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长望着脸皮比城墙还厚共事多年的同事,满脸皱纹和胡须气得上下抖动。
这几个老家伙读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身上了,做不出像样的诗也便罢了,连基本的欣赏能力都不具备,如何为人师表。
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人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揽功劳,一个实干者都没有。
罢了,为了学院的大局着想,这次就不揭穿他们。
他平复了下愤怒的情绪,面对学子们道:“都听到了吧,你们是被引出来的破砖头。”
“对于诗的好坏都无法品鉴,你们与陪考团没读过书的人何异,老夫还能指望你们做出好诗吗?”
“都趁早滚回家种地去吧,别再浪费父母的血汗钱,你们都不配做读书人。”
话音刚落,众人聚到一块议论纷纷,没人承认自己是废物,都很不服气。
有一个带头者站出来,愤愤道:“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看看,在你老眼里什么才是好诗,呵呵,说不定里面有猫腻。”
“都站一边去,别碍老夫眼。”莫师长冷冷道。
他很想把这些废柴都赶出学院,但是人数太多,想轰走也不容易。
随他们去吧,老夫一声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尔等监考。
接下来的考试,学子们作诗的水平很稀松平常,大多数甚至语句不通,有几个学子拿前人做过的诗想蒙混过关。
但是休想瞒天过海,没等莫师长揭穿他们,莫师长身后的老童生就挺身而出,摇头晃脑的点明出处。
呵呵!小样,老夫看过的书比你走过的路多。
这些老童生别看没什么真才实学,但都是刻苦好学之辈,能看的书都被他们翻烂了,背书的功力深厚,奈何,就是笨,悟性不够。
莫师长脸色阴郁,心情低落到极点,到现在一个过关的都没有,如今只剩下一男一女还没有考核,10个入学名额的人选显然落空了。
他仰天长叹,萧萧风中,干瘦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和孤寂。
天要亡我龙石镇吗!我龙石镇人才为何如此贫乏,莫非屑小之辈破坏了我龙石镇的风水。
良久,莫师长回过神来,望向最后两个学子,陆凡和白柳依,他有气无力道:
“你们两个谁先来?”
陆凡用胳膊肘捅了下白柳依,白柳依莲步轻移迈着自信的步伐款款向前。
她信心十足,毕竟自己有真才实学,而莫师长也是有水平之人,不会让她明珠蒙尘。
围观的人无论男女,瞳孔都变大变亮许多,男子都想娶这位惊为天下的美丽女子。
女子则是羡慕嫉妒的发狂,恨自己爹娘不争气,没把自己生的如此倾国倾城。
陆家三叔流着哈喇子,甩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娘,孩儿要娶她,一看到他孩儿浑身充满力量,大脑思维敏捷很多,有她孩儿定能考中举人。”
陆家三叔起初还很失落,但是现在大家都落选了,并不能说明他没本事。
莫老家伙太苛刻而已,或者说老眼昏花,老年痴呆,怪不得一辈子无法突破到举人。
至于剩下的两人,他都知根知底,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另一个是目不识丁的傻小子。
这两人若能入选,他一头撞死算了。
莫师长看着款款而来的白柳依,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面若桃花的俏脸上,使得她本就清丽无双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圣洁的仙气。
好一个举世无双娇俏钟秀的女娃娃,如果文才如相貌这般耀眼那就更完美了。
本已心如死灰的莫师长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期待。
白柳依走到莫师长的面前,行了一个福礼,缓缓吟道:
“山脚草满碧连天,地托落日渐隐还。”
“牧童归去卧牛背,短笛无声饥肠辘。”
一群人听完诗,全场静悄悄的,很懵逼,不知道啥意思,但感觉很有逼格,所以一时无语。
莫师长捋着花白的胡须,嘴里反复念叨着这首诗,不一会,他猛的睁开双眼,迸射出摄人的光芒,大声赞道:“好诗,好意境。”
“就凭这首诗,你这女娃娃就有举人之才,老夫自叹不如。”
他顿了下,如获至宝般盯着白柳依,慈爱激动略带一丝颤抖道:“你可愿做老夫的学生?”
“学生白柳依,拜见师长。”白柳依行了一个福礼,声音脆甜。
她笑颜如花,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哈哈,好好好,长山学院有你一人足矣。”莫师长激动的仰天大笑几声。
他很满意,很开心,有此学生一人胜过他先前期望的百倍。
莫师长身后一位童生师长,弱弱道:“此诗真有这么好吗,连莫师长你都自叹不如?”
呵呵,不会是看人家长的漂亮吧。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你是怀疑老夫的眼光?咱们学院捡到宝了你知道吗,老夫这学生年纪轻轻已有举人之才,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考取进士,到那时我们小小的长山学院要名扬整个龙阳帝国了。”
莫师长被质疑,也知道他们的花花心思,但出奇的没有发火,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好在哪里,请莫师长为我们解惑。”陆家三叔站出来道。
莫师长一看发问之人是第一个作诗者,一个有辱斯文的败类,他没好气道:
“老夫是主考,老夫说了算,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就算老夫解说,你能听的懂吗?”
“呵呵,一个解释都没有,怕你是看伤了白妹妹的姿色吧。公义何在,道理何在,你这是以权谋私,无耻至极。”
陆家三叔很气愤,老匹夫都快入土了,竟然跟她抢女人。
这句话说到其他人心坎里了,一帮人吵吵嚷嚷,都不服气。
“呵呵,黑幕,我说自己为什么会落选。”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没一个有才气的,偏偏选个漂亮的女子。”
“老匹夫,花心大大萝卜,亏我等以前那么尊敬他。”
“浪得虚名,怪不得一辈子不能中举,说不定秀才之名都是走后门得来的。”
莫师长一人独挡千夫指,他完全面不改色,无所畏惧,一群傻缺而已,他懒的对牛弹琴。
“哼!你们能对老夫何如?”他傲然而立,如一颗孤傲的山顶老松,任凭风霜雨打,他自岿然不动。
众人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就连他身后的几位童生师长都开始对他不满,指指点点。
“莫师长什么都好,就是恃才傲物。”
“呵呵,这次恐怕不是恃才傲物吧,一个10几岁的女娃娃,作的诗连我们都听不懂,显然是诗句狗屁不通。”
“有道理,他就是见色收徒,一向刚直的莫师长也堕落了,漂亮的女子果真都是祸水。”
“我看还是请院长过来吧,莫师长这是无法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