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谭雅清已汗流浃背时,才将闪电的声音减小了一点点。据陆恒所说,用剑时,要学会画线,一条从连接剑尖与目标的直线。只有全心全意在心中画出这条线时,武器的力度,速度,都会被提升到极致。想到这,谭雅清又举剑准备继续练习,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与陆恒对话的穆云,虽此处听不到二人说些什么,但又莫名地想到昨晚自己房中的对话,心里只有种甜甜的,说不出的滋味,摇摇头,又继续练起剑来。
一旁的陆恒对穆云道:“你啊,可真是浪费这把好刀。”
穆云轻抚三截剑,道:“这剑的用途,我觉得我已经摸清楚了,也就是诱敌,破敌,探敌,偷袭,在特殊地形下也有着不凡的作用,比如之前下水道那次。”
陆恒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很清楚了,但你只知道怎么攻,不知道怎么守,就算略有所知,也不知道巧守。”
“这话怎说?”穆云疑惑道。
陆恒朝穆云伸手,穆云顿时会意,将三截剑递了过去,陆恒指着三截剑刃中的两截,道:“这,是一把‘剪刀’。”
见穆云一脸疑惑,陆恒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想想,这两截剑刃,不用管那条边对那条,一起往中间夹,不就是剪刀了嘛,而且除了中间剪坏的部分,剑刃自身也可以挡住子弹啊。”
穆云这才恍然大悟,的确,这样一来,一次可以挡住的子弹就不止三颗,而有五颗,不,如果可以快速移动剑刃的话,甚至可以挡住更多,想到这,不禁又道:“这一来,不就要有快速移动剑刃的能力吗?”
陆恒笑道:“正是如此,当你能快速移动剑刃时,虽这剑只有三截,却似有上千截;虽本身是剑,却似机枪,似圆盾。”
穆云点点头,道:“那这又要怎样才能做到呢?”
陆恒将三截剑一抛,待剑平稳地落在穆云手中时,才道:“刚刚我教小谭妹妹的修炼方法,你都听到了吧。”穆云点头示意,陆恒于是继续道:“你的修炼方式,也很简单,你平常用三截剑的时候,将注意放在哪里?”
穆云道:“剑刃之上。”
陆恒起身微笑道:“那就大错特错了,剑只是会移动的物体,就像小谭要在意‘线’,你要在意的,是空间。”
“空间?”穆云不明其意。
“对。”陆恒双手插到兜里,道:“你周身的空间,那才是你要在意的。你想想,将身边每一个事物都感知到,三截剑的使用岂不更加精确?哪怕有千军万马,也可在短时间,彻底解决。”
穆云点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于是双手握剑,三截剑顿时发出蓝光,左右移动,发出咔嚓声。照陆恒所言,穆云在心中,将眼之所见,作为边界,使力控制三截剑飞向不同地方,同时注意着眼中的一花一草的一摇一摆,脑中已无杂念,刚开始还使得顺心如意,哪知不一会,周边的花草一动,自己注意的地方一变,三截剑行动的方向就出了偏差,再一会,大脑一阵晕眩,整个人险些倒了下来。
见穆云忽然晃了几下,陆恒一惊,忙去问道:“你怎么了?”
穆云这才放松力量,一时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无力地道:“使力御剑...的时候...又要留心...五感每一个变化...这...”
陆恒听他说的断断续续,不解其意,过一会,才明白道:“你刚刚,心中有什么杂念吗?”
穆云道:“怎么会有杂念?”
陆恒道:“这就是错的地方了,你在尽力克制脑中的杂念,而克制杂念的想法,才是最强的杂念,你要使脑中的每个念头,都如流水般缓缓过去,才能达到真正的‘决’。”
穆云似懂非懂,起身道:“那我再试试。”
陆恒见穆云又要再试,忙到:“你刚倒下,就不要勉强了。”
穆云于是只得再坐下,道:“好吧。”
二人沉默良久,陆恒才开口道:“你...认识林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