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她尴尬地闭了嘴,暗暗拧自己脸颊一下,说别人不好看什么的,真的太无礼了。偷偷忘了一眼无,见他没有生气,心下放心了许多。
苍澜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相反,霍缈缈心情好了,他也就放心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点吓人。
鸟鸣天将曙,看着窗外一点一点亮堂,两人异口同声道:
“天亮了。”
黎明已至,霍缈缈只感觉自己又累又饿、饥寒交迫。
大脑正在遐想各类美食的时候,只听见牢门开锁的声音,美食霎时无影无踪,自觉懊恼。
“缈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好熟悉。”她还在想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过,霍允已经扒着铁栏一脸焦急地望着她,随行的还有自家嫂嫂越萝,叶聆叶大人,以及罪魁祸首——谢临泽,来得倒是齐全。
她终于想了起来,那日请旨她哥哥也是在场的。这个扒着栏杆的人是她大哥。
“哥哥!”终于要重见天日,霍缈缈激动坏了。
霍允望着自家妹妹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三步做两步地朝他跑过来,眼眶还是红红的,缈缈一定是委屈害怕极了。
霍缈缈其实只是坐麻了,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造成了霍允的误会,不过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是要控告她遭受到的委屈。
于是她眼泪汪汪的样子,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苍澜、谢临泽同时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什么演技啊?谢临泽只知道要倒霉了,他正准备想偷偷溜走,霍缈缈岂会让他得逞。
“哥哥,我昨日被姓谢的不分青红皂白扣押,不给我吃喝,还把我甩进一间全是恶人的牢房,他们还要打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不喘气连着说一大通话。
苍澜无辜躺枪。
霍允和越萝越听越生气,霍允更是眼神扫过牢里那一群歪瓜裂枣,只见他们都疯狂点头。
“谢!临!泽!”霍允一声大吼,震醒了其他牢房的犯人。
谢临泽本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门口,只差一步就可以避开霍允这个妹控炸药桶,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
霍允朝谢临泽走近,然后提溜着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拽离了地面,他还比他矮了那么一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临泽只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全部给丢光了。果然,一摊上霍缈缈准没好事,小时候是,长大亦然。
越萝担心霍允一疯狂干出什么蠢事来,连忙跑去拉着自家夫君胳膊,“夫君冷静啊!”
正当大家以为,她是要好好劝架,画风斗转,她说:“要打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噗——谢临泽被这家人快憋出内伤了,这霍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叶聆不插手不发言,不过她也非常赞同狠狠收拾一顿谢临泽,就是这家伙害她担心了恩人一整晚。
霍缈缈更不会说什么了,她巴不得谢临泽遭殃,让她好出出气。
听到越萝这么说,霍允冷静了许多,点头说:“阿萝言之有理。不过,昨日他还面不改色地骗我,现在不揍难解我心头之恨。”
谢临泽简直快要绝望了,能不能放他下来啊,他的脸面被他们狠狠地踩个稀巴碎,不是他不敢反抗,只是一旦家里人知道小肚鸡肠、在外打架,他遭的罪好像会更多。
他闭眼,咬牙说:“霍大哥,昨日是你说的,任何有异样的人都先关押起来,没错吧?”
霍允想了想,确有此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霍缈缈的委屈源头全是他。呃……夫妻二人尴尬对视。
“那我昨天问你,你怎么撒谎?”
“这个……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谢临泽破罐破摔,索性都交代了,“我就是想为难她一下,不知道这个牢里都是坏人。霍大小姐,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了吧?”
他还十分委屈,继续发牢骚:“小时候欺负我那么多次,我就是想给她个教训。”
霍氏夫妇哭笑不得,霍允听完只好把人放下,顺带一个栗子送了过去,痛得他跳脚。
“你真的是出息了啊,亏得还是个将军,丢人。”越萝止不住数落他。
“表姐,你从来都不帮我,偏心。”
见他越说越离谱,越发没有担当,霍允又想收拾他了。
这边鸡飞狗跳的一幕,被刚刚走进来的总管太监戚公公瞧了个正着,他握拳放在嘴边,“咳,咳咳!”
大家伙儿消停了,霍允和谢临泽整理了各自褶皱的衣衫,“戚公公,陛下可是有什么事?”
戚公公给三位有要职的人见了礼,不疾不徐说道:“陛下微服出巡,已到京兆府尹衙门,要提审昨日的那个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向那个男人,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武力值不错,还很巧的立了功,是大家对他的评价。
“陛下请霍娘子也去,据说你是目击者。”
“哦。”霍缈缈神色怏怏答应,她一点都不想见到景殊,现在只想回去吃吃喝喝加休息,可是无这幅样子……他好像需要一个人证。
京兆府尹衙门,京兆府尹正卑躬屈膝地立在景殊身旁端茶送水,旁边还立着国师大人,同样怠慢不得。
他们二人轻衣简装,长发簪起,五官深邃,风流无双的俊俏公子。
“史爱卿,不必留这么多人伺候,遣下去吧。”景殊摇着折扇,惬意得很。
史文迅速把多余的人清退,偌大的衙门瞬间只留下他们三人。
“苍澜国师,你说昨日被抓的那个可疑人物是你的朋友?”
史文疑惑,不解问道:“不知国师大人哪位朋友被我们京兆府拿下来?这应该是个误会吧?”
“陛下,那人的确是我的一个朋友,平时混迹江湖,鲜有踪迹,因为臣有求于他,所以造成了如今的误会。”
景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国师,一言不发。
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史文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珠。
“听闻,朕的废后跟此事也有关,如此,都叫出来,朕问问吧。”景殊给伺候在的戚公公打了个手饰,戚公公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从未听说过国师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