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拉着自己潮湿的毛衣袖子:“可是……这里好像没有我换的衣服。”
“先穿我的衣服,一会给你送上去。”白怀瑾示意让她赶快上去。
安歌只得上楼向上次自己住过的那间房间走去,进了浴室,把湿哒哒的衣服脱掉,放在一边的隔板上。调了下水温,站在淋浴下冲着身子。
水很热,洒在皮肤上很舒服,浴室里很快就起了一层蒙蒙的水汽。身处在温热的空气下,水流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肌肤,安歌只觉得整个人的神经全都放松了。
这边白怀瑾回到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仔细调选挑出一件宽松的棉衣长袖和家居长裤,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拿着去安歌的房间走去。
房门是开着的,白怀瑾进去,听见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想着不要打扰她,把衣服放在床边就转身想要离去。
只是没想到浴室的水声却停止了,安歌打开浴室的房门,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安歌身上围着浴巾,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光裸的双肩,因为嫌麻烦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就从浴室里走出来,然而她却想到会在此时看见白怀瑾在这个房间里。
“衣服在床上放着。”白怀瑾早已面对面站着看她,语气平静,眼神没有任何不自然。
然而目光看到她光裸的脚丫,却皱起了眉头:“把鞋穿上。”
她听话地转到一边,把床边的棉拖穿上,顺便把床上白怀瑾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拿起来,看着他:“我先进去换衣服。”
刚才安歌转身的时候,白怀瑾清晰地看见了她背上两道清晰的伤痕,褐红色的疤痕凶狠地从颈部一直往下,被浴巾围住。肩膀处也有一些细小的疤痕,粉红色的,却触目惊心。
白怀瑾只觉得心里一震,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记得她的手腕处还有自杀的疤痕,她自杀是跟这件事有关吗?
她总是很沉默,沉默地很多事情都不去说。也许是她不敢去说,不敢去想。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身上的伤口,白怀瑾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刺痒地疼。
安歌穿着他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他的体型跟她的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上衣松松垮垮地,袖子特别长,把手都隐藏在里面。裤子更是大,下摆直接拖在地上。安歌也感觉到这个样子,局促地看着白怀瑾:“好像有点大。”
白怀瑾走过去让她坐在床上,想帮她把裤脚扁一下。蹲下身子抓着她的脚的时候,却感觉的她猛地往回抽,惊恐地看着自己:“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
安歌双腿蜷着坐在床上,白怀瑾也坐上来,看着她,久久才问她:“背上上的伤痕很久以前的吗?”
安歌没想到他会看到自己背上的伤痕,她只是笑笑,漫不经心地说着:“嗯,挺久以前的。”
白怀瑾其实很想问关于那个疤痕的来历,不过直觉感觉这是一个很波折的故事。他不知道如何去询问,他其实不太想让安歌再次提起过去悲伤的事情。
如果她不想说,那他也不去问。
白怀瑾正起身想走的时候,安歌却突然说话了,语气还是淡淡地:“背上的伤痕都已经很久了,三年前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被坏人抓走了,关在了一个仓库里。那个伤痕就是那个时候弄的。”