃饭用的,但没人时候也可以给客人用。
所以不是常客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么一个角落还有一个雅座。
当然这个位置和小森林的银杏树一样,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属于我的秘密据点。
这是我这个敢自称‘老北京’的人,底气最大的来源。
但这些个秘密据点,在不到一天之内,其中的两个,都被这个女孩知道了,所以我才说她很幸运。
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看了看正摊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的我,说道:“喂,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不急,不急,等吃完饭再说吧。”
我打了个哈欠,阳光照着,椅子靠着,一晚没睡的困意逐渐向我袭来。
那个女孩看着我毫无精神的萎靡样子,像是感叹我做事没效率,但又没有办法似的,只能说道:“那我们总得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柳昕昕,你叫什么?”
我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赵小海。”
然后便没有了声音,我们互相沉默着,直到一声吆喝,才把我的灵魂从睡眠状态唤起。
“诶,来啦,两碗炒肝儿,两屉包子,小菜在柜台自己拿。”服务员将我们点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说道。
“诶,得嘞,谢谢您嘞。”我元气满满地说道。
柳昕昕是个懂事的女孩,在之前她看到人困马乏的我,光是坐到椅子上就快睡着了的时候,她就知道,我肯定是在她旁边守了一夜没有睡觉。
当时心下还有些感动,所以在互报完名字后,才没有继续说话烦我,让我好好休息。
但令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和一个美少女坐在吃饭的诱惑,还不如上菜的那两句话大。
她看到元气满满与常人无异的我,目瞪口呆地想到。
我毫无形象地吃着碗里的炒肝儿,不时还用筷子夹一个包子吃。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原本饿了一晚上的胃,此时将早餐的美味放大了无数倍后,送到我的大脑中,让手里的饭菜倍感香甜。
当我吃完一半时,才抬起头看看,发现柳昕昕还一口都没动。
这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哪有请人吃饭,客人一口没动,主人狼吞虎咽地都快吃完了的,这不讲究。
我咽下了嘴里的包子,放下筷子,干笑了一声说:“不是姐们儿,你倒是吃啊,就我一人儿在这吃怪不好意思的。”
原本柳昕昕也是很饿的,但硬是被我前后的鲜明对比,惊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我叫她才回过神来,拿起筷子,低头一看,包子是正常的小笼包。
但炒肝儿那一碗浆糊一样的半胶质液体,给了她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在她印象里,炒肝应该是那种类似小炒菜的菜式。
这碗炒肝无疑对于她的意志力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迟迟不肯落筷。
我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问到:“怎么了?怎不吃呢?”
柳昕昕咬咬牙对我反问道:“你确定这个能吃吗?”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感情这姐们儿还是个没吃过炒肝儿的‘雏儿’呢。
看来是时候,让我这个京城美食老炮儿,向人安利一波北京的经典小食——炒肝儿了。
“我跟你说你别看这炒肝儿其貌不扬,但其实里面大有讲究,首先得用新鲜的猪肝和洗净的大肠……,
这炒肝儿历史悠久,在清朝的时候……,
所以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好吃!”
一旦说起美食,我这话匣子可合不上了,从南扯北,四分钟说的都不带重样的。
眼看柳昕昕被我说的晕晕乎乎的,我趁热打铁地鼓动到:“你尝尝就知道了,保证你不后悔。”
“啊,好。”柳昕昕想被恶魔蛊惑地小女孩一样,拿起勺子。
而我就像狼外婆一样,满意的看着柳昕昕将一勺炒肝儿送入口中。
“唔,这种味道,嗯,很奇怪,嗯,很有猪肝的味道,嗯,但我不爱吃。”柳昕昕放下勺子,以上海人的理性和耿直性格说道。
“挨,果然如此嘛。”我垂头丧气道。
我以前向10个人安利,9个人都会说不好吃,难道炒肝儿这玩意还挑舌头不成。
接着我抬起头说道:“那算了,可能以后多吃几次才能吃习惯吧。”
说着,我头转向柜台,喊道:“师傅,来一碗豆浆,不加糖。”
喊完,我回过头对柳昕昕说道:“那你就试一下他们家豆浆吧,他们家豆浆全是手工豆浆,有豆子味,香极了。”
“不用了,不用了,吃不完的话太浪费了。”柳昕昕秉承着节俭的精神赶紧对我说道。
“没事,不浪费,我吃。”说着我把她面前的碗拿过来,大口划拉着。
“啊,那是。”柳昕昕看着她刚用过的勺子被我继续用着,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红着脸低下了头。
等我们吃完了饭,我向她解释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并且对只把她安置道树根下睡觉表示歉意。
她连忙表示,她昨晚睡的很好,说起来,还要感谢我之类的话云云,主客尽欢。
这时,我抛出了那个我最初的问题——找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